通往奴役之路读后感-读后感

刘莉莉老师

  “平等”一词,如今已是被用滥了。现在随便一本书都可以大谈平等、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大谈平等、就连我都敢论述平等了——当然我还是比较心虚,于是用“浅论”——这似乎显得比较谦虚。我们擅长于用一种谦逊的语气发表自己对宏大的命题之见解,可惜这种谦虚的传统并不能掩盖观点之浅薄鄙陋。这种谦虚的语气,妙用在于堵住批评者的嘴,比方说我这篇《浅论平等》,就算我写到肤浅得让人生气的地步,读者也没办法对我太过诘难,都说是“浅谈”嘛——但正是这个办法,一大批不负责任的文字得以问世,不少真知灼见明珠蒙尘,实在是件憾事。

  本文是一篇读书报告,行文应当严肃,可我就愿意扯些闲话,这样显得有趣些。我觉得写文章就是该自由些,换句专业的话说就是“轻松幽默、富有生活气息。”另一个好处是可以锻炼文笔,艰涩的文章可不容易承载思想,尤其是人文社科领域需要注意,即使你领悟了终极的真理,表达不清楚也是枉然的,《小逻辑》就是个例子,诗人海涅甚至说“它是如此的难懂以至于我怀疑它被写出来就不是让人读懂的”。

  闲话到此为止。

  “平等”是个抽象的概念,应该不容易理解才对,可事实恰恰相反,“平等”的引用非常之广泛,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易的理解其内涵——因为我们每个人几乎都有关于平等的切身体会。但越是抽象的概念越容易被曲解,也越需要规划其适用范围,否则它可能变成群体的信念,沦为乌合之众的行动纲领。以“平等”这个概念为例,在群体那里它可能简化成“相同”;平等适用于人与人之间,离开了这个范围它就会出问题,例如一些爱动物组织,大谈特谈人与动物之间的.平等,见不得人吃肉,闹出过不少笑话。这就是我前面所说的“平等”被有意无意地滥用,结果是平等这个概念被异化了。似乎哪里都能用,实则哪里都没用对,用来用去结果连原本的定义都混淆了。

  哈耶克所著《通往奴役之路》中关于平等的论断,在我看来,这些论断已经近乎独断。“平等与*无关”之类的结论,实为对*的攻讦。哈耶克说“平等地对待人们和试图使他们变得平等是两回事”我认为极对,“前者是一个自由社会之基,而后者是一条新的通往奴役之路”我就不赞成了。原因在于平等始终是相对的,即使平等的对待人们也是不可能实现的。绝对平等地对待人们,实际上也是一种对人的奴役,这样的社会毫无弹性——正如前面所说的,平等只适用于人与人之间,“平等的对待人们”是对人(这里可以理解为社会成员)的要求。但是人始终会有偏好,这种偏好自我们二分“我”与“非我”以来就时刻存在。人永远不可能完全平等地对待包括自己在内的人们,这正是人的可爱可悲之处。“试图使他们变得平等”也是个不切实际的梦。必须承认的是,使人们的部分变得平等是完全可行的、正义的,社会努力的方向是使人们的尊严、理性、情感变得平等。遗憾的是,我们有过一段时间走了弯路,把财富当成不平等的起源,把私有财产看作万恶的起源。然而,即使在一个完全财富、文化、政治没有丝毫影响的环境,只要人有支配他人行动的想法,就会产生不平等,因为人的身体条件不同,这是先天的。强壮的人可以使用武力迫使弱小的人(在这种环境下)——资本与武力一样,只是实现不平等的手段罢了,不过财富的确实是最有效的手段。不得不承认,人生来就存在区别。除了生与死,我们找不到更公平的事了。

  台湾殷海光翻译的版本,在书中穿插了一些可爱的评论,如“此处吃紧”“此处最为吃紧”,也有长篇的注释。这些评论有些写的深刻,有些写的不合格。比如“主人式的平等”、“奴隶式的平等”殷先生把它们区分开来,借以指代斯大林式的统治与美国民主制度。在斯大林治下人与人确实是平等了,但都活得如奴隶一般;在美国,人与人之间是一种主人之间的平等,这种平等以自由民主为基石而前者以专制压迫为基石。这种分析有道理,但是不够深刻。主人式平等与奴隶式平等目前为止是共同存在的,不论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谁都不能彻底消灭谁,二者甚至是相互贯通的。与其以结果划分为主人式、奴隶式,不如回到致平等的过程:向上拉平与向下拉平。显然,在一定时空条件下,向上拉平总是远远难于向下拉平,这是无须证明的。顺便一提,我觉得殷海光翻译虽好,这些评论却有些画蛇添足,超过翻译该有的限度了。与其在原文里穿插大段大段的评论,让人应接不暇,不如专门出一本评论合集,让读者可两相参阅,同时不曲解原意,岂不美哉?

  20世纪40年代,西方国家为应对法西斯的进攻,全面加强了政府对经济的管控;再加上大萧条余波未平,学界政界曾对苏联模式很是向往。哈耶克对此感到担忧,于1944年3月出版了《通往奴役之路》,意在抵制*演变。如各位所知,这本书其实是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的,“平等”在其中不过是一个片段。我以这个片段来写读书报告实在牵强,写作时也的确艰难,因为平等这个主题实在宽泛抽象了,故不得不在此停笔。坦率地说,这篇文章充满我的独断,它们都没有经过证实,只是一些猜想,还望读者斟酌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