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美国文学分类书架上找到的这本书,浅灰色的丰面和渲染,127页,薄薄的一册,拿着却感觉沉甸甸的。本来是来找《芳华》的,结果看到这《灰舞鞋》就觉着这多少和其有点关系便借走了。
读到大概一半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像打了五味瓶,小穗子起初和邵东骏的爱情因年轻时的懵懂青涩被残忍的政治观念与卑鄙手段所判定为“不正当男女关系”,在体制的逼迫下,邵东骏选择了屈服,而小穗子则是选择坚定了自己的本心结果被体制所抛弃,被人所唾弃,付出了几年痛苦与屈辱。这段我认为,青春的狂放和对外的渴望与冲动,一定会让人付出代价,这种代价会是巨大的、惨痛的,然而不经历、不打磨,就不会更加适应体制与环境,更别说以后再坚持自己的本心了。
终于,上天给小穗子送来了礼物——刘越,这个单纯、正义,在写情书的同时也会画上飞机大炮战艇的男孩,本来可以和她在成年后度过另一段平实的恋情。可这段感情又遭遇了包办婚姻,经历风雨后的小穗子,她对单纯的刘越有着强烈的保护欲,她更像是他的姐姐,所以还是选择摒弃这段原本应更加美好的恋情,让刘越拥有一个属于体制的更好的庇护。期间她又经历了领导的伪善、骚扰和威胁,和少年热血的刘越缔造的邵东骏被打、王鲁生被射伤事件,加上刘越对首长女儿的放弃,这段恋情终于被曝光和几乎拆散,但也算落了个了结。最终以一个又喜又忧的团圆做了结局,喜的是两人都摆脱了体制,忧的是刘越已变,曾经的恋情过往不归。在过去的日子里,邵东骏选择了屈服,刘越选择了改变,而他们和小穗子的爱情的美好之处也不复存在了。
时代和体制的大环境改变了人的悲欢离合,然后便把它们丢在一边不管不顾了,任由风雨灰沙的鞭挞与埋没。就此它们成了历史,甚至历史都算不上。还好,有这样一些人,永远不会被时代改变,像小穗子,像严歌苓本身,她们是见证者,至少她们可以提供一些真实的历史,亲口讲述那段阳光不灿烂的日子。
政治、体制,还有时代,撕裂了共和国一代人的悲欢离合,却又被几近遗忘。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用自己的方式读懂这段忧伤而坚强的`故事,不再因外部影响而变得麻木不仁,失去本心,失去自己的光辉岁月。
读完严歌苓的《灰舞鞋》,从小穗子看到了芳华里的萧穗子,也看到了几十年前的严歌苓,青春爱情背叛后孤独的少女。能当作者是好的,花样的把故事写出来,也是真的,也是假的。
我在想写书评是不是一定要把故事梗概重复一遍,还是觉得太无趣又剧透,还是只说感受,看官自己去读吧,求同存异,一起探讨。
敢爱敢恨是一种能力。她“经受过抛弃和众人的驱逐”,她“挺过驱逐,苟且偷生”“你以为她此生不会再这样笑了?!”不,遇到刘越后,她又活了过来。正如《肖申克的救赎》中形容安迪的一句话所说:“有些人的羽翼是如此的光辉,即使世界上最黑暗的牢狱,也无法长久地将他们围困。”
做一切你所能做的。“我们记得那段时间小穗子跳舞成了舞痴了。……从三年前的批斗会开始,她一副要把舞台跳穿的样子。……她常和镜子里的自己做伴,一个动作又一个动作地度日度月,在我们的冷眼旁观中,她长高了……渐渐地,她的歌词被谱成了曲”时光对谁都残酷,对谁都温柔,一时化解不掉的,我们只能像杂草一样,做一切能做的,去见光,见天地。
姿态很重要?“哭是一种姿态,表示知错、知羞、服软。假如小穗子一面交代丑事,一面哭得洗心革面,大家整她会手软些。”婆娑世界,要女人学示弱,要犯错的人学示弱,这样会“聪明的少吃点苦头”。
用什么去检验人?用时间。“小穗子承认她死也不会想到。‘她说了你一堆难听话……她在转业前把这话告诉了一个人,这人又传给了领导,让他们谨慎考虑你的提干。’”这个检验人的道理是几个贴心朋友一遍遍耳提面命过的,也是我用泪水检验过的,有友情,有爱情,懂人性,莫不信,莫轻信。
“他眼睛没有老,单纯如孩童。”送你一颗少年心。
世尘不染玉人心——写在《灰舞鞋》之后
在图书馆闲逛的时候,发现了《灰舞鞋》这本书,第一眼就被吸引了,借回拜读,一口气就读完了,读完之后复杂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故作此读后感以抒胸意。
那是一个晦暗的时代,国门紧闭,文革肆虐,15岁的萧穗子背井离乡,所有像萧穗子这样的女孩子她们必须收起少女的热烈与浪漫,穿上统一制式的服装,换上灰扑扑的舞蹈鞋。那个时代就仿似一双灰舞鞋,在目光触及不到的地方,是鲜血淋漓,是痛楚不堪。可在这样的时代里,并不是所有人的心都被同化了。有一个少女,或者说她是万千少女的缩影,她敢爱敢恨,用尽全身力气甚至近乎疯狂的爱着,她为爱而生,为爱而活。尽管她所有的爱都不被那个时代所允许。
人的心到底有多污浊,人性之恶在那个时代暴露无疑。喜欢邵东骏的女上司想尽一切办法戳破一个少女内心的秘密,让她的小心思公之于众,暴露天日。几千份的情书,承载了少女多少的心思与爱慕,当它们被身边人传阅,戏谑时,她的心会有多痛呢;腐朽又肮脏的领导审讯一个少女整整一夜时,让她反复重复他们交往中的细节,贪婪窥私欲让他们变得丑陋无比,最后还给少女戴上作风不正的帽子,就差一点,他们就逼死了一个花季少女;最可怕的应该是萧穗子身边所谓的同志了,他们永远保持政治正确性自己却在底下干的那些令人作呕的勾当。他们传阅萧穗子的情书,故意在她面前小声的背出来,再加以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表情。他们孤立萧穗子,处处躲避她,处处刁难她,乌合之众可能就是如此吧。
时代黑暗她可以闭上眼,人心污浊她可以捂住耳,可爱人的怯懦要她怎么办。15岁萧穗子爱上了大自己五岁的邵东骏,她贪恋他给予的安全感与爱情的欢愉,她以为这个如大哥哥一样的男人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她以为这个男人会为了她抛弃一切就如她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一般。可这都是她曾以为的。她的爱人实际上是一个会被女上司迷惑而抛弃自己的人,她的爱人实际上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名声可以将所有责任推向自己的人,她的爱人实际上是一个为了撇清关系证明忠心把千封情书交给领导的人,她的爱人实际上是厌恶自己透顶,可以在雨夜里决绝离开的人。这个男人曾让萧穗子焕发生机,也曾让她堕入地狱。
幸好,穗子的心足够坚强,她在经历过这些彻骨之痛后成长了,变得隐忍、坚强。她努力的跳舞,努力的工作,灰舞鞋被鲜血染红。可穗子从未放弃自己爱的能力,在她遇见刘越之后,她的少女心又萌发了,尽管小心翼翼,隐忍内敛,可是令人欣慰的是穗子还是那个穗子,心还是那颗心。
时代的晦暗,人心的污浊,爱人的怯懦,这一切的一切都囚不住一颗真正自由奔放的心,而一颗真正自由奔放的心也终将获得后世人的认可。正如《肖申克的救赎》中形容安迪的一句话所说:“有些人的羽翼是如此的光辉,即使世界上最黑暗的牢狱,也无法长久地将他们围困。”我想萧穗子是这样的人,严歌苓是这样的人,那个时代所有拥有“正义,真心与无畏”的人,皆是如此。
在那最坏的时代,他们将最美好的情怀深埋心底,世间之尘染不了玉人之心;在这最好的时代,我们则应把这最美好的情怀挥发到极致,玉人之心催得了世间之尘。滚滚红尘,愿你有一颗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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