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女儿书读后感

黄飞老师

  致女儿书读后感(一)

  这两天在读王朔的小书《致女儿书》,和原本期待的长辈给晚辈讲述人生经验的脉脉温情不同,这更像是王朔的自传。他从宇宙洪荒开始写人的起源,大笔一挥,从猿猴写到人,从古写到今、追朔中国人的祖先,再到自己家族王家和薛家的渊源,这种写法很是有趣。我抱着打探家私的心情,结果却又复习了一遍遗忘已久的历史知识。

  书的前半部分,没有分章节更别说分篇了,读起来有点喘不过来气。王朔写到了他自己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医生,在王朔十岁之前,父母都不在身边,父亲的面目模糊到王朔早上见过,傍晚在人潮中就分辨不出哪一张是自己父亲的脸。的确,那是一个单一雷同的时代,张扬个性是禁忌,所有人都具备同一种精神气质。母亲是家中一霸,脾气火爆,表达关怀的方式是粗暴的,以至于把最亲近的人都逼到远远的;他母亲又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当然,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她母亲则表现得毫无遮掩。王朔说他一直很佩服她这种凡事先想到自己的本事。

  我特别同意王朔对于亲情的看法:血缘关系不代表一切,你从来不付出,照样什么也得不到,没有谁天生对谁好的。也许这种观念特别不符合中国的传统伦理,孝是天经地义的,养儿防老更是不容质疑。

  于是我想到了我的爸妈,他们和父母的关系又如何呢?中国人似乎到近三十年才慢慢开始学习表达自己对亲人的爱,如何经营和至亲的人的关系,然而和西方成熟的家庭关系相比,还有着漫长的距离。而我隐约觉得,中国社会目前出现的许多令人无法接受的事件,背后都可以从家庭中找到最初埋下的祸根。一个社会是由家庭组成的,有什么样的家庭,就会有什么样的社会。当一个社会出现偏差的时候,回到家庭,也许能提供一种反思的路径。

  回到这本书,王朔毫无保留地剖析自己和父母的关系,我想他是想试着去告诉他女儿,什么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关系。而所谓的正常,在当下又是多么地稀缺。我们很容易在现实的.光怪陆离中跑偏,把原本最简单的善意扔到了光年以外。

  致女儿书读后感(二)

  没想到自己看这本书的时候一直在哭。

  其实我之前对王朔和他的书并不了解,觉得他就是一个嬉笑怒骂的人,当然这里“骂”占主要成分,其实也对他存在一种偏见。结果这学期没想到文学社要我做一次王朔的读书会讲座,于是我不得已开始恶补王朔的作品,才意外地发现却是这样喜欢。

  我选择读的他的第一本书是《致女儿书》,小小薄薄的一本书,是之前我在书店很多次看到想买下来后来又没有买的一本书。

  开篇的序言就把我看笑了:“总的说来,出这书再次证明了我是不甘寂寞的、虚荣的、拿亲情出来卖钱——那怎么了?我就这样。瞧不惯我别买呀。就跟你多正经似的。谁也没求着你。”其实之前这本书刚刚出版的时候我就听到很多这样的评论声音,坦白地说,我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看到这里就笑了。

  “我这书不想男的看。男的一肚子脏心眼儿,张嘴儿就是脏问号。我这书是写给女性亲属看的,女儿嘛。”

  “我认为女的比较关心人、本身的潜在可能,能聊到一块儿去。男的分工好像是管物质交易、社会关系的那一部分,所以特爱比较价格,分高下,什么都放在一起比,特讨厌。我们这里是聊可能性、潜在的,本来就闹不明白还没到可以拿来交易的程度的东西,男的冒出来猛一听经常不懂,还得装什么都懂,比谁都懂,就他懂就他对,知道好歹例外,傻精傻精的一个个的在我看来。”这段连着读下来非常有气势,特别好玩。

  北京话太生动了,其实我觉得方言都特别生动,比普通话生动:“有一天聊小时候的愿望,我说我特想被人养起来一直其实,别人说你这心理完全是一女的心理,我想了想,说:还真是。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我就拿自己当一女的要求了。我们女的从小挨坑,每月疼半拉礼拜,不太关心谁比谁精,都你们精行了吧,你们知道什么和什么互相一换就能多出几张纸来,这几张纸拿哪儿去都能还换出东西来,就你们家纸多,你们机灵,比人会算,叫人精儿,简称鸡贼。”

  关于男人和女人的讨论,特别精彩,读到后面也笑抽了:“男的也不都不是东西,女的也不都是东西,各有各的是东西和不是东西;男孩就还行;女人,老婆子,娘儿们,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瞳孔写着仨字儿,我爱钱!而且急急的,必须需要,现在就要——也不是东西!结论是孩子都行,男孩女孩都好,不分性别,那就是岁数不大好喽,岁数是一比较操蛋的东西,能把一人平白从好变成比较次,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吧?这不成骂人了?老而不死谓之贼?咱不学孔先生瞧不起人,把人分等儿,把年龄分段儿,哪年龄段儿,哪等儿人,哪性别,都有好的次的,合得来合不来的,瞧着顺眼不顺眼的,好人还有滥好人呢,可怜之人还有可恨之处呢,所以谁也别说谁了,都不怎么样,说操蛋是都够操蛋的,说好也都有个一二三四五六七,也都不容易,又成和事佬了。穷人犯坏,笨蛋抖攒儿,鸡贼假惺惺看着真是生气,但是人家又碍着谁了?还不是给你们当一乐儿?买的,卖的,都没吭声,没言语,你一个看热闹的,瞎跟着着哪门子急呀?是为序。”

  王朔用非常生动的语言给女儿讲述了人类的历史:“最早都是人不人鬼不鬼,披头散发坐在树梢上,喝西北风,一年四季吃水果。忽然雷劈下来,大树一棵接一棵烧起来,像盛大的火炬接力赛。大火过后头上全是天空了,那敞亮,那浩荡,真叫猿猴崩溃,像咱们现在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

  “冬天天冷,大雪封山,一出门就是一溜脚印,跟踪别人经常被人家反跟踪,搞不好就被人家抄了窝子堵着山洞像守着冰箱一样样吃。”

  “选举国家领导人的那天,是小麦成熟的季节,放眼望去一片金黄,大家指小麦喜悦地结巴起来:黄……黄……转脸看见刚选出来的这位。又一齐指着他结巴:黄、黄帝。”

  讲到吃的东西:“那时候喝面汤,也叫糊糊,疙瘩汤。喝不了的,忘一边了,天热,隔了夜,发酵了,成酒了。有小气的,舍不得倒,一喝,美了。再喝,成醋了。也成。有时候糊糊稠了,发酵了,大起来,胡乱再烤,成面包了,巨香无比。从此知道吃干的了。”

  说到肤色和相貌,有着特别精彩的食物的比喻:“皎皎者易污,你看老姜的女儿老崔的女儿,蒙古人种和高加索种生的孩子,牛奶里加鸡蛋,做出的蛋糕就是起司的,老牙色,就均匀。加黑人,怎么做躲不开巧克力。再往后,下死劲揉中国这团面的是满族大师傅,等于不放奶多磕鸡蛋,到咱们上好几代,一盘子鸡蛋糕——点俩黑葡萄。”

  读这段的时候想起我姥姥:“你也见过奶奶年轻时的照片吧,确实很好看,大眼睛,高鼻梁,还有一头红头发。奶奶一说谁好看都是大眼睛高鼻梁。我问她,你觉得马好看吗。”

  “南京‘总高’原来那个院子在孝陵卫……和你出生的老政治学院83号院别提多像了。能阅几千兵的大操场;庙似的大礼堂;老大爷似的垂柳;一座座岗楼似的宿舍楼教学楼和一扇扇敞开无人的楼门。唯一不同是操场四周环绕一圈明沟,南方雨水大,走水的,沟里的草又绿又肥。我去的那天,刚下过雨,沟里存着二遍绿茶般澄澈的水。”这样漂亮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