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逻辑的读后感

马振华老师

  小逻辑的读后感1

  黑格尔的哲学名著《小逻辑》,实际上是其《哲学全书》的第一部分“逻辑学”的单行本,内容大致上是先前完成的《逻辑学》(又称《大逻辑》)的缩写。全书主要由存在论、本质论、概念论三篇构成,体现了黑格尔哲学体系的基本框架,故而可谓是走进黑格尔哲学庙堂的首要门径。

  在西方哲学史上,黑格尔是在康德思想影响下出现的又一位思想巨人。与康德相同,黑格尔亦深切体悟到了传统形而上学之缺陷,并认同康德关于现象界与物自体的划分。认为康德的一个重大贡献就是基于现象界与物自体的划分,最早明确区分了知性与理性这样两种与之相应的不同思维方式,并指出了各自特点:知性是以有限的和有条件的事物为对象,而理性则以无限的和无条件的事物为对象;知性坚执于非此即彼的“独断论”,理性则致力于将知性所固执着的分别与对立加以克服,得到的工作思路真理是将事物的片面规定性联合进来的全体。但遗憾的是,康德虽意识到了理性思维的重要,却只是停留在单纯的应当阶段,甚至以“不可知论”否定了由其思维把握“物自体”(即真理)的可能性。

  与康德止步于“物自体”不同,黑格尔力图探明“物自体”之所“是”,认为康德所说的“物自体”,即乃“自在自为的真理”,也就是事物的“理念”。在黑格尔看来,要把握这样一种真理性的理念,首先要弄清这“理念”是如何形成的。他在《小逻辑》中分析论述的便是在逻辑学意义上“理念”生成的三个阶段,即由存在到本质,由本质到概念。他所说的“存在”,又谓之“有”,指的是由质、量、度决定的事物之生成;他所说的“本质”是指事物的相对规定性;他所说的“概念”是指“存在”与“本质”的统一。黑格尔认为,“概念”虽是主观的,但它是以“存在”与“本质”为客观基础的,是包含了这两个范围中全部丰富的内容在自身之内的,因而“同时也是完全具体的东西”(327)。

  黑格尔认为,要把握“理念”(物自体),至“概念”阶段才有了可能。这“理念”便是“概念和客观性的绝对统一”(397页),是“主体客体;观念与实在,有限与无限,灵魂与肉体的统一”(400页)。这样一种关于事物的“理念”,在本质上“是一个过程”,其过程是这样的:“即概念作为普遍性,而这普遍性也是个体性特殊化其自己为客观性,并和普遍性相对立,而这种以概念为其实体的外在性通过其自身内在的辩证法返回到主观性。”(403页)。由这些论述可知,黑格尔所说的“理念”(真理),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关于某一事物的稳定性“定义”,而是发展变化着的活体,故而他又称“直接性的理念就是生命”(404页)。显然,要把握这样一种生命活体性的“理念”,孤立、片面、静止的知性思维当然是不可能的,而只能经由他所说的将事物的片面规定性综合为一个整体的辩证理性思维,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又曾干脆宣称:“理念是辩证法”(403页)。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具体的、活动的“真理”观,黑格尔反对传统的本质观。认为在传统哲学中,人们往往将本质视为与事物现象的特定内容毫不相干的独立存在,予以抽象使用。在这样的使用过程中,“本质中的各个规定只是相对的,还没有完全返回到概念本身”(241页)。因此,这样的“本质”也就仍不过是知性思维的产物,由此而得到的对于事物的认识亦必是片面的。而实际上,“肯定的东西与否定的东西本质上是彼此互为条件的,并且只是存在于它们的相互联系中”,比如“一条往东的路同时也是一条往西的路”,“北极的磁石没有南极便不存在”(256页)。在黑格尔的这些分析论述中,似已可见至20世纪出现的“反本质主义”、“反逻格斯中心主义”、“解构主义”等现代思潮的端倪。

  与反对传统本质论相一致,黑格尔主张要对“必然性加以思维”,他自己经由“思维”得出的看法是:“自然界注定了只有用必然性去完成理性。但精神的世界就是自由的世界。举凡一切维系人类生活的,有价值的,行得通的,都是精神性的。而精神世界只有通过对真理和正义的意识,通过对理念的掌握,才能取得实际存在。”(35页)也就是说,在黑格尔看来,必然性思维,只适用于自然界,而不适于精神界。黑格尔正是据此进一步得出结论:对于精神世界,思维就是要自由思想,就是要“不接受未经考察过的前提的思想”(118页),就是要消解“最坚硬的必然性”。而这样的“思维”,本身“就是一种解放”,“这种解放,就其是自为存在着的主体而言,便叫自我;就其发展成一全体而言,便叫作自由精神;就其为纯洁的情感而言,便叫作爱;就其为高尚的享受而言,便叫作幸福”。(325—326页)黑格尔举例说,关于上帝本身,就属于精神内容,就没什么必然的真理性可言,而“只有在思维中,或作为思维时,才有其真理性。在这种意义下,思想不仅仅是单纯的思想,而且是把握永恒和绝对存在的最高方式,严格说来,是唯一方式。”(66页)可见,对于精神领域而言,黑格尔注重的显然并非思维之结果,而是具有消解某些定论的自由思维本身,是思想本身的高贵与力量。

  正是在此基础上,黑格尔进而提出了更高层次的哲学命题:“人之所以为人,全凭他的思维在起作用。”(38页)为此,他曾呼吁:“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不要“仅仅满足于外在知识的草芥”,应该有一种“对于更高尚神圣事物的渴求”(66页)但曾令他感慨系之的是:“世界精神太忙碌于现实,太驰鹜于外界,而不遑回到内心,转回自身,以徜徉自怡于自己原有的家园中。”(31页)

  如果仅就探明康德所判定的“不可知”的“物自体”而言,黑格尔在《小逻辑》中的分析论述,似乎仍给人玄秘莫测之感,但这并不影响黑格尔哲学思想的伟大光辉,这就是:不仅有助于人们认识到辩证理性思维的重要,更在于为人类打开了通向自由思想之门,指明了人之为人之路。但黑格尔也许没有想到,在他身后的历史长河中,我们这个地球上的“世界精神”似乎更加“忙碌于现实”,更加“驰鹜”于“外界”,他所向往的高尚神圣的精神“家园”,不仅未见繁盛,而是愈见荒芜。更为令人忧虑的是,在许多国度,假冒高尚与神圣,乃至是毒汁四溅的“精神花草”正四处蔓延。有谁还有能力拯救我们这个世界吗?

  小逻辑的读后感2

  “一方面由于时代的艰苦,使人对于日常生活的琐事予以太大的重视,另一方面,现实上最高的兴趣,却在于努力奋斗首先去复兴并拯救国家民族生活上政治上的整个局势。这些工作占据了精神上的一切能力,各阶层人民的一切力量,以及外在的.手段,致使我们精神上的内心生活不能赢得宁静。世界精神太忙碌于现实,太驰骛于外界,而不遑回到内心,转回自身,以徜徉自怡于自己原有的家园中。现在现实潮流的重负已渐减轻,日耳曼民族已经把他们的国家,一切有生命有意义的生活的根源,拯救过来了,于是时间已经到来,在国家内,除了现实世界的治理之外,思想的自由世界也会独立繁荣起来。”

  这是将近两百年前,黑格尔在柏林大学的开讲辞。读起来感觉多么亲切啊,真可谓历久弥新。我们这个时代不再是黑格尔的时代,但人好像还是黑格尔时代的人。“精神太忙碌于现实,太驰骛于外界,而不遑回到内心,转回自身,以徜徉自怡于自己原有的家园中。”“致使我们精神上的内心生活不能赢得宁静。”

  一个时代的兴趣,一个时代的格局,一个时代的趋势,个人是无能为力的,最多只能“独善其身”。而且,很多时候,独善其身也很不容易,往往“树欲静而风不止”。

  国人的习惯,喜欢上行下效。所以我常常想,要扭转这个时代的风气,可能还要从在上者做起,然后民众群起响应。

  我常常想,假如为政者能有时间坐下来读点书,做点思考(总结和反思),想一点与经济无关的社会的事、文化的事,聊一点百姓的话题、精神的话题,甚至是诗意的话题,可能会出现一种清新的政治局面、管理局面。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古代受百姓敬仰的官员是亲民的,有人情味的,他们似乎不像现在的官员那样,成天到晚事务缠身,几无片刻闲暇。古代的官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似乎总能从容处之,百姓对他们的评价是“日计之无近功,岁计之有大利。”(李白《化城寺大钟铭序》)

  假如学者们能坐下来安静地做学问,而不仅仅为稻粱谋,不仅仅为名利、为职称谋,可能会出现一种清新的学问局面、学习局面、文化局面。

  假如各阶层的人们能放慢一点脚步,习惯欣赏生活,习惯欣赏自己,习惯于物质之外某种精神需求……可能会出现一种清新的生活局面、社会局面。

  和谐社会必然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社会的和谐,人与人的和谐,人的身与心的和谐。远离精神、远离内心,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