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任安书》读后感

孙小飞老师

《报任安书》读后感1

  《报任安书》曾经在中学课本上出现过,后不知缘由落到了隐身于读本的境地。曾经读过,但是印象已经比较模糊。今日再读,有了新的思考。

  “推贤进士”不过任安婉曲之词。判处腰斩下狱之前作此书信,其主要意图往往不在于替国家举荐人才。更多的恐怕是希望司马迁爱惜人才。那么,人才将死,如不能保其生,则断无推贤进士之可能。

  可是,司马迁“刑余之人”,未受刑之前,力保李陵,罪及自身。如今情形,“推贤进士”怎么可能?司马迁一定经过了痛苦的思索与斗争。所以,“阙然就不报”。痛苦的挣扎之后,司马迁显然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于是,有了这封信。

  一部分写死,另一部分则写生。

  死,要死的高贵,死得其所。古人之死,怎样才是高贵,死得其所呢?于士大夫来讲,为国尽忠,恪尽臣节,显然是死得其所。至少就受过儒家思想熏陶的人来看是这个样子的。高祖刘邦开始重儒道并重。武帝刘彻则独尊儒术。司马迁有此认识,显然是很对的,况且,有大量的历史事实证明了这一点认识是很有道理的。

  “刑不上大夫”,并不是说大夫犯了罪,免于惩处。而是说,士大夫犯了罪应该在国家追究惩处之前就引咎自裁。这样就做了一个很好的样子,获罪于国者,当以身报之。这也算是用自己的生命为国家作出了贡献。

  作为司马迁来讲,身份地位低贱。不在士大夫之列。以罪囚之身而死,辱身在先,辱祖在心。死,不关节义。虽死,于己无益,于国亦无益。

  这里应该有一个最基本的逻辑前提,那就是人的生命是应该有些意义和价值的。

  既然无益,不死也罢。死则可惜!

  之后讲生。人都是贪生的。非死不可,一定是为了心中所想,比如“激于义理”。为了节义而死,这不是最难的事情。也就是说,死,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选择了“死”,极有可能是一种懦弱的表现。选择生,则可能是选择了艰难。能够“隐忍苟活”,一定是有着强大的精神支撑。

  这种精神支撑,可以是理想,也可以是信念,还可以是亲情、责任等等。司马迁的精神支撑是什么呢?——创作《史记》,流传后世。这样,虽表面卑贱,实则高贵。什么样的生命能够比“不朽“更加高贵呢?

  司马迁举出历代圣贤的例子,将他们忍辱不死,发奋有为。旨在表达一种生命思考。命为志存!

  志不在小!“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古往今来,能实现者,鲜矣!然而,司马迁实现了!似乎是屈辱的活,实则是高贵的生。正是因为生得高贵,才有可能死的不朽!

  于是,有一闪念。可能这就是屈辱、苦难的灵魂更加高贵的根源所在吧。也难怪,艾青礼赞自己的乳母的“黄土下紫色的灵魂”。苦难与高贵就是如此之唇齿相依。当然,此种思想,“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报任安书》读后感2

  刚阅读完《报任安书》时,我的脑子里只有“直男”二字,好像看到除去《询问司马迁》中“始终追求善良和正义的心灵,心灵总是在剧烈而又严肃的跳荡着”的他,坚忍不屈着要“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他伟大形象之外的样子。不为别的,只为司马先生那一句“少卿视仆于妻子何如哉?”也许你要说,现在的人重事业轻家庭都不足为奇,更何况远在两千年以前的司马迁呢?可就如现在也存在众多热爱家庭的好丈夫一样,古时候也存在着书写《浮生六记》、带着妻子畅游天地的沈复,与李清照相濡以沫的赵明诚,那么以此类推,相信在民间这样的例子也不算少了。而相比之下,单从司马迁这一句话看来,我真是为他的妻儿寒心啊。就算是为了表现自己真真是“独身一人,孤立于世”,就算这根本不是这篇文章、乃至这一段的重点,他能将这句话写下来,我想他也算真正配得上“直男”的称号了。

  想到这,我真是为司马迁的妻儿打抱不平,然而当我正要跟小伙伴们“举报”司马先生的“直男”事迹时,他那刚正不阿的样子又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再次阅读几遍《报任安书》后,我真正被这位“钢铁直男”打动了。他是有理想的,为了那个也许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理想,哪怕遭受冷艳嘲笑,哪怕背负屈辱的宦官之名,他“隐忍苟活,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都只因“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也”,我想这也就是《询问司马迁》中“在受尽专制君王肆意蹂躏与惩罚的淫威底下,依旧保持着这种秉笔直书的品格和勇气”的司马先生吧,引得班固也衷心赞颂他:“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

  他在《报任安书》的开头就解释,自己没有“不相师”、没有“用流俗人之言”,他被误解了多久,被那一双双狰狞的眼睛盯了多久,都没有什么话能拿来宣告天下“我是清白的”,在给友人的信中,习惯了被误解的他也只能说“仆非敢如此也”。他原本是一个多么刚强正直的人,却也未能在笑里藏刀的势力场中保全自己,最后只能在恐惧中谨言慎行。可在千疮百孔地走出势利场的那一刻,留下的,仍是那个不过想“成一家之言”的他。

  写到这里,我不禁要说,先前那个质疑司马先生的自己真是幼稚,怎么就不想想那个遭受了残酷宫刑的他有何面目回家,面对妻儿,面对那个曾是、却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家。也许鲁迅先生口中的那个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司马先生也曾躲在屋后,用自己最后的温柔,偷偷地看看妻儿,回忆起以往幸福美好的生活,他不禁想伸出手去抱抱那满地乱跑的孩子,搂搂那窗边日夜等他归来的妻子,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悄悄地看着、念着、爱着,毕竟连自己都快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又哪来的勇气去给妻儿承诺以往的生活?

  或许司马先生真的就是一位毋庸置疑的直男,但,钢铁直男也有一颗热腾腾的心啊!

《报任安书》读后感3

  流连于唐朝的风华,流连于宋朝的儒雅,流连于元代的四海归一和明清的肃穆庄严。我可以对任何一个时代流连,但我知道,在我的心中,那所敬的,所爱的,永远只是那独一的汉朝。虽然那里有勾心斗角,有尔虞我诈,有诽谤污蔑……但这仍不能阻挡我对汉朝的爱,因为只有在那里,才有那唯一的太史公,才有那让世人惊叹的司马迁。

  司马迁在千古绝唱《报任安书》中,将他强烈真挚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将封闭压抑的情怀一吐为快,字字血泪,处处真情,理灼古今,动人心魄。从《报任安书》中可以看出,司马迁是一位隐忍苟活、坚韧不跋、矢志不渝的大丈夫、真英雄,他有着崇高的人生信念和为《史记》献身的精神。

  司马迁被诬定罪,因“家贫,财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而身受腐刑。“行莫丑于辱先,诟莫大于宫刑”,他抑郁,他痛苦。这种最卑劣的刑罚使“才怀随和,行若由夷”的司马迁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与摧残。这种情况下,选择“死节”是一种解脱,活着要承受的痛苦实在太多太多,活着比死去更需要勇气。但太史公却选择了隐忍苟活。他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为了完成先父的遗愿,为了《史记》,为了“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他宁愿忍受所有的嘲笑、侮辱与自己的责骂。这是何等的伟大啊!

  忍受着“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的痛苦,司马迁坚韧不跋,矢志不渝。他以古代圣贤发愤为作的事例激励自己:“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这些古代圣贤历经磨难,最后成功的典例让他看到了那盏指明灯的光辉。于是他夜以继日地撰写〈史记〉。他正日没命地挥刀竹简,拼命地刻写,只怕对不起父亲,只怕对不起那些过往的英雄,只怕没有人把他们的事迹写下来留传后世!司马迁拿刀的手指结了茧,茧破了流血,再结茧,再破;不知破了多少次,那简册以弄得血迹斑斑。这是何等的艰辛啊!

  苏轼说:“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是的,司马迁便是一位坚韧不拔、矢志不渝的伟人。终于,他完成了《史记》,这部无韵之《离骚》的历史经典著作。他成就了非凡的功绩。生前无法回到纯白,身后却是鲜艳夺目,熠熠生辉。他生前所有的耻辱,现今如浮世一梦,惟独见他的绚丽,他的繁华,他的绝世的人格魅力。

  伟哉,司马迁!

《报任安书》读后感4

  人们提起司马迁往往以羡慕及崇拜的眼光来看他!他的史笔让古人在纸上永远活了起来,他替古人诉说着他们的荣耀与心酸的人生历程;但他写给任安的信却让我们走进了他那看似无比坚强的心,细读《报任安书》就仿佛可以看见他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

  在成就上:司马迁有与日月争辉的成就,但他的成就却也掩饰不了他的不幸。其实,他只是极端政治造就的一个苦命人,一个在洪流面前拼命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可怜人……

  在不幸的方面,人们喜欢将司马迁与屈原对比。司马迁诚然有着屈原一样的自傲,但是他所受的.委屈绝对是比屈原还要大得多的。我们看屈原“为楚怀王左徒”,这也让他一直引以为傲,他是“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所面对的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是国破的无能为力,是不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之温蠖;而同样自傲司马迁虽“负不羁之才”,但他不过是被汉武帝视为“近乎巫祝之间”的史官,更不要说有屈原“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的优待了!他自己也只是被君主当成最不起眼的“倡优”,所面对的是“诟莫大于”的宫刑,是那种生理和心理不断重复的打击!是世人的耻笑!是“下流多谤议”!但是——他又不能像屈原那样痛痛快快的去死!他不能像屈原那样的去解脱——他背负有使命,他的肩上背负着父亲和他未完成的心血……古人说:“哀莫大于心死”,司马迁何尝不是那样的人?

  当然,或许正如司马迁自己对任安说的那样:“大抵贤圣”都是在不幸面强大起来的。

  一个人有了极大的不幸后,那么他可能只有用他的生命来为自己的不幸作注解,司马迁大概就是用他的《史记》来为自己的不幸做出他自己注释。

  在成就上,人们喜欢将他和西方的修昔底德做比较,毕竟他们都是“历史之父”!

  然而,我更喜欢将司马迁和普鲁塔克联系在一起。司马迁有《史记》,普鲁塔克有《比较列传》,他们都是通过人物传记来写历史(虽然普鲁塔克说他写的是传记而不是历史)……虽然他们在成就上有那么多的共鸣之处,但是,普鲁塔克的命运比司马迁好得太多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据说普鲁塔克曾经为罗马帝国的2个皇帝——图拉真和哈德良讲过课,并博得了他们的赏识,而且图拉真皇帝曾授予普鲁塔克执政官的高位。后来哈德良皇帝又提拔他担任过希腊财政督察,晚年他又出任希腊圣地————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终身祭司。可是,司马迁却当了“刑余之人”,面对的是被“主上所戏弄”,所受的是“流俗之所轻”,在别人眼里他“与蝼蚁何异”……

  记得尼采说过“凡一切已经写下的,我只爱其人用血写下的书,用血写书,你将会体会到:血便是精义”。我想,《史记》或许就是用太史公的血肉写的吧!

  如果让读哭《离骚》的贾谊去看司马迁给任安的信,他大概也会痛哭流涕不能自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