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

黄飞老师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

  好久没有看到海,暗浪涌动的海。它陪伴我十几个春秋,我回应它无限的热爱。后来觉得,那不只是热爱,还有执着、偏执。

  好久没有写文章,像是忘记了写文章的手感,和源源不断、像大海一样的涌动的灵感。但我依旧拿起鲁迅先生的武器,驰骋在这乍暖还寒的课上。

  没关系,我依旧想念的那片海。它好美,美得让人抓不到词语来形容,甚至遮掩住诗人的文采。

  当我在拂晓时漫步于海边,看着橙红色的太阳带来黎明。我不禁问自己:在这近二十个年头,我已有多久没有看到这黎明。

  他们指着海边的少女,笔削褒贬。它并不在意,她也是。

  在海边安居的日子,怎么想也想不出举手只落一场空。只是每每深夜她都亮着灯。她什么都听不到,因为她的躯体,甚至她的灵魂,全都在海中漂流。

  后来,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女孩,她是那么柔美娇小。她面朝大海,明亮的双眸眺望远方——海的那边。

  在没有她的那些日子里,我熬着夜努力望向大海,那个她曾停留的地方。我想,她一直都是一个幸福的人。她在沙滩上悠悠的走着,不像是有周游世界的野性。她有一所房子,春暖花开,面朝大海。

  我也会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决定忘掉她,从明天起停止想念,做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百叶窗把一切切成一条一条的,一条一条的蓝,我知道那是天空。海也是,加上海鸟也是,一条一条的;远处,水天一色。当我站在你身边时,看你和大海一样蔚蓝,和大海一样宽阔。我一路跟随你,看你赤着双脚踱在海滩上。远处的我推开四肢,躺在沙滩上。看你清浅的笑容和一路的脚印。海水来了,将我们的脚印收进心里。

  这北方的海就是这样,你喜欢海的颜色和海的深邃。海的蓝是天空给的,天海相恋却不相连,这便是天空给海最美的礼物——距离。

  我们也许只能像天和海一样,一样的永世分离。人生究竟是多大的一次捉迷藏,竟让守住你成为了我们最奢侈的愿望。但我想,如果有必要相遇,就终究会遇到的。时间是只藏着匕首的野兽,而我被迫交出自由。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因为,我不敢。

  我什么也没忘,但有些如我与她的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又不能忘。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生总会有遗憾,如你我,终将分离。但我想,分离,便是为了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