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来》美文

阿林老师

《等雪来》美文

  等雪来,带着结晶的白,轻盈的白,轻轻将我覆盖。本章为大家准备了《等雪来》美文,供大家阅读。

  《等雪来》美文(一)

  你在等着谁?

  我在等雪来。

  期盼哪天早晨,最好是周末的早晨,睡到自然醒,起来推窗一看,一夜大雪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你激动地对还赖在床上的女儿大声喊:“宝宝,下雪了!快起来看雪!”

  于是那个本还在床上磨磨蹭蹭不想起来的小家伙,一定顾不上穿好衣服,从卧室里奔出来,把站在窗前的妈妈挤开,踮起脚尖往窗外看,边看边快乐地嚷嚷:“太好了!太好了!下雪了!好大的雪!”

  然后一定扯开嗓门大声喊:“爸爸,爸爸,快起来,下雪了!”,那个“懒爸爸”一定在卧室里瓮声瓮气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别嚷嚷,让爸爸再睡会儿!”

  接下来,当然不会管那个“懒爸爸”了,母女俩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换上鲜艳的羽绒服吧,你穿那件玫红的,我穿明黄的,再戴上帽子和手套。好了,带上门,我们去雪地里。

  来到雪地,你一定先捧一捧雪,和这期盼已久的冬日精灵来个亲密接触,或者捏一个雪团,趁那小孩儿不注意,轻轻扔在她厚厚的羽绒服上,然后便跑,那小孩儿一定追过来,和你打闹着,笑声落在这白茫茫的雪地。

  拿出手机,来,亲爱的小孩,摆个漂亮的pose,和雪合个影吧!那调皮的小孩,一定不会好好配合,一会儿笑得眯了眼,一会儿又弯腰去玩雪,你给她拍了几张,不管她了。然后对着雪覆盖的大地、树枝、房屋,贪恋地拍啊,拍啊,仿佛雪一会儿就融化了似的。

  拍够了,走吧,牵起那小孩儿的手,踩着厚厚的雪,听着滋滋的钝响,出了小区门,走到大街上。

  街上行人比平时稀少,遇见一些小孩在自己家门前玩雪。堆雪人,雪人还未堆成,只塑了个丑丑的身子,小脸小手便冻得通红了。

  你们就那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走到那热气腾腾的包子铺,想起来有些饿了,买了两个包子,一人一个,边吃边走,那小孩儿一定又缠着你说:“妈妈,讲个小故事吧!”

  这时,手机响了。家里的“懒爸爸”打来的,说:“你们到哪儿去了?快回来吧,我都已经煮好饭了。”

  于是,你们便往回走了。这时,街上的车多了起来,忽忽地从眼前开过,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

  你们的身后,也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写下这些文字,才发现,这哪是想象?分明就是回忆。

  可是,回忆归回忆,这毕竟已属于过去。一直期盼着的,是这冬天单调、干燥、寒冷的南方小城,速速落下一场雪来。

  雪,要来了么?

  《等雪来》美文(二)

  预报了两次的雪,头一次连影子没见,第二次看见了几片,但也没在地上见到颜色。看着电视里报道的雪野雪影,羡慕的不行。“我们这里咋不来场暴雪啊!”这话被我瞪了一眼:等雪,也不能把暴雪招来。就算没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广博,也没“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的急需,总不能让车行不得、路走不动、事故跌跌撞撞跑来吧!

  但心里还是喜欢雪的。昨天一位小朋友说她要去吃婚宴,我说好像那边预报下雪的。她说结婚还是希望艳阳天吧。我说到也未必。下雪除了交通受影响之外,其他都算好。这样的天气,正好可以用来表达爱情的纯洁。世界上,没有比洁白喻忠诚干净的了。她说到也是,遇到雪天,也是美好的。今天遇到遇不到不晓得了,但是,新婚大喜,无论什么样的天气都是可喜可贺的。

  等雪,等着重温曾经的感觉。不明白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多雪,一到冬天等不得你想你盼,雪就纷纷扬扬起来。一下雪,外边不能干活,奶奶爹妈就全呆家里了。早上可以起得晚些,然后生炉子烧水,点火盆烤火。一家人全在家里感觉特别美妙,这也是小时候盼着天上下大雪下大雨的重要原因。次要原因是一下雪麻雀们就好像比平时笨了,雪停了,看它们在雪地里或者草圈里找吃的时候,正是大哥哥们下手抓它们的好时候。方法很因地制宜:用个大草筐,或者筛子一类的东西支在那儿,看它们毫无戒备地走到那里,猛地拉倒支着筐或筛的棍子,就能扣下几只。这些麻雀的归宿便是柴禾堆。我们这些年龄尚小的娃娃们,只配给他们捡柴禾,以便在麻雀烧熟他们高兴的时候给一个小肋巴骨头让我们尝尝,那最美的两疙瘩肉,总是他们的美味――直到我们大到能捉住麻雀才知道,它小巧的身上是有肉的呢。现在说麻雀是保护动物,过去说是四害之一,所以也怪不得乡下人不懂政策、滥杀无辜。

  要说雪上的印象,还数在沙河的冰上。沙河本来一到冬天就是从祁连山上飘下来的一条玉带,再一往上洒雪,就“惟余茫茫”了。雪花纷纷的.时候,正是我们一班10岁左右孩子们心花开放的时候。冒着雪,到冰上去滑冰、打陀螺、敲冰捉鱼,甚至摔跤打闹,都是最好的。因为这时候的冰上像铺了一层厚毯子,摔上去也感觉不出疼来,到有一种特别的绵绵的感觉。

  冬雪真正让我开心的,还是跟着奶奶骑着的小毛驴走亲访友。雪后,漫天皆白,跟着小毛驴,或者有时候奶奶喊我上去坐在毛驴身上,听着毛驴一走一声“磕岑”,也听着自己脚下一走一声“喀嚓”,好听极了。风刮起来,遍地白毛扯动,奶奶用拿着的小褥子蒙着身上,唤我也骑驴上,我自然不会听――看着毛驴费劲,坐在驴背上也不舒服――还是跑在地上自由,一身热汗,听着风声,迎着雪粒,好快活的。

  有一年雪太大,到水井里抬水滑得利害,就取冰取雪化了吃。搬着大块冰雪放进那口大“车头锅”里,看着它们慢慢溶化成水,再经过沉淀,就成了做饭的水。

  大雪的冬天,总是很温暖的感觉。或许是小小年纪不知道冷热饥寒,或许是一家都围在一起从心里觉得暖和。多少年过去了,那种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总是记忆深处最好的时刻。无论富贵贫穷,有了和父母家人在一起的日子,人生足矣!

  但是雪越来越稀罕了。说是全球变暖了。我诧异:全球变暖跟我们什么相关?世界富裕、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也没体现在我们这里呢。为什么有啥好的变化我们感触不到,一有不好的变化,全都体现到我们身上了?这世界,真是奇了怪了!诧异归诧异,雪下不来是实实在在的事实。20、10来年前跟现在,都没法比较。我们小时候所有觉得好玩的雪景,现在的孩子们根本想都想不到。因为,我的沙河早就断流了,乡下的毛驴都已很少见了;现在的亲戚朋友间,更是很少走动了。

  我还是等着雪。一个冬天,不来上一场几场好雪,就像感冒了等着发汗出不来一样,无言地难受。虽然现在的雪没了记忆里的厚,但有雪,跑在雪地上,聆听脚底下的声音,还是能唤醒心灵深处的幸福,让心情得到慰藉。因为每每听到雪的声音里,有亲人的声音,有温暖的声音,有曾经的美好。

  等着,盼着天阴,来场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