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怀念我的乳名,不为别的,只为一份浓浓的乡情。
小时候我长在农村,在生我养我的那个小山村,几乎每个孩子都有乳名,什么狗仔、二猫、酸枣、芹菜,抑或石蛋、土豆、矮子、小草什么的,更多时候喜欢拿名字中的一个字重叠着叫,男孩子喜欢叫军军、兵兵、亮亮、胖胖,女孩子更多的时候叫丫头,只要喊起来顺。父母随便指派一个,便成了孩子的代号。据说,名儿越贱,孩子就越能消灾避祸,带猫带狗一样好带。
我的名字是两个地名的组合,当时我的父亲在新田县,母亲在东安县,父母便给我取了一个较为拗口的名字叫“东新”,为了与弟弟的名字“东明”相区别,我的乳名就叫“东东”,弟弟呢自然就叫“明明”了。
“东东”这个乳名说土不土,说雅不雅,它一直伴着我在故乡的田边地角生长,伴我在村里的小学读书习字,从小学、初中直到高中。每每听到家乡父老乡亲亲切地叫我“东东”时,便会平生出几分亲切来。后来上大学了,没有人叫我乳名了,从此我与“东东”逐渐陌生起来,只是偶尔收到父亲的信,称我一声“东东”,才知我还有这样一个清晰的名字,禁不住心头一阵暖热,眼睛一片潮湿。久违的乳名唤起我对家乡一草一木的深情眷恋,使我无比想念我儿时的伙伴和家乡父老,让我追忆在炊烟袅袅的故乡度过的那一段欢乐明净的岁月。父亲的信虽然简短,但那亲亲的乳名叫一声就足以让我泪流满面。
后来参加了工作,混迹于社会和生活,每天面对灯红酒绿,追逐虚伪和奉承,今天这个部长、明天某个局长,后天又是某某科长,逐渐迷失了自己,我也多了几分矫情和伪装,感觉上就如同装在套子里的人。我极想回归到一种自然的心境里去,在一声声乳名的呼唤中,暂时逃避如烟的红尘和喧嚣的俗事。
在城里常遇见与我儿时一块长大的伙伴石头,他现在是坐拥千万某公司的老总,叱咤风云,呼风唤雨,手下数百上千员工,什么大款、老板、委员、总裁、董事长的头衔一大摞,每每相遇,他必邀我喝几杯,我从不称呼他的职务,一如儿时叫他石头,而他每次喝了几大杯后总是粗言粗语地吼道:“日她娘的,我就是喜欢你小子叫我石头,听起来怪亲切的,就像见到我娘老子一样。”而他每次都喝得涕泪直流,醉在自己的乳名中。
我常常怀念我的乳名,因为那是一种浓郁的乡情,那是一种纯洁的思念,那是一种美丽的情结。在故乡的小溪里、丛林里、灿烂的阳光里,我的乳名从乡亲们的口中亲昵地喊出来,是那么响亮、那么动人、那么悦耳,给这座喧嚣的城市似乎添上了一缕明丽的清风。
这一年,在我的学校,并没有可供记录的事情。学生只有一种非写不可的使命感,这种使命感来源于一种害怕的心理:在青春流逝之后,如果不说些什么,或写些什么就空开,那就对不起这逝去的一年。
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九十年前,第一批学生被穿上校服,在家长和老师的“押送”下走进了明亮得刺眼的地方——教室。从那时起,学校的惨状被人们讲过很多次。一些毕业者撰写的回忆录中谈到的情况,是任何“心地善良”的人所无法想象的。某届校长在被调走前也写了回忆录,详细介绍了这里进行的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统考、联考和用作业做的各种实验。听学长说,共有九十届,约二十二万的人进入那里。
每一个毕业者都感到有一个地方对他们来说特别恐怖,使他终身难忘。对有的人来说,这个地方是经过各种布置严密的考场。学生们对他们说,这是“小的”还有一个更大的。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样一个事实使他们终身难忘:在毕业离校时撒下的雪白的试卷飘落在操场上,昙花在怒放。
一些毕业者注视这思政处。开头,他们表情茫然,因为他们不晓得这是干什么使的。然而,一看到玻璃窗内一只头顶反光难以形容的恶魔,一想到用来批评被处分的学生的“审讯室”时,他们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浑身发抖。
一个毕业者惊恐万分,张大了嘴巴,他想叫,但是叫不出来——原来,在“牢房”,他看到了一些干净得毫无痕迹且令人动弹不得的刑具——桌椅,还有在这约一百平方米的“牢房”里每天要塞进近六十人上课。校长快步从这里走开,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毕业者被带到决定生死且群魔聚集的地方——批改试卷的办公室去看一眼,这时,他们感到自己也在被那一堆堆猩红的试卷和密密麻麻的题海所窒息。另一个毕业者进来了,他底下头来,眼泪在自己胸前坠下。在我的学校,没有可以作哭泣的地方。
现在毕业者来到校门前的大路上,从路上两边的告示中,成排的人在注视着毕业者。这是数以千计的照片,是上届学生们的照片。他们都走了——这些面对着照相机镜头的男生和女生,都知道“死亡”——高考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表情木然。但在一排照片中间,有一张特别引人注目,发人深思: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姑娘在温和的微笑着,似乎是为着一个美好而又隐秘的梦想而微笑。当时她在想什么呢?现在她这块毕业照纪念板上,又在想什么呢?
毕业者们用恳求的目光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对校长说:“够了。”
在我的学校,没有“新鲜东西”可供记录。这里阳光明媚,绿树成荫,在校门附近的操场上,学生们在追逐游戏。
寂夜不得眠,唯有清酒伴。举杯邀明月,相思泪如线……
枯树的枝桠在窗外摇晃着,影子随着寒风拍打着窗户,挟裹着沉闷和孤冷,一遍遍敲打着我的'心房。当一只寒鸦悄然无声地飞过我的夜时,失眠就开始与我纠缠不清了。
书上说,当你失眠的时候,你将会在别人的梦里出现。那么今晚失眠的我,将会出现在谁的梦中?你梦见我,会是怎样的场景?也如我梦见你一般吗?
有一种感觉总是在失眠时,才承认是相思;有一种缘分总是在梦醒后,才相信是永恒;有一种心情总是在离别后,才明白是失落;有一种惦念总是在分开时,才看见是眷恋。原来,今夜此刻的我,想你了……
失眠,是枕头之上无尽的流浪。我蜷缩在床角,用力地闭眼,心里却清晰地知道自己醒着,思绪在被肆意地拉扯,慢慢地就将纷扰的回忆铺满了整个流年。也许就是被那些往事缠到一夜不能睡,梦也梦的隐隐约约,恍若隔世。
书上说,回忆是件很累的事情,就像失眠时怎么躺都不对的样子。然而我在努力地习惯,习惯在一个人的房间,思念你的容颜;习惯在宁静的夜晚,陪着爱情失眠;习惯在月光下的床前,呆呆地望着宿命的星盘;习惯在雾霭弥漫的窗边,书写关于你的诗篇。多希望,将来,想你,变成思念的习惯;念你,才会睡得安然……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夜里,那突如其来的恐惧会占据我全部的睡意。我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地徘徊着,挣扎着,痛苦着,伤感着,醒来时一身冷汗,眼泪也打湿了枕边。在这些惊醒的夜晚,我发现芳华在慢慢枯萎,时光在慢慢凋残,我们身边重要的人越来越少,而留在我们身边的人越来越让我们梦萦魂牵。
即便这折磨的失眠,我依然去用它想念,想念那幸福的瞬间,忘记忧愁的滋味,忘记世间的苦累,不再为他人心碎,不在意别人的责备。独享这夜空的流星,心里默默地许愿,即便我因你失眠,但我依然感激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即便我失去了做梦的心情,但我依然愿意等待美梦的实现……
我有过失眠的夜,也有过残缺的梦,还有未完的诗篇。就是这些,伴随着我见证这岁月的变迁。也正是因为这些夜晚,以及这些梦幻,我编织出了自己生命中美好的乐园,记录了自己彷徨路上的呐喊!
你看那街边的霓虹,红绿相间,色彩斑斓,就像是你我的青春,倔强地在生命的旅途上忽闪。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透过眼泪,那街道的尽头,满满地都是你的笑脸,晶莹璀璨……
入梦已偏晚,思绪徒茫然。不知失眠人,何日度情关?
月光漫漫,寂寞的夜里,总会有一束多情的花在希望中苦苦等待,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雪莱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一颗被渴望禁锢了很久很久的心灵,终于爬上了绿的窗台。一股原始的、萌动的生命重又拱破地皮,从松软的泥土里“哧溜哧溜”地钻出来,脚底下瞬间便有了醍醐透顶麻酥su痒丝丝的快感。推开窗,竟是满眼满眼的绿。“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几场小雨刚过,便恍然想起,又到了春天。
江南春早,不知不觉又是莺飞草长、柳絮狂飘的季节。白居易诗云:“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看着那在春雨中一夜之间就肥了的小溪,那在艳阳下一天之内就红遍整个原野的映山红,那散发着自然清新气息青翠欲滴的繁花嫩叶,不用多说,春姑娘已风姿绰约妩媚多情地来到我们当中。她拖着镶着荷叶边的长长裙裾,舒展着美丽轻盈的广袖,迈着婀娜纤细的脚步,轻嗔浅笑,满眼含情,飘向大江南北,飘向五湖四海。“竹外桃花三两枝”、“千里莺啼绿映红”、“两个黄鹂鸣翠柳”、“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又绿江南岸”……还没等我回味过来,思绪又把我引人叶绿迷眼、花香醉人的朦胧境界。“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满眼不堪三月喜,举头已觉千山绿”。在诗人雪莱的笔底下,春天更觉怜爱,一片淡雅清新恬静朦胧的布景,为春的亮丽铺垫了底色,展腾了空间,生命的春天霎时一片碧绿。
于是记起每年这个时候我都爱踏青,沿着迤逦的山坡,顺着陡峭的岩石,折过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或攀或爬,或跑或跳,拽着春天的色彩,牵着山花的浪漫,摆脱功名利禄、尘事沧桑的困扰,走进希冀繁华、个性飞扬的春天,去回归大自然,走向大自然,拥抱大自然。
走吧,还犹豫什么,踏青去!踩着生命的火热,踏着生命的赤诚,走进柳絮飞扬、叶茂花繁的三月,走进诗意满怀彼消此长的春天的怀里,去尽情的疯、尽情地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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