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解读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黄飞老师

重新解读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海子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幸福的人=死人!

  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这都是“死而复生”之后,在天国的诗意生活

  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

  这一句乃是海子设置的诗意陷阱,他不想让读者——甚至不想让他自己知道,他写这首诗歌表达的潜意识中的真意:自杀。所以选择了如此“低俗”的生活词汇,这一句话,欺骗了所有的人,欺骗了海子,甚至欺骗了这首诗歌中的其他句子:遮住了它们的真意。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这里的“房子 ”,乃是“死亡”,“房子”之门,乃是通向“幸福”之路;“大海”,乃是天国,或天国的“幸福”;在这里,“房子”和“大海”已然融为一体,也就是说, “死亡”即是“幸福”,所以住在这样的“房子”中,面对这样的“大海”,诗人的精神自然会感到“春暖花开”一样伟大的愉悦。“我有一所房子”,事实上等于 “一所房子有我”。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有一所这样的“房子”,精神分析学家说,每一个人都有“死亡本能”,这种“本能”,自然包括死亡本身。这里海子说, “我有一所房子”,他既然有了这种“觉悟”,也就暗示了他必然住进去:自杀

  从明天起, 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这一句话是正面的,诗人没有在这里设置隐喻,诗人就要自杀,自然有些放不下的东西,比如亲人;所以诗人要使自己的自杀圆满、美丽,就得给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很“幸福”,以让他们放心——从这点来看,海子又在这里设置了一个诗意陷阱,让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自杀的意愿。但是,我宁肯把这个“通信” 理解为写“遗书”,这里的“遗书”自然包括普通“通信”本身。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这里是说,诗人准备通过”通信“,稳住他们,给他们造成一种错觉:我很幸福。从而不担心自己做出什么”傻事“来。但是另外一方面,诗人”告诉“的”幸福 “,却是死亡的隐喻:诗人稳住了他的亲人,而终于没有稳住自己。但是这里,我宁愿再作出一个理解,根据”艺术是作者幻想中的自我实现“的原理,我们可以推测,海子其实一点也不”幸福“,甚至死亡带给他的也不是”温暖“的”幸福“,而是啃噬他的心灵的痛苦,当然,他欲罢不能。下面的几个”愿“可以这么解释 ——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幸福的闪电“,自然是指”死亡的快感“,当然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否则海子也就自杀不成了。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既然人们看不出诗意”陷阱“,那么何妨告诉大家,”我很幸福“呢?这既不让大家心中起疑,稳住了他们,同时又能让诗人成功地达到目的.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 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几句诗是从诗人的心脏上跳跃出来的!诗人就要远离,去寻找他的“房子”和“大海”,所以他此时已经心静如水,人性中所有美好或无所谓美好的一面,集中体现了出来。我相信诗人在这里说的,全都是真心话,他吟唱这几句诗的时候,该是怎样一种悲悯的眼神和慈悲得心!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们也可以读出其他得意思,当海子给山水取“温暖的名字”,我们知道,这个世界对他是冷酷的,甚至诗歌对他也是冷酷的,甚至他对自己也是冷酷的;当海子祝福“你”又“灿烂的前程”的时候,我们知道,他的前程是不灿烂的,他的诗歌的前程是不灿烂的;当海子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时,我们可以想象,他的爱情,或者说他追求的爱情,是有着缺陷的——诗人是如此追求完美,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当海子说“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时,我们可以想象,海子自己其实并不幸福,他告诉“亲人”的“幸福” 上面已经说过,不过是“陷阱”而已,所以海子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自杀。

  我只愿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海子的在这里再一次表达了自己自杀的愿望:“我只愿面朝大海”,再一次幻想自己“面朝大海”的快感:“春暖花开”,并且嘎然而止……“——他不想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担心别人读懂他的诗歌,进而对他追求”大海“的行动加以阻止。两个月以后,海子终于成功地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两个月以后,一些老人帮助一些在广场上的青年达到了和海子一样的目的。现在是四月了,我想海子他们那里应该”春暖花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