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人秦观的人生简介

莉落老师

词人秦观的人生简介

  引导语:秦观是“苏门四学士”之一,是北宋文学家,北宋词人,下面是关于他的一些人生简介,与大家分享。

  人物生平

  秦观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进士。曾任太学博士(即国立大学的教官)、秘书省正字、国史院编修官。政治上倾向旧党,哲宗时“新党”执政,被贬为监处州酒税,徙郴州,编管横州,又徙雷州,至藤州而卒。他与黄庭坚、晁补之、张耒号称为“苏门四学士”,颇得苏轼赏识。秦观生性豪爽,洒脱不拘,溢于文词。他十五岁丧父,自幼研习经史兵书。 神宗元丰八年(1085)进士,最初任定 秦观墓

  海主簿、蔡州教授。元佑初(1086),苏轼举荐他为秘书省正字,兼国史院编修官,预修《神宗实录》。绍圣初(1094)坐元佑党籍,出任杭州通判,又被贬监处州、郴州、横州、雷州等地。徽宗即位后秦观被任命为复宣德郎,之后在放还北归途中卒于藤州。熙宁十一年(1078)作《黄楼赋》,苏轼赞他“有屈、宋之才”。元丰七年(1084)秦观自编诗文集十卷后,苏轼为之作书向王安石推荐,王安石称他“有鲍、谢清新之致”。 因秦观屡得名师指点,又常与同道切磋,兼之天赋才情,所以他的文学成就灿然可观。20岁,作《浮山堰赋》。24 岁,作《单骑见虏赋》,为世人所重。其散文长于议论,《宋史》评为“文丽而思深”。其诗长于抒情,敖陶孙《诗评》说:“秦少游如时女游春,终伤婉弱。”。他是北宋后期著名婉约派词人,其词大多描写男女情爱和抒发仕途失意的哀怨,文字工巧精细,音律谐美,情韵兼胜,历来词誉甚高,然而缘情婉转,语多凄黯。有的作品气格较弱。代表作为《鹊桥仙》(纤云弄巧)、《望海潮》(梅英疏淡)、《满庭芳》(山抹微云)等。《鹊桥仙》中“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被誉为“化腐朽为神奇”的名句(见《蓼园词选》)。《满庭芳》中的“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被称作“天生的好言语”(《能改斋漫录》引晁补之语)。张炎《词源》说:“秦少游词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生平详见《宋史》卷四。著有《淮海集》40卷、《淮海词》(又名《淮海居士长短句》)、《劝善录》、《逆旅集》。又辑《扬州诗》、《高邮诗》。其《蚕书》,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蚕桑专著。又善书法,小楷学钟、王,姿媚遒劲可爱,草书有东晋风味,真、行学颜真卿。建炎四年(1130),南宋朝廷追赠秦观为“直龙图阁学士”。高邮文游台、秦观读书台、《秦邮帖》石刻、扬州云山图、“淮东第一观”石刻,保存至今。后世称之为“淮海公”。

  人生经历

  少年时期

  皇佑元年至元丰七年(一○四九 ~ 一○八四年) 秦观在未仕期间大多在故乡高邮居家耕读,准备科举,然亦时常游历于江南吴楚之间,徜徉于山光水色之中。 在这段期间秦观的主要出游地有二:一为神宗熙宁九年(一○七六),秦观同孙莘 秦观读书堂

  老、参寥子访漳南老人于历阳之惠济院。浴汤泉,游龙洞山,又至乌江谒项羽墓,极山水之胜。此次出游共得诗三十首,并赋《汤泉赋》一篇,以记所踪。二为神宗元丰二年(一○七九),秦观前往越州省亲,适逢苏轼自徐州徙湖州,于是便乘苏轼官船一同南下,途经无锡,游玩惠山,又经吴兴,泊西观音院,探访诸寺。端午过后,遂别苏轼赴越。八月中秋与参寥子、辩才法师同游龙井,其后又与郡守程公辟游玩鉴湖、拜谒禹庙,相得甚欢,直至岁末家书催归,秦观始依依不舍的乘船北归,也在此刻写下著名的《满庭芳》(山抹微云)来描述此一离情,透露出此段漫游岁月中的美好与不舍。

  三试及第

  学而优则仕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秦观亦是如此,希望藉由科举而荣登仕途,然而秦观的科举路途却是屡遭挫折,神宗元丰元年(一○七八)秦观第一次参与科举应试,抱著满满的期望换来的却是落第的命运,于是他便马上“退居高邮,杜门却扫,以诗书自娱” (《掩观铭》),可见此一失败,对他是一大打击;神宗元丰四年(一○八一)秦观再次应试科举,依旧名落孙山,科举的接连失利,使得秦观心境更加忧愁悲郁,认清了“风俗莫荣於儒,材能咸耻乎未仕” (《谢及第启》)的社会现实,只好改变态度学习时文并向时人投献诗文,希望获得举荐,终于在神宗元丰八年(一○八四)参加第三次科举考试,并成功考取进士,步上其仕宦之途。

  仕宦时期

  神宗元丰八年至哲宗绍圣元年(一○八五 ~ 一○九四) 朋党倾轧是北宋政治上的一大难题,更是朝廷不安的一大乱源,秦观入仕之时,适逢北宋党派争斗日益激烈之际,秦观亦身不由己的卷入了这场政治漩涡,无法自拔。 元丰八年,秦观登进 秦观墓

  士第之后,除定海主簿,未赴任即授蔡州教授,因其亲附苏轼,被视为旧党,从此党争的迫害便从未间断。元佑二年苏轼、鲜于侁,共以贤良方正荐於朝,遂入京应试,无奈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加以诬告,而不得参加应试;又元佑五年右谏议大夫朱光庭弹劾其"素号薄徒,恶行非一",而罢太学博士;元佑六年又因贾易诋其"不检"而罢正字,接二连三的贬官,使得秦观大受打击,对政治开始灰心有退隐之意。元佑八年,秦观授左宣德郎,又由秘书省正字兼国院编修官,参修神宗皇帝史实,甚得恩宠,数月之间,拔擢连连,此为秦观仕宦时期最顺遂风光之时。 宦达未几,元佑九年太皇太后高氏崩逝,哲宗亲政,新党之人相继还朝,旧党一一被贬,秦观的贬谪生涯从此开始。

  贬谪时期

  绍圣元年至元符三年(一○九四 ~ 一一○○年) 元佑九年太皇太后高式崩逝、哲宗亲政,政局丕变,旧党之人被贬出京,秦观亦难获免,开始其艰苦的贬谪之路。 秦观首先被贬为杭州通判,因御史刘拯告他重修《神宗实录》时,篡易增损,诋毁先帝,前往杭州途中又贬至处州任监酒税。在处州任职之时,秦观学佛以遣愁闷,常与佛寺僧人谈禅,并为僧人抄写佛经,他的《千秋岁》词在回忆当年欢会时,抒发了很深的感慨和忧愁,已从去年的惆怅转为悲怆: 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 忆昔西池会,鹓鹭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无奈小人构陷,诬告秦观写佛书,又因此获罪。《宋史文苑传》云:"使者承风望指,伺候过失,既而无所得,则以谒告写佛书为罪,削秩徙郴州"。削秩是将所有的官职封号去除,是对士大夫最严重的惩罚。贬谪南荒时秦观心情悲慨,心中早已绝望,作了《踏莎行》词,虽将《千秋岁》的直抒换为比兴,没有“愁如海”之类的字眼,内心深处却依然郁结难解。其中"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正是秦观此时最佳的写照。上片营造出一个凄迷的暮春境界,而起头“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三句,连下“失”、“迷”、“无”三字,透出了词人心中的渺茫之感,黄苏《蓼园词选》认为:“雾失月迷,总是被谗写照。”可谓深获其心。至如王国维所说的从“凄婉”到“凄厉”,更是敏感地指出了他内心感情、精神境界的递降。 秦观甫至郴州马上又移至横州编管,元符九年,移送雷州编管,眼望离京师越来越远,归乡无期,秦观赋《自做挽词》: 家乡在万里,妻子天一涯,孤魂不敢归,惴惴犹在兹。…… 奇祸一朝作,飘零至於斯。 此词道尽心中凄苦之情,怎叫人不心生悲惋。 元符三年(西元一一○○)哲宗崩,徽宗即位,向太后临朝,政坛局势变异,迁臣多内徙,秦观也命复宣德郎,放还横州,行至滕州之时,出游光华亭,索水欲饮,水至,笑视而卒,结束其坎坷的一生。张文潜曾作〈祭秦少游文〉云:“呜呼!官不过正字,年不登下寿。间关忧患,横得骂诟。窜身瘴海,卒仆荒陋。”这正是秦观一生的最佳写照,句句痛人心肺,一代文人,命运竟是如此的坎坷曲折,到最后竟死在化外之地,令后人无限感慨。

  策论艺术

  综述

  秦少游是北宋文学史上的一位重要作家,但是,长期以来,人们在谈到秦少游时,习惯上总是把他与婉约词联系在一起,却较少提及他的诗,更少论及他的文。其实,在秦少游现存的所有作品中,词只有三卷100多首,而诗有十四卷430多首,文则达三十卷共250多篇,诗文相加,其篇幅远远超过词若干倍。当然,评价一个作家的成就不能只看作品数量而不看质量,有的作家存世虽只有一部 秦观纪念堂(篇)作品,但其影响巨大,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却是无可撼动的。尽管如此,要历史而客观地评价秦少游在文学史上的贡献与地位,如果只论其词,而不论其诗其文,尤其是不论其策论,不仅有失偏颇,而且也评不出一个完整的秦少游。

  紧扣现实,不尚空谈

  秦少游的策论共有50篇,其中进策30篇,进论20篇。认真分析这些策论的内容就可以发现,这些文章大都能紧扣当时的社会现实,较少作书生之空谈。这一方面与当时制科之文的要求有关,一方面也与其业师苏东坡的鼓励与点拨有关。苏东坡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其散文创作的成就颇高,他的鼓励与点拨当然是经验之谈。

  引古证今,说理透彻

  策论是古代的一种特有文体,相当于现代的政论文,是臣向君提出的有关国事、朝政的意见和建议。它的阅读对象主要是帝王,因而在写作上不能长篇大论地泛泛而谈,篇幅要短,立论要明,论据要足,说理要透。既要注意一事一议、深入浅出,更要注意言而有理,言而有据,言而有序。统观秦少游所写的策论,基本上达到了以上几点要求,特别在引古证今、说理透彻方面更是无懈可击。

  结构严密、章法井然

  熙宁四年,宋神宗采纳王安石的建议,改革科举法,“罢诗赋及明经诸科,专以经义、论策试士”。为了应举,秦少游在策论的写作上下了不少功夫,他对策论写作的重视甚至超过诗词赋。他曾说“作赋何用好文章,只以智巧饤饾为偶俪而已。若论为文,非可同日语也。” 正因为如此,秦少游的策论无论长短都非常注意谋篇布局,注意结构和章法的`变化。

  铺陈排比,气足神完

  先秦诸子百家的散文和后来唐宋八大家的散文大都讲究运用“整句”铺陈排比,让人读起来感到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很有震撼力。秦少游在饱读大量经典散文的过程中,对散文中如何运用铺陈排比心领神会,加之他青少年时也写过《浮山堰赋》《黄楼赋》《汤泉赋》《郭子仪单骑见虏 秦观书法作品

  赋》《和渊明归去来辞》等,特别是为纪念苏东坡在徐州抗洪成功所写的《黄楼赋》就很得苏东坡的赏识,认为这篇赋“雄辞杂今古,中有屈宋姿”。他把赋中运用得驾轻就熟的铺陈排比又运用到策论中来,就使文章更加气足神完。 综上所述,秦少游的策论立论高远、说理透彻、章法严紧、文笔犀利,有一种特有的艺术张力,完全可以用“辞华而气古,事备而意高”来一言以概括之。其实,对秦少游策论的评价,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很高的。宋代吴曾《能改斋漫录》:“……至于议论文字,今日乃付之少游及晁、张、无己……”。苏东坡《辨贾易弹奏待罪札子》:“秦观自少年从臣学文,词采绚发,议论锋起,臣实爱重其人。”清代梁章冉《扪虱新话》 :“……少游文学西汉,所进策论,颇苦刻露,不甚含蓄。若比东坡,不觉望洋而叹,然亦自成一家。”现代著名学者朱东润则说:“予于少游之书,尤喜读进策三十篇,观其所得,导源东波,所见益卓。其论选举与役法者,皆深造而有得,不为世俗之言。”

  秦观的婚姻

  秦观的正妻叫徐文美,而非传说中的苏小妹。这是他自己在为岳父写的文章里交代的。他的岳父是高邮一位姓徐的富商,因为有点钱,捐了一个主簿的官当,生了三个女儿,分别叫徐文美、徐文英、徐文柔。秦观在《徐君主簿行状》一文末尾说:“徐君女三人,尝叹曰:子当读书,女必嫁士人。以文美妻余,如其志云。” 关于其妻就是点了一下名字而已,在秦观的诗文中再无丁点提及,徐文美大概不是秦观钟爱的女子。有人统计,秦观留传下来的四百多首诗词,约四分之一为“爱情诗”,而其中的主人公绝大多数是青楼歌女。钱钟书在《宋诗选注》的序里说秦观的诗是“公然x私的爱情”。《茹溪渔隐丛话》引《艺苑雌黄》说了秦观的一件风流事。秦观在绍兴的时候,由当地最高长官太守接待,住高级宾馆 鹊桥仙

  蓬莱阁。一日,在席上看中一个歌妓,于是赋《满庭芳》,开头一句是“山抹微云”,后来就是“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漫赢得青楼,薄幸名存”了。此词流传甚广,苏轼曾戏称秦观为“山抹微云秦学士”。 明代的蒋一葵在《尧山堂外纪》中则透露了秦观的另两次艳事。“秦少游在蔡州,与营妓楼婉字东玉者甚密”,他专为情人写了一首《水龙吟》,还费心地将楼东玉的名字写进去,“小楼连苑横空”、“玉佩丁东别后”就是谜面。而“花下重门,柳边深巷,不堪回首。念多情,但有当时皓月,照人依旧”是说他们幽会情景的。秦观还有过一位叫陶心儿的情人,他曾赠一首《南歌子》给这位名妓,末句的“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就是为陶心儿的“心”字打的哑谜。 才情都用在风尘女子身上,是不是有点“浪费”?以至于黄庭坚都看不过去了,写了一首诗劝告他,其中有“才难不易得,志大略细谨”的句子,秦观看了很不高兴。 传统的诗词鉴赏,分析秦观时,总是定性为写“歌妓的恋情,同时又融入自己的身世之感”,但这并不适合解读秦观的所有爱情词。拿他的经典名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来说,就并没有牵连到什么仕途失意的身世之感。相反,如果结合他放浪的情感经历来看,完全可以大胆地假设,这只是秦少游安慰痴情女子的托词,或者说摆脱一段旧恋情的美丽借口。

  秦观著作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七著录《淮海集》40卷、《后集》6卷、《长短句》3卷;卷二十一著录《淮海词》1卷。《淮海集》有《四部丛刊》影明本、《四部备要》本。南宋长沙所刻《百家词》本《淮海词》已不可见,今存者有《淮海词》1卷,收入《宋六十名家词》刊本。又《淮海居士长短句》3卷,有《四部丛刊》影明本、朱祖谋《□村丛书》本、北平图书馆影印宋本、叶恭绰影宋校本、龙榆生点校《苏门四学士词》本。

  文学贡献

  黄庭坚认为秦观诗只是尽情挥洒胸臆,专任自然,并未去刻意构想、苦心经营,这点颇类似李白诗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其实,秦观也并非不讲究文辞的细密精致,只是不显出过份人为的痕迹,而别以清畅流丽之态示人而已。他的“诗如词”、“诗似小词”(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四十二引《王直方诗话》),若换用 相关书籍

  李清照《词论》的话,是“秦即专主情致,而少故实”。纵观淮海词,则多为纯情任心之制,“如花含苞,故不甚见其力量”、“正以平易近人,故用力者终不能到”(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是自我生平际遇的真实写照;这些已超轶花间词所建立的艳科娱人、以绮丽香软为尚的传统,旨在表意娱己,认同“言情志”的诗歌道路,作出程度不等的回归了。所以,冯煦《蒿庵论词》云:“少游以绝尘之才,早与胜流,不可一世;而一谪南荒,遽丧灵宝。故所为词寄慨身世,闲雅有情思,酒边花下,一往而深;而怨悱不乱,情乎得《大雅》之遗。后主而后,一人而已。昔张天如论相如之赋,云:‘他人之赋,赋才也;长卿,赋心也。’予以少游之词,亦云: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词心也。得之于内,不可以传。虽子瞻之明隽、耆卿之幽秀,犹若有瞠乎后者,况其下邪?”又云:“淮海、小山,真古之伤心人也。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在致,求之两宋词人,实罕其匹。”也许,正是在这种特定意义上,可以说秦观词与李白诗歌的主流艺术精神是一致相通的,故也不必过为计较他们二者在具体艺术风貌上凄婉绵邈和飘逸豪放的显著差异。 不言而喻,秦观词的艺术精神是多层次多元化的,现在来谈论其主流部分,但却不意味着可以以之总揽全体;从另一方面说,这种艺术精神的形成到成熟,也经历了他的整个创作生命,存在着一个不断变化而发展的过程,始终呈动态流动形状。如果将上述者置放于词史、乃至文学史的大视野中来观照,或许便能够更清晰全面地认识其意义与价值取向。 秦观在某些特定环境情势,即“淮海秦郎天下士,一生怀抱百忧中”(楼钥《黄太史书少游海康诗题跋》),如忆旧、迁谪时制作的这第三种类型的词,已使原来侑饮娱兴、按拍协歌的传统价值归属摒退于很次等,甚或无相关连的幕后位置。而另外却命其担荷起诗歌在古典诗教理论里的代言情志功用,遂成为自我主体心态意绪的特定物化形式,以之满足他叹喟命运悲剧、渲泄人生愁烦的现实精神需要。在这里,秦观径直将个体生命存在的种种缺憾纳入词中,再也无须假助以往闺思离怨之类的惯有模式,或故为饰辞托言以求深隐婉约之姿。对于上端,他一般仅只聊借来增大词的容量与弹性,故得能在保留其主流性的本色风情韵调之际,又平添出若许的沉咽清悠意味,特见空蒙隽远之致。因而向来与周邦彦一齐被推许作“词家正宗”(先著《词诘》卷三),“大抵北宋之词,周、秦两家,皆极顿挫沈郁之妙。而少游托兴尤深,美成规模较大,此周、秦之异同也”(《白雨斋词话》卷一)。他的这种艺术精神,多曾熏染影响到后来的许多词家,如李清照、姜白石,直到宋季之周密,、王沂孙、张炎等,皆缘于生平身世国运而寄慨于词,更大程度上朝向诗化的道路认同、复归,乃至逐渐衍变为长短不葺的诗,相互间益愈以辞采意格相高,更加倾注到“娱己”的旨趣。虽然他们出于各自的才情藻思,所作风格面貌多有不同,甚或成为相对独立之支派。但从总体而言,却改造、更新,或者说更大程度上发展、扩张了花间、南唐以来的传统艺术流派,使之不断勃发充溢着生命活力,不至于趋向僵枯沉晦的末路——这其间,秦观是必须给予充分估价的。

  历代文人对秦观的评价

  宋苏轼戏评秦观、柳永对联:“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 宋苏轼东坡绝爱其尾两句(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曰:“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 宋苏轼:“有屈、宋之才。” 宋王安石:“其诗清新妩媚,鲍、谢似之。” 宋李清照《词论》:“专主情致,而少故实,譬如贫家美女,虽极妍丽丰逸,而中乏富贵态。” 《宋词三百首》:“委婉含蓄,清丽雅淡。” 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少游《满庭芳》诸阕,大半被放后作。”“秦少游自是作手,近开美成,导其先路。远祖温、韦,取其神不袭其貌,词至是乃一变焉。然变而不失其正,遂令议者不病其变,而转觉有不得不变者。”“少游词寄慨身世,闲情有情思。”“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词心也。得之于内,不可以传。” 张炎《词源》:“体制淡雅,气骨不衰,清丽中不断意脉,咀嚼无滓,久而知味。” 孙兢《竹坡老人词序》:“苏东坡辞胜乎辞,柳耆卿情胜乎情,辞情兼胜者,唯秦少游而已。” 张耒:“世之文章,多出于穷人,故后之为文者,喜为穷人之辞。秦子无忧而为忧者之辞,殆出此耶!” 金元好问《论诗绝句》评秦观诗云:“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晚枝。拈出退之山石句,始知渠是女郎诗。” 李调元《雨村词话》:“首首珠玑,为宋一代词人之冠。” 清刘熙载《艺概》:“少游词有小晏之研,而幽趣则过之。”(小晏指晏几道) 清周济《介存需论词杂著》曾经引用前人评语评秦词说:“少游正以平易近人,故用力者终不能到。” 周济《宋四家词选》:“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又是一法。”“少游最和婉醇正,稍逊清真者,辣耳。少游意在含蓄,如花初胎,故少重笔。” 楼敬思:“淮海词风骨自高,如红梅作花,能以韵胜,觉清真亦无此气味也。” 清代词论家冯煦:“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 《四库全书总目》:“而词则情韵兼胜,在苏黄之上。” 清王国维评秦观与周邦彦说:“少游虽作艳语,终有品格,方之美成,便有淑女与倡伎之别。” 清代王国维《人间词话》:“少游词境最为凄婉,至‘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则变而为凄厉矣。” 冯煦评论秦观的词:“少游词寄慨身世,闲雅有情思,酒边花下,一往而深,而怨悱不乱,悄悄乎得小雅之遗。后主而后,一人而已。” 又说:“他人之词,词才也。少游词心也。得之于内,不可以传。”----《蒿庵论词》 秦观的词实在是词人之词。冯煦评论得恰到好处。 清代王士祯说:风流不见秦淮海,寂寞人间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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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述

  秦观诗文亦为北宋一大家。明胡应麟于《诗薮杂编》卷五言:“秦少游当时自以诗文重,今被乐府家推做渠帅,世遂寡称。”秦观诗感情深厚,意境悠远,风格独特,在两宋诗坛自成一家。散文以政论、哲理散文、游记、小品文最为出色。其策论文笔犀利,说理透彻,引古征今,富有说服力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