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散文

马振华老师

母爱散文

  只有母亲才明白什么是爱和幸福,在世上没有比母亲的抚爱,更美好更深沉更无私更真切的感情。

  母爱散文:母亲在公共汽车上的表现

  这里要说的是我母亲在乘公共汽车时的一些表现,但我首先须交代一下我母亲的职业。

  我母亲退休前是一名声乐教授。她对自己的职业是满意的,甚至可以说热爱。因此她一开始有点不知道怎样面对退休。她喜欢和她的学生在一起;喜欢听他们那半生不熟的声音是怎样在她日复一日的训练之中成熟、漂亮起来;喜欢那些经她培养考上国内最高音乐学府的学生假期里面回来看望她;喜欢收到学生们的各种贺卡。当然,我母亲有时候也喜欢对学生发脾气。用我母亲的话说,她发脾气一般是由于他们练声时和处理一首歌时的“不认真”、“笨”。不过在我看来,我母亲对学生发脾气稍显那么点儿煞有介事。

  我不曾得见我母亲在课堂上教学,有时候我能看见她在家中为学生上课。学生站着练唱,我母亲坐在钢琴前伴奏。当她对学生不满意时就开始发脾气。当她发脾气时就加大手下的力量,钢琴骤然间轰鸣起来,一下子就盖过了学生的嗓音。奇怪的是我从未被我母亲的这种“脾气”吓着过,只越发觉得她在这时不像教授,反倒更似一个坐在钢琴前随意使性子的孩童。这又何必呢,我暗笑着想。今非昔比,现在的年轻人谁会真在意你的脾气?但我观察我母亲的学生,他们还是惧怕他们这位徐老师(我母亲姓徐)。他们知道这正是徐老师在传授技艺时没有保留没有私心的一种忘我表现,他们服她。可是我母亲退休了。

  我记得退休之后的母亲曾经很郑重地对我说过,让我最好别告诉我的熟人和同事她的退休。我说退休了有什么不好,至少你不用每天挤公共汽车了,你不是常说就怕挤车嘛,又累又乏又耗时间。我母亲冲我讪讪一笑,不否认她说过这话,可那神情又分明叫人觉出她对于挤车的某种留恋。

  我母亲的工作和公共汽车关系密切,她一辈子乘公共汽车上下班。公共汽车连接了她的声乐事业,连接了她和教室和学生之间的所有活动,她生命的很多时光是在公共汽车上度过的。当然,公共汽车也使她几十年间饱受奔波之苦。在中国,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城市乘公共汽车不用挤不用等不用赶。我们这座城市也一样。我母亲就在常年的盼车、赶车、等车的实践中摸索出了一套上车经验。

  有时候我和我母亲一道乘公共汽车,不管人多么拥挤,她总是能比较靠前地登上车去。她上了车,一边抢占座位(如果车上有座位的话)一边告诉我,挤车时一定要溜边儿,尽可能贴近车身,这样你就能被堆在车门口的人们顺利“拥”上车去。试想,对于一位年过60岁的妇女,这是一种多么危险的行为啊。我的确亲眼见过我母亲挤车时的危险动作:远远看见车来了,她定会迎着车头冲上去。这时车速虽慢但并无停下的意思,我母亲便会让过车头,贴车身极近地随车奔跑,当车终于停稳,她即能就近扒住车门一跃而上。她上去了,一边催促着仍在车下笨手笨脚的我——她替我着急;一边又有点居高临下的优越和得意——对于她在上车这件事上的比我机灵。

  她这种情态让我在一瞬间觉得,抱怨挤车和对自己能巧妙挤上车去的得意相比,我母亲是更看重后者的。她这种心态也使我们母女乘公共汽车的时候总仿佛不是母女同道,而是我被我母亲率领着上车。这种率领与被率领的关系使我母亲在汽车上总是显得比我忙乱而又主动。比方说,当她能够幸运地同时占住两个座位,而我又离它比较远时,她总是不顾近处站立的乘客的白眼,坚定不移地叫着我的小名要我去坐;比方说,当有一次我因高烧几天不退乘公共汽车去医院时,我母亲在车上竟然还动员乘客给我让座。但那次她的“动员”没有奏效,坐着的乘客并没有因我母亲声明我是个病人就给我让座。不错,我因发烧的确有点红头涨脸,但这也可能被人看成是红光满面。人们为什么要给一个年轻力壮而又红光满面的人让座呢?那时我站着,脸更红了,心中恼火着我母亲的“多事”,并由近而远地回忆着我母亲在汽车上下的种种表现。当车子渐空,已有许多空位可供我坐时,我仍赌气似的站着,仿佛就因为我母亲太看重座位,我便愈要对空座位显出些不屑。

  近几年来,我们城市的公共交通状况逐渐得到了缓解,可我母亲在乘公共汽车时仍是固执地使用她多年练就的上车法,她制造的这种惊险每每令我头晕,我不止一次地提醒她不必这样,万一她被车剐倒了呢,万一她在奔跑中扭了腿脚呢?我知道我这提醒的无用,因为下一次我母亲照旧。每逢这时我便有意离我母亲远远的,在汽车上我故意不和她站在(或坐在)一起。我遥望着我的母亲,看她在找到一个座位之后是那么的心满意足。我母亲也遥望着我,她张张嘴显然又要提醒我眼观六路留神座位,但我那拒绝的表情又让她生出些许胆怯。我遥望着我的母亲,遥望她面对我时的“胆怯”,忽然觉得我母亲练就的'所有“惊险动作”其实和我的童年、少年时代都有关联。在我童年、少年的印象里,我母亲就总是拥挤在各种各样的队伍里,盼望、等待、追赶... ...拥挤着别人也被别人拥挤:年节时买猪肉、鸡蛋、粉条、豆腐的队伍;凭票证买月饼、火柴、洗衣粉的队伍;定量食油和定量富强粉的队伍;火车票长途汽车票的队伍... ...每一样物品在那个年月都是极其珍贵的,每一支队伍都可能因那珍贵物品的突然售完而宣告解散。我母亲这一代人就在这样的队伍里和这样的等待里练就着常人不解的“本领”而且欲罢不能。

  我渐渐开始理解我母亲不再领受挤车之苦形成的那种失落心境,我知道等待公共汽车挤上公共汽车其实早已是她声乐教学事业的一部分。她看重这个把家和事业连接在一起的环节,并且由此还乐意让她的孩子领受她在车上给予的“庇护”。那似乎成了她的一项“专利”,就像在从前的岁月里,她曾为她的孩子她的家,无数次地排在长长的队伍里,拥挤在嘈杂的人群里等待各种食品、日用品一样。

  不久之后,我母亲同时受聘于两所大学继续教授声乐。她显得很兴奋,因为她又可以和学生们在一起了,又可以敲着琴键对她的学生发脾气了,她也可以继续她的挤车运动了。我不想再指责我母亲自造的这种惊险,我知道有句老话叫做“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可是,对于挤公共汽车的“爱好”,难道真能说是我母亲的秉性吗?

  母爱散文:母亲节的礼物

  这个母亲节,我先收到了来自妈妈的一封信。

  里面没有对生养我的辛苦的记述,只有对自己平时行为的反思与真心实意的肯定,还有委婉的批评。

  读着这一封信,我几乎能清晰地看到那个在办公桌后带着认真神情,给女儿写信的妈妈,也为沐浴在浓浓母爱中的我感到幸福。

  读着这一封信,我在字里行间都体会到它洋溢的爱——尽管没有一字写爱。

  读着这一封信,我也不再抱怨几乎从没吃过妈妈亲手做的饭,不再抱怨为什么要一个人走回家的长路,不再因“没有得到那么多的母爱”而委屈。因为我终于发现,它从来都在我身边,陪伴我走过十二年的风雨。

  我理解了妈妈为什么要违背我的意愿给我报跆拳道,为什么在我作业多时不肯替我抄写,为什么不会替我洗袜子,为什么要我叠被子。

  因为她知道,她不对我残酷,世界就会对我残酷。

  她可以在一片大红校服中一眼认出我,可以为了送我上学克服晕车。她只要路过就能看出我是在认真写作业还是在看课外书……

  我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长发及腰,一袭白裙,与几个好姐妺站在花坛边。我几乎无法将那个美少女和如今碎碎念的老妈联系在一起。

  原来她也曾和我们一样是个女孩罢了。看《穆斯林的葬礼》会哭,买到中意的衣服会笑,下课前后桌会叽叽喳喳地谈论喜欢的明星,说得眉飞色舞。

  于是我恍然发现,这个母亲节,我从母亲那里懂得了太多太多。

  母爱散文:在母爱的晴空下

  好容易盼到春天,却依旧是没完的雨,叫人怪不舒服的。上学期那个丢脸的分数,总纠缠在我身边,就像没尽头的雨,让人很不爽快。谁说春天孕育了了果实,萌发了希望?我看它简直就只知道发霉。

  “快去学校,不然又要迟到了。”母亲的唠叨总是不离左右,“带上伞,万一下起雨来也好应付。”我看看天,没雨,阴阴的。没雨带什么伞!我抓起书包就往外跑。路上一直闷得慌,说不清为什么。

  谁知,天真的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像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一直到放学也没停。同学们大都有雨具,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倚在窗口,看灰蒙蒙的雨幕,无聊地数着屋檐上掉下来的水珠。好不容易,雨小了些。于是,我决定冒雨冲回去。“或许我的命就像这风风雨雨,永远没有晴天。”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我想。

  雨漂在脸上,凉丝丝地透出点寒意,也许这就是春了。想起父亲不止的叹息。同学的冷眼和老师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扫几眼的情景,我不由得心神不定起来。

  突然雨停了。回过神儿一看,见是母亲,手里举着把伞:“别让雨淋着。”随即伸手摸我的肩膀,看被雨打湿了没有。或许是真的湿了吧,母亲递过毛衣来让我穿上。“没湿”,我又固执起来。“快换上,别以为现在没事,生了病就麻烦了。”我抬起头,发现母亲头发更白了,额际上又多了几道皱纹。我无言,默默地接过夹在母亲腋下仍带着她体温的毛衣,并穿上。母亲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注意到伞向我这边歪过来,母亲的半边身子已淋着雨。

  我低着头,慢慢地跟着母亲走,刚才的那一幕有闪现出来,我看到,母亲的皱纹上有风雨掠过的痕迹;我看到,母亲的腰杆已不再那么挺拔。猛然间,我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的沉重,那是母亲殷切的希望啊。母亲啊,风雨中你顽强搏斗,却将痛楚深埋心底,为我撑起一方晴空…… 有了母亲营造的暖巢,不觉心中升起一轮太阳,铺开一条光明大道,它似乎在强烈地呼唤我:辞别暖巢,踏上征途。别因为没有看到阳光而拒绝走进春天。

  对,辞别暖巢,以心中的太阳为母爱的晴空在,雨天雪天也无所谓。在母爱的晴空下,我又怎能惧怕风霜雨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