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无声原创散文 

王明刚老师

高雅无声原创散文 

  在我的办公室里,悬挂着一幅自己涂鸦的“高雅无声”的中堂。高雅是内在气质的外在表现,是人的本真反映。但在我的心里,高雅是一种意境,心如止水,无愧于世;高雅是一种风度,淡泊恬静,宠辱不惊;高雅是一种胸襟,虚怀若谷,起伏自然。

  我喜欢书法,当然并不是将它作为名利的载体,而是用来陶冶性行和释放心情。每逢周末或者清闲的时候,朋友常常来电话邀我去茶楼。在幽雅的氛围中,古筝琴流溢着美妙的音韵,紫砂壶飘逸着茗茶的清香。朋友们谈笑风生,抛开了伪善的容颜,透露尽纯真的本性。雅兴极致时,还会连拉带推地把我拥进书法创作室,为他们挥洒几幅翰墨,之后在一声声“好,好”中散去,愉悦之情久久地酣留在了大家的心间。我在想,此情此景也应该是一种高雅的生活了的。

  朋友圈里有一个叫安哥的人,四十开外了长得像个蔫茄子,又不善言辞,若是扎在人堆里谁也难以发现他的身影。即使是朋友聚会时,他也总是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但他很细心又勤快,谁的茶杯空了他会主动倒上,谁的嘴上有油腻他会及时递来餐巾纸,朋友们都戏称他是“专职男生”。他对此不愠不恼,淡淡地笑着说:“呵呵,多做点不累人,只要大家高兴我就高兴”。

  安哥是县文工团的国家一级琴师,拉得一手好二胡。现代元素的影视剧占领文艺主舞台之后,传统剧目的演唱渐渐进入了每况愈下的萧条景象,演艺人员为了生计只得在社会上为办红白喜事的去当吹鼓手。但他没去,而是每月领上一千来元的退休金过上了清闲自在的生活。

  每天的黄昏时分,他背上二胡和琴架来到风雨桥上,倚栏而坐,《二泉映月》、《赛马》、《月亮代表我的心》等名曲在手指间的抖动中娓娓传出,他的情绪也为之而变化,或悲伤,或欢快,或幽情。那情形,他俨然就是主宰音乐的演奏家,一切烦恼皆已融化在琴律之中。才开始的时候,游人们以为他是卖艺人,观赏完了便抛钱给他。他连连摇头说:“这是艺术,钱是永远也买不到的。”然后又仰天长叹了一声,知我者为我分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萍萍是我的大学同学。这朵班花,当时迷倒了好多男生。然而,谁也没有追到。我再次见到她时,是在大学毕业20周年的.庆典聚会上。她依然是那样的漂亮,模特般的身材丰韵了许多,像水蜜桃一样红润诱人。唯一有些沧桑感的是,头发染上了白霜。

  她告诉我,毕业后在一家国营制药厂的广播室当播音员。两年后,她与比她大八岁的技术副厂长结了婚。常言说,人一旦成家立业,就只想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可是,她却在生活的磨难中煎熬了十多年。

  改革开放初期,由于受市场经济的冲击和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他们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倒塌,制药厂破产倒闭了。春暖花开的她,一下子就跌进了寒风刺骨的岁月。这时,有好心人劝她,如花似玉的人不如再攀高枝吧!她拒绝了,说:“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毁灭,唯有良心不能泯灭。”于是,为了家庭,她忍受着老公从白领人变成失业者而发出的怨气,因为她理解他失落无助的心境。为了生活,她在照顾半瘫婆婆和年幼小孩的缝隙中,坚持两年多的看书学习,终于考进市委机关当上了公务员。

  “现在好了,老公有了称心如意的工作,儿子大学毕业也已经定居在了大上海。有了这些,我就是再苦也是苦得有价值呢。”看着萍萍苦尽甘来的幸福感,我想起了郑智化《水手》里的歌词:“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是啊,生活本来就像一团麻,总有那解不开的疙疙瘩瘩。只要我们用平常心去体味生活、让仁爱心去善待生活、以宽容心去审视生活,就能摆脱庸俗的困绕、穿越诱惑的迷雾和经受艰辛的磨难,从而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到那片属于自己的纯净的高雅空间。

  其实,高雅无处不在。在滚滚红尘的今天,我和安哥、萍萍一样,无时不刻地都在寻觅着追求着向往着。

  朋友——你找到了高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