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尽人间绚烂,难补一生心酸散文
时光的列车徐徐开动,昔日那深深的离别之情越发缥缈,只留下那淡淡的背影,像离别时的无奈,像回忆时的伤感,来不及珍惜,孤独便涌上心头。
外婆家住在一个田多人稀的小山村,交通不便,赶一趟集市要起很早,步行很远,甚至到了雨天时,地面堆积起一层厚厚的泥沙,附着在鞋底,地面泥泞不堪。那时很少能听到汽鸣声,多的是飞鸟远去的扑翅声,一如那年我踏上通往陌生城市的远去声。
幼时因学业轻松,常常赖身于这里,各家各户房檐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漫山遍野的芳香踏着月色隐约而来,侵染过凄清的空气,传到我跟前,远山层层叠叠,若隐若现,伸向远处不知名的尽头。
一日早晨,我刻意随着鸡鸣声早早起来,却听见早已有沙沙的扫地声点缀在了晨雾中,扫帚卷起的层层枯叶,小心翼翼的跻身于叶堆中,最后被一并消散了,而外婆这余后半生,也尽然小心翼翼,不知何时,青丝也终将泪染成白发。“呐,起这么早?”外婆轻轻拨动发丝,低声询问。
可我却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外婆面前犯下了“滔天大罪”。
日出,我悄悄爬起,轻轻叫醒邻家好友,同我一起,两个人偷偷跑去远处人家的田地里,拾回些东西。很快,恶行便传到了外婆耳中。那日,外婆终日不语,倔强的我也随着不肯说话,临近日落,空气间也仅有沉默,我想要开口说话,可喉头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咽住了,苦涩悄然在口中漫延开来。夜晚十分,我终于耐不住歉意,想去认错,可却怔怔地立在了门口,门虚掩着,我看见外婆点着一盏油灯,在为我缝补白天因去田地而破损的.衣物,蓦然间,眼中一股热流,打破了内心最后的防线,还未等我出声,外婆先开了口“来了?”,她面带微笑,继而将遮于眼前的发丝,撩往耳后。
在辞别山村的站台前,外婆默然同我挥手作别,临别前,只剩离愁在眼中打转,眼泪猝然干涸。此刻,沉默间离情却蔓延开来,寂然的空气中,“嗒嗒”的步伐声,外婆不住行进了两步,眉前终也微微皱下。车间,我从繁重的行李中,找到了外婆留于我的明信片,偌大的纸面,只提四字“万事胜意”。
我们一边从自己的生活走向别人的生活,成为别人的风景;一边看别人在我们的生活里成为风景。人生就是这样不断接纳,不断离开的过程。终于,那些发丝轻起的瞬间,使我接纳了她给予我的人生道义,感恩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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