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老妈送我新布鞋散文

孙小飞老师

大寒老妈送我新布鞋散文

  今日大寒。

  清早,天上飘着零星的雪花。躺在热被窝里的我刚伸伸懒腰,准备起床。就听到有人在“咚咚”地敲着木门。

  我赶紧起来,拉开门一看,是年近90岁的老妈提着一个布袋从小弟家到来。

  老妈打开布袋,拿出一双她刚做好的布鞋。说:“又到年底了,我还是老规矩,给你两弟兄一人做了一双布鞋。”接着老妈叹息说:“人老了,眼睛和精神都不济了,明年恐怕不能再给你们弟兄做布鞋了。”

  老伴给老妈倒上热茶,说:“妈,早就叫您不要做布鞋了,真辛苦的。再说,您每年做的布鞋都没有穿,至今已经装满了一箱子。”儿媳说:“是呀,奶奶,你的布鞋不好穿,当拖鞋也克脚呢!”

  这些倒也是真话,那箱子布鞋足足有40多双,而且都在那里闲着,但是那是老妈几十年来对儿子的寄托和关爱。打从我到城里教书的年代起,老妈每年都把她做的布鞋按时寄来。退休后,老妈还是改不掉习惯,超越八十五岁了还在给儿子做鞋……那份柔情,那份牵挂,那份喜悦和酸涩,全都细细密密地纳在那千层底上,已寄托老妈对儿子的思念。

  我虽然没有穿完老妈做的布鞋。可是怎能忘记老妈做鞋的情景呢?

  在那低矮的茅草屋里,在那寂寞的杂木窗下,在那发黄的油灯旁边,老妈拿起铺垫的鞋底,拉着长长的麻绳,一针一针的納着厚实的'鞋底……每想到这些,我的思绪就如野地里的蒲公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忽起来。我的情感便如地边上的豆角秧有声有色的缠缠绵绵了。那一年两双的布鞋,那深深的母爱,总如深巷里幽香的腊酒,让我沉醉又让我清醒……

  我小时候有些顽皮,爱爬树爬山,爱追鸡打狗。布鞋不要好久就磨穿了。老妈总是责怪说:“你的脚长有牙齿呀!这双再穿破了,我就不给做了!”但是老妈总是一双没烂就又把下一双做好了。

  我就这样的穿着老妈做的布鞋,骄傲地走上人生旅途。走了一程又一程,无论是坎坷泥泞还是小路狭道,有老妈的布鞋穿在脚上,我就不怕山石,不怕长蛇,不怕野狗,不怕荆棘。有老妈的布鞋在脚上,我就是一个勇敢者,一个胜利者!

  后来,我去当兵了。离开家的前夜,母亲拿出新做的布鞋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外边不比家里,你要好好努力,争取有出息!”说着母亲把布鞋递到我的手里。我眼里包含眼泪,把布鞋塞进挎包。就这样,我记住母亲的嘱托,就带着母亲的布鞋走进了军营。虽然我此时没有多的时间来穿母亲的布鞋,但是我一直把母亲送的布鞋背在背包里,从徐州到安徽,从安徽到山东……

  后来,我教书了。母亲依旧每年做好布鞋送来。我虽然很少穿,但是还是接过来,藏在箱子里。因为他是我娘做的。那是白发亲娘对儿子的恩爱……儿子是母亲永远走不完的路,于是母亲总是有做不完的鞋!

  今日大寒,母亲又把布鞋送来。我接过来,觉得沉甸甸的。母亲的布鞋,正是我生命的记录生命的体验生命的延长!

  大寒里,母亲送来她艰辛纳成的布鞋。那不正是在祝福儿子,要求儿子在步入古稀的年龄后,要继续写好生命的开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