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散文

李盛老师

一个女人的散文

  伊生于一个贫苦的农家,没享过“私塾儒教”“四书五经”的教育,也没有过“坚贞不渝”“浪漫唯美”的爱情,实是一个单纯的生物。伊自小就跟着父母在田间农作,嬉戏,玩耍。到了少女时期,伊长得没有如同富家小姐那般白皙光滑,婷婷玉立,而是如同男子般黝黑。自小玩大的伙伴,也个个随伊离去,因为伊是女孩儿,而伊的伙伴全是男孩儿。男孩们爱美丽白净,举止斯文的小姐,不爱长相丑陋黝黑,行为如同男孩般豪放的伊。伊没日没夜地哭闹,伊的父母没有理会伊,将伊打骂了一顿,伊没有因此哭闹的更凶,反而止住了哭声。伊想:自己已经长成一个女子了,不该再似以前般与男孩亲密无间嬉戏玩耍。自己该如同小姐般。隔日,伊唤父母要了点钱,买了些脂粉将自己打扮得招展妖艳。男孩们见了伊认不得伊来,只觉得别扭与奇怪,丽美的小姐见了伊,只是讥笑伊不懂得打扮,虽然拭了脂粉但却如作抽象画般扭曲,畸形。

  伊长到恋爱的年龄,却没能如同龄人般享受过爱情滋润。伊暗恋着一个男孩,男孩优秀异常,身边不乏女子。伊自悲,伊不漂亮,没有富足的家境。只能将这爱藏在心里深埋着,直至男子离开了村子,伊也未能开口表白。伊的父母见伊年龄渐长,却寻不到一个夫家,就擅自给伊找了个男人,订了亲。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伊的父母,伊的婚嫁当然由自己主事,管理,负责。再则伊是女子,自古女大当嫁,而伊的丈夫又是他们寻得的`金龟婿,所以晚嫁不如早嫁。这是伊最好的归宿了。伊直到出嫁那天,仍模模糊糊也没能见自己夫家一面,也没有看清男子的长相。好似昨日还是一未成熟跟父母处日子的女孩,今日却成了出嫁的娘子。

  伊的丈夫同伊一样是个农孩,从出母胎到成长根便在农村。但伊的丈夫同伊有不一样传统,他想离开村子到外面闯荡。而伊是个守旧的女子,伊生在长在农村,根也在农村,从未想过出村,离开这困笼了伊童年,青年的天地。

  伊同丈夫离开村子那天,伊的父母、弟弟与伊的儿子来送别。伊的心里只有酸楚,伊想到将要离开这儿时给伊带来无数欢乐的农村,离开与伊朝夕相处,嬉戏玩耍的伙伴,只是想哭。但又见父母、弟弟、儿子如此期待的眼神,就将泪擎在眼里,只觉沉重。

  伊同丈夫辗转了几个大城市,杭州、宁波、深圳,却都非伊的福地。直至今年年底辗转到了乐清。伊同丈夫向主家租了个店面,准备开个小超市。不几日超市落成,因为这是村里第一家超市,所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生意红火,伊同丈夫过得还算富裕。唯一的不快,就是夜半梦醒思念那他乡的乖爱的儿子。

  一天,伊从别人口中听到说,伊的丈夫外面有了女子。伊不相信,伊信任丈夫不会丢弃伊与他们乖爱的儿子。晚上,伊在餐桌前,没有问丈夫这个尖锐且带着怀疑的问题。只是换了个语气重套了个问题:“你爱我与儿子吗?”伊的丈夫见伊今日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满脸狐疑地说:“你这说的什废话。”伊见丈夫不肯回答,只是以为在玩笑于他,就一发狠,重说续问道,“你到底回答于我,是否爱我与儿子?”伊的丈夫被伊问得心烦,只是满嘴亢骂伊说:“你今得了什么病,与我纠缠不清,若得了病上医院看就是,抓我问什么?”那晚,伊同丈夫吵了架,伊吃了丈夫的巴掌,衣服也被丈夫撕破。伊的丈夫离了家,一夜未归,伊唯一了局便是哭,独哭了一晚。

  第二日朝晨,伊一觉醒来只觉全身酸疼,像是缚了枷锁,行动困难,回想昨夜丈夫对自己的亢骂巴掌,又忆起家中乖爱的儿子,不禁悲伤再度涌上心头,潸泪而下,比昨夜哭得更加伤心难过。但伊没气力去哭,现在伊只觉孤独,想有一个人来安慰伊,而那个人正是伊的丈夫。伊想着现在只要丈夫在身边,就不再想昨日那不愉快的事,也不记仇于丈夫。只可惜伊的念想错了。伊的丈夫朝晨在伊熟睡时已来过,只是身边多了个陌生女子,伊的丈夫将店内所有金钱席卷而走,又将店面转租于他人。而伊还是处在晕糊中,不能回归于现实。只寄托于希望。

  新转来的店主只觉伊的身世可怜,没有将伊连人卷铺盖赶出去。而是让伊在店内当了个收货员,等伊收拾停当再行打算。伊在本是伊的店里当了几日收货员,心中只觉不适,好似一个整日使唤他人的人,如今却被他人使唤。没几日,伊就谢绝了店主的好意,辞了职。伊现在只想哭,想起家中乖巧的儿子,忆起少年时温暖的乡村,伊流了泪,伊不再像离家时擎着沉重的泪,而是随了伊的眼角顺畅地流下来。伊只觉压抑心中的苦闷,解了枷锁一般畅快,只是伊没能回去。因为,伊不想如此窝囊地回村,伊要在败的地方重新站起。伊有了新的生活,只是不像以前,现在伊只有一个人,一个为生活奋斗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