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的记忆的散文

阿林老师

地震的记忆的散文

  近日,在空间的中看到有位老师写《地震,狗及其它》的文字,虽然在文中写狗的狂吠,每天晚上彻夜难眠,如地震一般让人心恐惶,长期会影响到人们的工作和学习了,呼吁改变一下现实,让养狗的人有所反思。而我对“地震”二字似乎也特别敏感,一生经历了两次地震,既使这样,才庆幸自己能够活着,站在文字的彼岸,向你诉说自己的往历……

  我历经过两次大地震,虽然距震源都比较远,但深深地感触人在大自然灾难面前是软弱的,甚至是无奈的,人类的能力显得是那样的苍白与无助。对于两次苦难的记忆总是刻骨铭心,任何时候都难以在脑海中磨灭,年岁渐长,在从中年步入老年的时刻,用文字记录下曾经的它们,一段难以忘却的记忆。

  (一)1976年

  1976年,前行的车轮辗过岁月的辙痕,那年我十三岁,正在本村的中学读初中,可就这一年的暑假中,当时我还在舅家。

  记得那天下午我与表哥在一起割柴,妗子不知有什么事去我家,吃了晚饭后,舅是生产队的队长去安排队上的事情,我与表哥表妹几个人玩,捉迷藏,沿着水渠的白杨树去捉知了,玩累了,夜也变得深沉,也慢慢的宁静了下来,空气也不显得的燥热,几个人就回屋去睡觉。

  睡下也不知多久,就听得那门栓:“当啷当啷”的响了,我立即拉开灯泡,灯泡还摇摆起来,这时表哥表妹也都醒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还怀疑是不是夜间发生鬼的故事了,几个人紧紧地躲在被窝,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静静地看着热水瓶从炕对面的桌子上摔下来,还是表哥人大胆也大,说了声:“不对呀,是不是地震了。”说着猛地起身,披着毛毯,我也赶紧起身,披着一条床单,站在炕上,望着摇晃的灯泡沒有什么主意。僵持之中,只听得门外面的人声鼎沸,迷迷糊糊之中三人向外跑去。

  外面一片凄黑,刚跑出窑庄的门洞,舅家的邻居们都慢慢地聚和在门前的一片小麦场中,周围黑暗中,借着星光的亮光还可以辩别出周围的枣树,在这一片天地中,听着邻人的讲述:我们是在家热的不行,都快十点钟了,准备杀个西瓜解渴,却见那西瓜自己滚起来了,这边一滚,又滚向那一边,我自己靠在门槛上纳凉,门自动转动,门栓“当啷当啷”的响,紧接着窑上有小石块落下重重地砸在腿上,现在还疼着呢……。听着她的讲述,借着夜色我们铺好自己的地铺,将熟麦秆铺在地上,在上面铺一床单,然后坐在上面,静静地听着大人讲的故事,刚才经历的一切。

  从家中惊慌失措跑出来的人们,有的是儿子挽着老人,有的是孙子照顾着老人跑出来,有的人吓的抖抖颤巍巍地,家家都在清点人数,看是否都跑出来了,正坐月子的一位妇女,被老公背出来后,着急地转圈圈,不知该往地上哪儿放,因为是夜间,紧急之下,有的人只穿内裤,有的裤子只穿一条腿,有的裤子穿反了,有的还光着膀子,还有光着脚的,还有的穿了一只鞋子,有的只披着床单……

  我们给自己从麦秆堆中掏些麦草铺在场草的地上,将床单铺在上面,我光着上身,夜晚偶而飘来的凉风习习,连命都保不住了,谁还在乎这些,人们议论纷纷,仿佛感到一种具大的恐惧感浸染了人们的心境,更有人担心还能不能见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从那天以后余震不断,我也回到自己的家中,记得有一天中午时分,在窑庄两扇门上边锁门的地方吊的一只空瓶子又摇摆起来了,全家人拚命地向外跑去。

  接下来的日子,村支书组织乡亲们,要求家家在屋外平坦的空地上防震棚,学习地震知识,认识地震是一种自然现象,它的征兆:地球上鸡叫狗咬,地下有地牛嚎叫,猪越圈,井水反常等等。

  生产队组织全队在大麦场上搭帐棚,几十户人家将个麦场围的严严实实的,有个别人为了省事,将生产队的麦草垛掏出一个窝来,晚上的时候夹个被子睡在里面,人们吃饭在家里,住在外面的棚里,连绵不断地老霖子雨也扯了近四十多天,直到深秋时节人们也陆续返回家中。

  在那样的日子里,我写着自己的暑假作业,也走出帐棚听听出门在回来的人带来的都是些关于地震的新消息和防震知识。

  记得有一天夜里,下着霖子雨,有一个睡在麦垛的人的被子被雨水淋透了,他大半夜里起来,将被子晾在麦场场房的门扇上,不知什么缘故,吊在门中心的电灯泡晃动了一下,不知谁呼喊:地震了!在场房里躲雨的人们忽啦啦地一下子往外涌,将门板都挤坏了,后来得知原来是一场虚惊。

  (二)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农历四月初八,星期一)

  5月12日这天,我们在礼泉县南坊镇东里村,正给一户农家盖房子,吃过午饭不久,我躺在临时的宿舍里,人刚躺下准备休息,忽然房子的墙壁上掉下土块正好打中了我,我以为别人在开玩笑,也没在意,但瞬间见房子摇晃,有人高喊:地震了!我赤脚从房子向出跑,左右摇晃的厉害,出了房门,只见厰开的庭院像簸箕一样地忽高忽低,人好像在水上飘着似的,再用力腿不听使唤,头昏眼花,还是跑不动,好不容易跑到庭院中间,好像爬坡似的艰难,只看见刚砌的砖墙像纸一样地摇晃,马上就有塌下来的感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跑到一棵树跟前,将树抱住。这其间的时间不到两分钟。

  当一切趁于平静,我站在这五峰山半山腰的`村庄,放眼望去,南坊镇大大小小的沟都沉浸在一片土雾之中,整个被扬起的尘土笼罩着,拿起手机给爸妈通个电话,无法接通,信号全断了,我差点把手机都戳透了,始终也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家里的人是否安好?

  于是,地震刚一停息,人心忐忑不安地使骑着摩托奔向二十里之外的家中。

  回到村中,全村在清点人数,我在村中拥挤的人群寻找自己的父母亲,心里悬着一块重重的石头,自己的父母究竟在哪里?然后就去了村子的学校,孩子在学校么?在熙熙攘攘的人流的操场地,忽然看见孩子被吓得煞白的脸,心仿佛冰冻的河水突然化开了,扫过一张张惊恐的脸庞,又看见远处的父母向这边招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眼泪顿时充满了双眼,我有点口齿不清地向儿子问道:“吓着了吧!”然后把儿子紧紧地拥在怀里,走向父母身边,一家人团聚后,告别了孩子,又向村委会去报告人数去了。

  回到家中,院落已落下一大土块堆堵在窑洞口之间,人只能绕行,父亲恰好人当时在外面高坎上的核桃树下纳晾,发生地震时,从高坎上落下来,以为是热的发晕,当看到天旋地转时,才知道是地震了,母亲也去了外面,想想都可怕极了,苦吴给家中任何人撞上,那还能活吗?

  那天晚上,我们露宿在窑庄外空旷的麦场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8.0级地震从四川的汶川向全国波处,远处的我们都感到惊恐,而汶川近7万人丧生,1.8万人失踪,37万余人受份……

  过去这么些年了,刻骨的伤痛仍难在岁月的长河里被抚平,我们不会忘记每次震后那些顽强奋不顾身的营救,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支援,还有那些可享可敬最可爱的人民子弟兵……

  今天,当我写下这些过往的时候,心中的余悸仍在,人在自然面前还是有所敬畏的,因为生命中的感动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