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虫与枫叶的经典散文

刘莉莉老师

瓢虫与枫叶的经典散文

  气温骤降。闫家的冬天似乎比xx年来得早了一些,我把带来的长短衣服都裹在了身上,依然有寒从脚下起的感觉。幸亏这里的小朋友都走读——他们的爷爷奶奶年龄大,晚上睡不踏实,估计夜半就感觉到了气温降了,赶紧给孙娃子加衣服,所以,一大早我就看到了这些小朋友们来校都穿得比我还实在。

  在这个乍暖还寒时候,人最容易因“凉初透”而感冒。

  昨晚我失眠,午夜时分隐隐觉得两肩发冷,听到了窗外忐忑不安的寒声。打开台灯,有无数七星瓢虫在我枕头边依偎,分明是在取我的暖,我可能也取了它们的暖。它们连一口都没有叮我,很文静,很干净,很整齐——它们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都很好。

  端详罢七星瓢虫,又理了理明早国旗下讲话思路,又理了理明日上公开课的步骤,又理了理明天整理实验室的.操作台,斟酌斟酌从我和曹老师合住宿舍里腾出来的两张老式会议桌的安放位置,说起这两张大桌,它曾经是我们的床,睡在上面仿佛睡在空中,还隐隐听见坐在主席位上的人的嘴一张一合的声音。现在我们睡上了席梦思,会议室移至“多功能”厅,它,应该重新去履行“实验操作台”的职责——实验室是教室隔成的,原有的水泥浇筑的讲台实在碍事,能不能砸掉呢,我和曹老师都觉得不能擅自破坏,得请示请示。

  唉,昨夜失眠了,但没有影响我白天的工作,我们依然劲头十足。今天的工作蛮顺心的,只是装窗玻璃的工人工作之后留下好多好多的碎玻璃让人劳了一阵子心——按规矩,正规工人操作的工作面应该自己清理,看来他们还不能称作“师傅”。怎么办,不给他们工钱!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的任务是鼓动年轻人来把别人制造的建筑垃圾清理走,绝不能叫小朋友来清理,这东西还是有潜在危险的。

  有些事着实让人失眠!

  好在到了早上,一个小朋友送我几片鲜红的枫叶,让人情不自禁地向校园房前屋后张望,那里有许多枫树点缀在斑驳秋色之中,远眺,像燃烧的火焰,又像跃动的红领巾;近听,仿佛是律动着的乐曲,又仿佛是《枫桥夜泊》的回声——枫叶越来越红了。

  离学校最近那颗巨枫,她的皮肤被刮得五画六道的,让人顿生怜悯之情,或许她的皮肤被拿去煎熬,用她的汁水,去呵护许多新生命:她是母亲树。

  山里每个新生命诞生,三天后便要洗一个透彻的澡,叫“洗三”,也叫“喜三”,庄重程度胜过基督的“洗礼”。据说这种仪式能清除小家伙体内的湿毒。湿毒这东西,是躯体的“内鬼”,与体外的“热”“寒”“风”等狼狈为奸,遇热为“湿热”,遇寒为“湿寒”,遇风便是“风湿”。不知我小时候“洗三”了没有,也不知什么原因让我就长了一双“寒骨腿”、“天气预报腿”,需天天敲打方才舒服,真是“取棍敲打寒骨腿,行人唏嘘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