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杂感散文

马振华老师

春节杂感散文

  相当有冬味的一个年。

  早晨从暖融融的被窝里钻出来,想懒惰一点,稍后才穿上羽绒,已经被冷得直哆嗦。丈夫这时会大吼一声:“还不穿上衣服?”于是乖乖地躲回被窝里去,等整个人暖和了再起来。其实,南方的冷与北方比起来,真个小巫见大巫,但南方冬天的冷,夹了一个湿,就让很多人吃不消了。我的一个北方朋友就曾经埋怨过,南方的冷,有时候比北方的冷更难受。

  北方的冷,可能也带了北方人的性格,痛痛快快,绝不拖泥带水,要冷就冷个彻彻底底,冰天雪地,零下五六度也无妨。披上棉袄,穿上雪地靴,喝酒去。两三碗烈酒下肚,哥们谁还记得今天的天气?该骂娘的仍在骂,该惦记的阿妹没有忘记,末了,可能还借一点酒意吼几句平日里憋得辛苦的话,然后,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跌撞着回到家中温暖的炕。

  南方的冷没有北方的粗犷与豪迈,是非常不爽的那种,冷起来的世界,整个就像病中的女子,有气无力,冰冷苍白。且不说南方热的时候,蚊子嘤嘤嗡嗡,家中像火炉,蒸得你一夜无眠,上窜下跳;单说冷的时候,天,整日愁眉深锁,像谁家欠了它几辈子债似的。天空把头压得几乎贴近了屋檐,令你有窒息的感觉。像个失恋的女子,天天掉着若有若无的泪。鸟早已不见影儿,走在大街上,到处坑坑洼洼,随时会摔倒,冷风割面,冷得你郁闷难受。

  2012年禅城的天气就这样一直不佳,我在放寒假的日子,天天不敢出门,看到不能洗的窗帘、被子等,每日望天兴叹。倒是女儿科学,搜到了晴天的日子,于是瞅准时机洗了许多东西。

  忙完了家中的卫生,春节也就到了。大年除夕,必定要举家看花市。冷飕飕的风,凄苦苦的雨,阴沉沉的天,湿滑滑的路,拥挤挤的车,如果不是非要去干不可的事,我宁愿蜷缩在被子里读诗。丈夫想打退堂鼓了,女儿也冷得不吱声,我只好从习俗、传统的角度疏导他们,预示着运气、机缘的事情,还是要干好。

  终于来到了花市。正是大年除夕的下午三时,人不多,花市显得冷清。我似乎想寻回一点过节的心情,发现很平淡。花市的牌坊换了两条龙,对联也很吉祥、应景,但感觉不到欢乐。今年来摆摊的人少了许多,花市的一边的档子是空的。我问丈夫什么原因,丈夫说,天气冷是一个原因,市场不景气又是一个原因。如果人人都知道没有什么人买东西,还硬要摆档,不是亏定吗?往年很多学生合伙做小生意,今年少了,看到的都是顺德等地的`花农在卖花。我没有去问花的价格。今年的花应该不便宜,天气不好,花很多冷死了,有的开得不合时令,花农的日子不好过。我想起我在桂园附近看到的一个花农:满头花白头发,一双粗糙的手,一米六左右的个头,大年三十早上,才八点钟,他就抢着时间用自行车把满满的两箩筐鸡冠花运到市场。我买了一朵。20元。我觉得应该的,那朵鸡冠花多绚丽,多精神!硕大的花球,昂扬的气概,状若抖擞的雄鸡高高的鸡冠,像为生活,为美好的未来而燃烧成一团火。花农的花很快被抢光,没有几个在讨价还价。正如一位买了花的妇女说的“一年才一次”,但想想,花农要种出美丽的适时的花,该下多少功夫,该花多少时间?是鸡冠花的红消解了花农脸色的青春年华吗?花农脸带喜悦数完钱,躬着腰,艰辛地扎好箩筐,慢慢离去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失神,但愿来年,他的花长得更美丽……想起近年楼价高企,股市低迷,物价上涨。我希望老百姓的日子真如今年花市对联所云:

  横批:如诗如画

  上联:燕啼幸福歌歌漾禅城龙劲舞

  下联:莺织和谐锦锦铺花市凤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