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流过的地方散文

张东东老师

汗水流过的地方散文

  我住在郊区,无论上班还是散步,时常见一些老人。拿了铁锨、镰刀、水桶、绳子等,在路边或楼区外一些尚未“建设”的狭小地带挥汗如雨——掘沟、扔土、整饬、翻土、往土里埋草肥……然后,用篱笆围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自留地”!

  不难猜测,他们多是退休之人或家属,而且多数是油田上的。老人有的“单干”,有的则是牛郎织女式的“你挑水来我浇园”!尽管累得气喘吁吁,热汗直流,身上粘了不少泥土,但看上去,老人们似乎乐在其中,干劲十足……

  起初,我对这些领着退休金不必担心吃穿住的`老人有点不屑,但转而又觉得他们远比那些整天泡在楼区里“摔扑克”和为“悔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老人要可爱,甚至是可敬!但还是觉得这些老人是在做“无用功”!三月里,见他们如农民一般,在那袖珍般的土地上刨坑、下种、浇水……还是替他们“忧天”!因为他们开出来的地都是“碱地”,除了适合芦苇和红荆存活,似乎种不了其他植物!其实,这整个城市都是在渤海湾的盐碱滩上建成的!

  然而,列星随转,日月替照;一晃,夏天就悄悄过去了!

  当我再次把目光转向路畔,却久违了一派田园的风光好景!

  只见,篱笆在扁豆、芸豆的缠一绵里成了一道绿色花墙;开着金黄花朵的丝瓜将木棍搭成的架子变成云梯;一垄一垄的葱如剑戟的丛林;冬瓜披上了白纱、茄子穿上了紫袍;身材颀长的高粱站在花墙里,吐着红花线的玉米立在云梯旁;淹过小腿的豆地如一块一块的绿得化不开的云,搭到腰身的棉花长势喜人,最底下枝上的棉桃已经“老”了,过不了几日,这里将开满圣洁的花儿……

  这些,对一个乡间长大的孩子来说,多么亲切!何等熟悉!因为他知道,汗水流过的地方充满快乐和平静,充满期待和幸福,充满风景和色彩!这样的地方,遍布大地的角落,遍布角角落落的世界!扪心自问,这样的地方我们忽略了多少?大家都忙着向前奔走,谁?还愿意放慢脚步,在自己汗水流过的地方驻足?等待?体味?

  此时,我很想见到那些老人,很想看看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笑容!或者听听他们的话语、笑声,以及许多有关生命、生活和光阴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