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前十九年一张黄牌散文

李盛老师

给自己的前十九年一张黄牌散文

  记事的时候起我是住在像大杂院那种类型的片区,俗称单位房,父亲同一单位的同事都住在一起。小时候常听老人们念叨:“孩子,平平安安长大,别做坏事。”而我们总会和大人唱反调做着”力所能及”的坏事。

  将鞭炮塞在别人家门口的缝里点燃后顶着房主呐喊着“哪个兔崽子!?”一阵疯跑;看到隔壁阿姨把洗好的被套、衣服拿出来晾晒后将它们的夹子一一拔掉;在四驱车比赛中趁其不注意将对手四驱车的电池扔掉一个。

  晚上那就是总结的时候了,我就被押着去每一家遭受过我“侵犯”的同志说对不起,全程是犯了错的乖乖小孩,听着我父母说着:“对不起啊对不起,孩子太贪玩了。”那些家长定会说的一句:“你们这样管教不行啊,长大说不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心里就有点小愤怒了,悄悄抬起了点头,看着我父母堆满了笑脸,那一刻我知道了做坏事是在连累身边的人。

  几年后这一片区拆迁了,我们家搬到外公家可以照顾他,而我也上小学一年级了!没想到在这遇到了深情厚谊的管鲍之交。

  平时我们都以老者相称,叫他们老颜老范并非故作老态,而是我们之间的情谊是可以超越时间的。虽然我们刚成年,但是十几年的情谊让我倍感珍惜。在前十几年中我们仨基本走遍深圳这块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饱览了这块土地的风景,领略了这块土地的文化。曾觉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简直不合理,我们曾想努力推翻这一真理,最后却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初中是按区域划分就近上学,反正在家隔壁,没差。

  我们仨分到不同班级,我试着去接触那些陌生的`人。现在有几个还记得自己初中是怎么和别人认识的。何貌似是我最早认识的初中同学。当初我看谁都比我矮个头,小学六年级长到178厘米,初二长到181厘米,后来就停住了,导致我现在看一些小学同学比我还高,那感觉,太愧。

  何最明显的特点是双眼皮眼睛很大,最特别的特点是他的笑,嘴一咧人仰马翻的,太让人印象深。当初我没想到,他在往后的日子里陪伴我的时间那么多。

  初中时期的男生,十有八九是处于逆反心理期的,可是我的逆反不是装老大带小弟,我弄发型。

  那时候就是觉得有刘海那就是帅!浓浓密密的头发占领了额头,心里那底气足得。有句话说得好:当你认为风光的时候,你背后就会产生杀气。所以晚上班主任就命令我回去把发理了。当时我必须答应啊,出办公室的门我就骂了句:理你都傻。

  当你不尊重别人时也别想别人会尊重你。第二天走进教室还没走完三步:“滚到我办公室去!”我屁颠屁颠就遵命了。站了二十多分钟,我同学把我的桌椅给搬来了,逆反心理就起效果了:呦呵,谁怕谁?后来我就怕了,我爸来了。

  当我以一个平头再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笑了,现在回想起来他笑得是那么欣慰。我当时可是咬牙切齿,他看出了我的情绪,说:“你恨我,以后你会明白的。”之后的几个星期里,他叫东我往西,可是他没有极力劝阻我,好像知道我迟早会明白。

  以一个一般的分数进入了普通高中,老范是学习最好最刻苦的,去了高级中学,老颜比我好些去了第二实验,当时我就感觉到,差距在慢慢的扩大。周末的时候我们还会聚在一起,聊聊学校,聊聊新朋友,我们没有聊学习,因为我们自己心里知道,那就是差距。

  梅林是个繁华的地方,梅林关是常年拥堵的地,梅林一村二村是人们交流的区域,梅林中学坐落在其中显得那么鹤立鸡群。它的面积是被我们吐槽最多的点,但是小终归有属于它的温馨。前文提到我的初中同学-何也在这里,第二个学期分文理我们有幸分在文科7班,我们做同桌太闹腾就被端了。

  高二又分了次班,虽然还在7班,但是人员却变换了不少,班主任也换了,他叫志鹏,教地理,来自东北。

  从小看春晚赵本山演小品东北腔一溜一溜的,前几年带他徒弟小沈阳更是让除东北三省之外的人对东北人的热情豪迈所吸引。志鹏老师虽是新人,但他已经做好成为一名优秀教师的准备,他激励着我鼓励着我给我信心,可惜最后我还是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二次分班后,班里的气氛是低落的,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们班这成绩,逊。志鹏老师没有破罐子破摔,他说:“别人对我们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努力改变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把心静下来,把头埋下来学点东西。”

  我数学成绩不遮人耳目,很逊。几十分的成绩我已经麻木,数学老师每节课的满满板书像是鬼画符,每节课45分钟感觉有无数乌鸦从我头顶飞过,像是麦田中的稻草人无可奈何,优秀大学像是在7层塔尖,妖怪太多拼死拼活都冲不上第三层,不,不配拼死拼活,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就退了。

  志鹏老师知道我的情况,平时他会给我试卷并叮嘱我遇到不会的要去问问,实在不懂我再教你。不得了不得了,居然有老师觉得我数学还有救。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认为你能成功时,有人出现支持你,那就是最幸运的事。起初是有进步的,可是我没有兴趣把它坚持下来,导致回流。梦想是一定要有的,坚持着去做坚持地做,结果不一定完美,但肯定会有一丝收获。

  高考后跟预期的一样,去了专科。老颜在本地另一所专科,老范选择去了哈工大。

  哈尔滨?好冷!哈工大?好酷!重本?让我冷静一下。

  “我究竟有什么拿得出手?”

  这貌似是自己折磨自己。

  深圳2015的七月份是酷热,对比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却又最现实的。把中国地图打开,将深圳和哈尔滨用一把15厘米的直尺一量也就几尺的距离,我们常戏说中国有多大?可是那真正的差距我们都藏在心里,不愿表露。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曾认为的不合理是天真。天空那么大自由的鸟是乐意飞翔的,我心里各种心绪突然纷乱复杂。我们仨还是去做兼职,那么多年过去了,是不会随时留意究竟哪里变了,只不过在照片里,看到了一年一年褪去的稚嫩,一年一年长高的个头,一年一年不变的笑容。

  因为老颜在本地,平时聚在一起发觉老范不在总会有丝牵挂,一个南方孩子到东北去受不受得了?衣服够不够暖?总想和老颜讨论个问题,老范瞧不瞧得起我们?这也许有点庸人自扰,可能也是我很在乎他们的一种方式。

  也许我们一直在错过,错过最好的事,错过最好的人。

  借《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几段:

  如果你想要踏实,你就得踏实;如果你想遇到一个让你欣赏的人,那就得让自己具备被他人欣赏的特质。如果你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让自己能够和她并肩同行。先变成自己喜欢的自己,再遇见一个无需取悦的人。

  我们一路奋战,为的不是变成别人,为的不是改变世界,而是不让世界改变,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平稳地站在大地上,并且尽可能地保护身边的人。

  不是说在最好的年岁里遇到了你们,而是因为遇到了你们,才有了我的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