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遥千里是故土优美散文

秦风学老师

梦遥千里是故土优美散文

  坐在返乡的车上,望着窗外隐隐而在的夕阳,映红的天际恍若记忆中的那般。映着家乡的模样,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座小城。曾经最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向往。思绪飞转,故乡遥遥在望。

  记忆中的故乡,是那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城。小时候,高楼大厦并没有几栋,低矮的平房站立在街边,我们小孩子穿着拖鞋,光着脚丫,在院子里尽兴地玩耍。小时候几乎都是在奶奶家长大,奶奶家的老房子成了我记忆中抹不去的一笔。那时候,妹妹比较小,我总会抱着妹妹在奶奶家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奶奶家的院子里养了几只大公鸡,它们顶着红红的鸡冠,在院子里面四处游荡。那时候比较淘气,奶奶就总是吓唬我说:“你再不听话公鸡就来啄你了。”这回换我成了落败者,被公鸡追着满院子的躲猫猫,害怕不小心被公鸡啄了一口。

  从此,有公鸡在的地方我变得老老实实,于是不得不开辟出一个新战场。就这样,我把搞小破坏的战地转移到了奶奶家的菜园子。菜园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栽种着一些豆角,大葱,玉米,向日葵等作物,自家种自家吃。我最喜欢的要数那两棵沙果树,自有印象起它们就一直栽种在园子的一旁,每年夏天,树上都会挂满大大小小红彤彤的沙果。小孩子们淘气的爬上树去摘,我们这些太小的孩子则学着样子晃着树,也能捡到些摇掉下来的沙果。等果实结的`差不多了,大人们约着摘下满树的沙果,边摘边吃,留下了一些给我们小孩子,剩下那些吃不完的,一批做成了沙果罐头,另一批则晾成了沙果干。沙果罐头随吃随做,做好的罐头晾凉后,沙果糯糯可口,酸酸甜甜,最适合嘴馋的小孩子和牙口不好老人们吃。沙果干保存的时间很长,上学时随意抓起一把,就成了孩子们一天的零食,有时大人们也用沙果干来炒菜,每次孩子们都大快朵颐,吃的干干净净。果实酸甜的味道正像着人生,每走一步,酸甜亦然,但不论走到哪里,心底深处,却还是故乡的味道。

  大概七八岁,奶奶家里虽然也买了楼房,但爷爷奶奶仍是更喜欢住在老房子里,这样我们小孩子的玩耍宝地才没有被剥夺。那时候总是约上三两个小伙伴在老房子附近玩耍。对于沙果,我们已经吃厌了,喜欢上了另一种果实,在我们这里俗名叫天天,是一粒粒黑紫色的果实,吃起来甜甜的。天天没有人去栽种,都是自己汲取着水源与阳光,在空地上,杂草中,荒地里都能见到它们的身影。我们边玩着,边寻找着天天的身影,尽情享受着我们免费而又最好获取的零食。吃累了,几个伙伴聚在一起开始在草丛里寻找蚂蚱,有时收获全无,有时战果颇丰。最幸运的事情无非是抓到了一只“扁了勾”,我们抓着它的后腿,大声喊着:“扁了扁了勾,你挑水,我喝粥。”那时候的叫喊声,欢笑声,能随着夏日的微风飘散到很远,直到飘散到每个人的心坎中永久地住下。

  童年的时光就这样匆匆而过,转眼间便已经慢慢懂事,上学学习,一切步入正轨。小学时,家里面已经搬上了楼,奶奶家的老房子叔叔一家住了没有两年也卖了出去,我们再也没有老院子,菜园子可以玩耍。在学校里,我们开始接触到新的游戏,每天上课时盼过四十分钟,如打铁一般的下课铃声一响,一群小伙伴便一个箭步地冲了出去。女孩子们一般书包里都会装着各式各样皮筋,彩色的细皮筋,黑色的自制皮筋,找来一片空地撑起皮筋,三五个人就可以一起玩。我们常常分为两伙,一伙抻着皮筋,一伙在中间跳着。分配到两边的,都盼着中间的一伙快快败下阵来,越是盼着,越是等不来上场的时间。

  “周扒皮,会偷鸡,半夜里起来学公鸡,我们正在做游戏,一把抓住周扒皮。打又打,踢又踢,看你还偷鸡不偷鸡。”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一首首跳皮筋的歌谣,充斥在校园的角落里,缓缓回荡在岁月里。每个站在皮筋中间的人,心中总是能升起骄傲感,抻起橡皮筋,在其间穿梭,将儿时的公主梦慢慢激荡在心间。跳跃,落地,仿佛如一幕幕缓慢播放的电影,在我的头脑里散漫开来,犹如泼了一层梦幻的光,竟有些画幕般的老旧感。旧时光将光影缓缓散开,斑驳着人的记忆,有时不知那一幕,是现实,还是在梦中。

  放学后,我和一群小伙伴们则有着一条秘密的路线,这条路上有着施工时堆在一旁的沙堆,成了我们每天放学的标志玩物。我们每天上沙堆,下沙堆,把它想象成一座小山,而我们在竭尽全力翻山越岭。有时,早上随手将一些东西埋在沙堆里,到放学时,小伙伴们再一起翻找出来,如获至宝。时常,拿着家长给的零花钱去买几袋“臭干子”,这一路上就再也没什么可以打扰到我们的心情了。就这样一条十几分钟就能到家的路线,让我们边走边玩,每天都需要三四十分钟才能到家。我们总是为这条秘密的小路和我们的小把戏躲过了家长而暗暗自喜,后来才明白,那年的暗暗自喜不过是家长心知肚明而放任我们的快乐时光。

  我的童年就是这样,处在九零后与零零后的交接时,那时老百姓家里还不如如今这样生活富足,科技也不是如现在这样发达,没有成堆的零食,没有电脑,更没有智能手机。那时候的夏天还是吹着风扇,吃着两角钱的老式冰棍,趿着一双拖鞋,便满世界地跑。家长不会强制小孩子没完没了的学习,也没有那么多的动画片可看。就这样,我度过了一个有如乡村式放养的童年,现在每次想来,都觉得这段时光犹如珍贵的生命财富,在我的生活与记忆里,随着时间的流逝熠熠生辉。后来,我也知道了天天的学名叫龙葵,扁了勾又名中华蚱蜢,当再次见到它们的时候,却都已经逝去了当年的味道和乐趣。

  一点一滴,时光就这样慢慢的流逝着,我们这一群孩子都长大了,度过了中学,奔向了大学,分散在各地。故乡的模样,童年的滋味,就成为了心中永远的惦念,故乡的那些回忆永远的随着家的名词而刻印在心中。现在,我终于如愿而走出了故乡,恍然间才明白,是故乡的水土,是故乡的人,哺育了我心中的梦。

  年深外境犹吾境,梦遥千里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