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生活地方散文随笔

王明刚老师

童年生活地方散文随笔

  六十年代的长春老火车站,人们还叫它宽城子火车站。我的家离火车站很近。每当夜幕降临, 长春火车站的站前广场,灯火辉煌、彻夜通明,人流传动、热闹非凡。火车站是城市的交通枢纽,也是外地人来长的城市入口。火车站大钟下人流攒动, 南来北往的旅客络绎不绝、旅客纷纷踏着南来北往的列车,忙碌的奔向自己的目的地。那是长春市的窗口,在这里有我童年的记忆,同时也是我人生开始的地方。

  火车站南面是笔直人民大街,人民大街左侧是胜利大街,那是一条贯穿南北的最繁华的街道,有杂技团。

  围绕着火车站繁华的区域,衍生出与之相配套城市商业、服务业中心。车站周边有站前旅店、站前饭店、长江路夜市、秋林百货公司、长江路付食品商店。长江路夜市是长春市最有知名度的地方,长江路步行街是相当的热闹,人们磨肩接踵、熙熙攘攘。各种名目繁多的商店贯穿于一条街,有百货、副食商店、饭店、书店、鞋店、还有著名的乌苏里饭店,那是俄国式的风味,各种店面门挨着门。

  小时候母亲经常带着我和弟弟到长江路逛街,拿着计划经济时国家发给每人定量供应的各种票证,六十年代、七十年代时紧缺的商品都是要票证,其中有肉票、粮票、油票、布票、棉花票、等等。

  进入长江路付食品商店拿肉票购买肉、拿蛋票购买鸡蛋、拿糖票购买白糖,母亲带着我进秋林百货公司用布票买布.

  记忆最深的一次,秋林公司二楼百货部柜台上摆着新进的棉布褥单布,人们一传十、十传更多的人,蜂涌扑向柜台抢购,人们差点将柜台挤翻,我的母亲高出众人一头也夹在中间,很快挤到前面将棉布褥单布拿出来。

  那时候买家庭生活用品经常光顾商店,还到宽城区邮局给二姨邮信。

  母亲经常给我一角或八分钱让我去跑腿到小铺打酱油、大酱、去粮店买食盐。有时自己拿三分钱进秋林百货买亮光纸刻剪纸。

  小学二年级时,学校有大型活动需要带饭,我和同学到饭店买馒头、花卷。当时是(5分钱一个), 那些地方是母亲带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在那里我学到最基础的生活常识。

  火车站是城市交通枢纽中心,有铁轨电车的始发站、有公交车线路的始发站台、还有分流人车流量站前广场大转盘。

  广场上那个“鲤鱼吐水莲花池”旁边,有过我童趣的身影,及和家人乘凉,是我们小孩子们时候一起嘻戏的地方.....就这样,这座老建筑伴着你我,走过难忘的岁月。

  “鲤鱼吐水莲花池”距地面半米高,池内略深一些,清彻的水中游弋着各种颜色金鱼,有黄色的、有黑色的、有红色的、还有杂色的金鱼,它们来回穿梭着、嬉戏着,憨态可掬,两支向外突出来圆眼睛圆圆的,长长的大尾巴左右摆动悠然自得,吸引着我们这些好奇的小孩子观看。

  鱼池面宽五十公分,中间起骨两侧略低,鱼池面是水磨石光亮而不滑,母亲习惯地围坐在水池外侧边上,望着南来北往的过客。我那时小只能趴在池面,向池里观看金鱼在池中嬉戏着。

  水池内周边有鲤鱼吐水喷水柱,同时向中间莲花池上喷射,莲花池的中间花叶向下淌水,上下对流鱼池形成一层水雾,落到乘凉人的身上。湿湿的、凉凉的、柔柔的、软软的、乘凉人们都愿意坐在池子的边上,享受着夏日夜色滋滋的凉爽。

  转盘里的柏油路分隔着一片片绿色草坪。林荫道的两侧路灯,罩着玻璃灯罩,柔和白白炽光。密绿色草坪象一条绿绒绒地毯铺垫,一盆盆鲜艳的花朵,争香斗艳、色彩斑斓、装饰着城市的夜景,转盘里景色迷人、气味芬芳。吸引着很低多乘凉的人们,我我身着水粉色绸裙,两条小辫子扎着蝴蝶结,弟弟身着背心短裤,我们俩时而跑在林荫道上时而跳着,追逐着飞来飞去的蝴蝶和蚂蚱。

  转盘里林荫道上,乘凉的人们漫步在林荫道,伴着白炽灯光、伴着幽绿色的草坪,伴着淡淡的青月色,轻松地悠闲地享受着自然风光、挥之而去了一天的疲倦。

  有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说着、笑着, 有的在长椅上休闲、还有一对对的情侣手挽着手、偎依着漫步在林荫道上。不时地还有背着大包、小裹的旅客匆匆而过。

  长春火车站广场中间的圆转盘是1907年8月,日本的`殖民机构,在长春头道沟与二道沟之间买下5.6平方公里的土地,开始修筑火车站,最初称为长春停车场,伪满初期称新京站,一些老长春市民大都称之为头道沟车站。

  抛去他的殖民背景,这里就是你走向外面精彩世界的起点,更是你梦开始的地方,古老的大钟楼下曾经留下老情人约会的倩影,同时也是多少旅客旅行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火车站的小二楼是检票出入口,承载着发送旅客,和货物运输。在那里把一批批旅客登上南来北往的列车,东侧有个小白楼,是出售火车票的地方。

  我爱长春老火车站,那里是我童年生活过的地方,也是我童年生长的地方:那里有我童年的乐趣:也是影响我一生的地方。那是吉林省的省会,我是东北长春市人的象征,在这里给我带来美好的回忆的地方,至使我终生难以忘怀。

  记得夏日的一个夜晚,闷热的空气中没有一丝丝凉意,人行道路两旁的直立的柳树、枝条也懒得动一动,无精打采地低垂着,似乎向人们倾诉着它的无耐。

  全家人吃完了晚饭, 我捡完桌子并且刷完饭碗,母亲用炉子上的余火烧开一壶开水,我们也一并带上,母亲随手将一个鸡蛋塞到我的手中。然后把二妹抱在怀里,冲着我和三弟说: “你们俩跟在我的身后走,咱们几个去火车站玩去”。

  我俩高兴地紧随母亲身后跑着,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来到火车站,穿过绕广场车辆跑着进入广场中间的大转盘里。

  母亲将二妹放在长椅上,并喘着粗气慢慢地坐了下来,说:“你们俩玩去吧,我坐在这歇一会儿。”我和三弟来到“鲤鱼吐水莲花池”旁边,我俩趴在池子向下看,用手指着金鱼说:“那个红的金鱼、黑色的金鱼、还有大尾巴的金鱼,真好看。”一会儿,我们俩从池边上蹦到地上,围着鱼池边跑着玩起来捉迷藏,转着转着就碰到一起了。我们俩又来到白炽灯杆下,看着大点的男孩子在用手抓着蚂蚱。弟弟也抓几只用纸包着。

  我看见背包的旅客到哥哥那儿喝水,并随手扔下钱,一会儿的功夫,有一个胳膊上戴着胳膊箍的人冲着哥哥说:“哎!小孩,这个地方不行卖水,以后不要来了”。哥哥将水倒入花丛中。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车站的大钟指到八点,母亲说:“走吧孩子们!咱们该回家啦!明天你们还要上学呢?”。这就是我们的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