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有朵疯狂的云散文

李盛老师

风中有朵疯狂的云散文

  多年来,对写作形成一种定性,不写就心痒,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干一样。好多时候,或许在盼望借着写作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以图吸引某位领导的注意,从而平步青云,脱离教书的苦海,步入官场的宦海,去得到幸福,去得到享受。直到今天,我已清楚,这一切注定成空。这世界靠的是关系,靠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像我等几辈祖宗都沾不上一点官职的人,要想靠写作升官发财,绝对是梦一场。

  回顾往昔,为了写作,我付出的努力真是数不清、道不明;为了写作,我熬过成百上千个夜,死了上万成亿的脑细胞;为了写作,岁月中铭记了我多少疯狂的影子。

  一直以来,我把自己写作的开始时间都算作2003年。其实并非如此,早在2000年,中专毕业后,我就不甘永居人后,就想做点什么,从而出人头地。那几年里,我先后苦背英语单词,自学高中数学,还煞有介事地买来好多书籍,结果是这些书籍崭新如初,被我束之高阁。我实不是这类料。无聊之时,看到一本杂志《视野》,里面的文字值得人细品,第一遍读平淡无味,第二遍读出了点汁,第三遍读越觉越好。其中的许多文章读了五六遍,甚至都能够背了下来,如《父母的战争》《恋恋风尘》《拿出一万小时来》等,都是深入我肺腑,令我赞叹文字的魅力:这些作者怎么就能够写出这种妙笔生花的文字,是那么有道理,是那么温情,是那么动人?大概是那个时候起,我的心中埋下了写作的种子。

  有点迷上文字后,我特地拿出我为数不多的工资,买来《泰戈尔选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的大学》等世界名著。我对泰戈尔的书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倒不是我觉得他的文章有多么好。我并不是贬低他,他是印度人,文字再好,与我们有代沟,所以难以得到我共鸣。买回《泰戈尔选集》后,我决定把它背下来。我想:“要是我连泰戈尔的书都能背了,肯定能写出绝对美妙的文字。”于是乎,我开始疯狂,疯狂地背书,那本《泰戈尔选集》我前前后后读了五六遍,许多段落当时真能一字不落。那本书被我读成破烂不堪,不得不用透明胶层层包裹,依然挡不住它破烂的脚步。在泰戈尔的影响下,我买来一本笔记本,也写了几篇像模像样的文字。现在想想,那些应该算我的处女作吧!

  写作提高之法,不外乎读、写、改,这三者缺一不可。写的作用不用说,万事讲究熟能生巧;改,能够找到自己的缺点,从而扬长避短;读可以提供观点,可以增加素材,可以学习字词,可以辨析手法。为了读,我花了不少代价。2013年暑假,学校安排人护校,每天十元。我毅然承担了下来,不是为了那点工资。虽然我穷,但不至于穷到这种地步。我的目地很简单,就是利用暑假的时间好好读点书,补充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量。暑假的校园,只有杂草在疯长,人影沓无,白天太热,晚上蚊子太多,我整天坐教室里,像学生一样,边读书边做笔记。唯有这样,才好 似回到了校园时代,才能静下心来读书。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睡觉,吃喝玩乐,我用在读书上的时间是将近十小时。虽算不上多,但就在这些时间里,我先后读了《现代文学史》《当代文学作品》《古代汉语》等书籍,为我以后的'写作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除了这一次苦读外,我的生命中每天都要读书。要是某天一点书没读,估计不是生病,就是太过忙碌。现代的书籍不是古书,无法百读不厌,往往是一遍后不愿再看第二遍,特别是小说、故事等类,更是如此。天天读,总得有书可读。借是不可能的,唯一的途径是买,一本本地买,都是原价买来的。我这些年,写文章换稿费,大概赚了几千元,但花在买书上的绝对不止这个数,说是二三倍没有一点问题。我妻子家,我自己老家,我在县城的家,三个地方都存有我的大量书籍,可以随取随用。所以说,为了书,我是下了血本。

  人是有惰性的。谁能不懒,谁都想一睡睡到大天亮、数钱数得手抽筋?现实是面钟,狠狠地撞击你做梦的心灵。我深知此理,所以一直以来,都逼着自己做某事。比如写作就是其一。当初,我曾给自己立下誓言,每天写一篇文章,每篇不少于一千字。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就是不吃饭,就是不睡觉,我也是雷打不动地完成。遇上思路枯竭时,想写却根本没有东西写时,这个苦就真的苦。坐在电脑前,死命地憋啊,狠命地想啊,拼命地构思啊,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文字,真是难看至极。但不管怎样,我这种行为坚持了一年多,文笔经过三百多天的训练,终于有所起色,许多文字虽然不能发表在报纸杂志,也能够在网络中得到推荐。

  2004年,我正式投入写作的怀抱。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写了之后才明白自己知识的浅薄,许多意思明明想表达,却找不到准确的词语。为了弥补这个缺陷,我又干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我听说周总理,他对字典熟悉到随便提个字,居然能说出在哪页。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夸张,反正我信了。“以名人为榜样,事事学之”,我从家中拿来词典,枕头那么厚的,一页页地翻,一点点地看字的释义,一遍遍地背成语,背了一个又一个,背了好几个月。后来,我在词汇量来讲,应该能够胜人一筹,就是那时背词典的功劳。

  为了找到更好的素材,我曾把笔墨触及社会的最底层。我接触的面很狭窄,就是家一样的学校,就是朝夕相处的同事,就是爱恨交加的学生,这些成了我的文字。我用心灵的眼睛细细去观察,用思维的笔认真去构思。我踩着法律的边缘,寻找触犯的事实,擦亮自己文字的枪,这类文字是必定能得到编辑认同的。按照此法,我陆续写出《老师,我们怎么这么苦啊》《如此远程教育培训》《莫让“老师好”流于形式》等文章,居然先后在《中国教师报》《上海教育》《陕西教师报》发表,得到稿费若干。看到自己的名字终于变成铅字,看到美丽的稿费单上是单培文的大名,心情的喜悦必定是高兴的。物极必反,我的高兴背后,有不少人的担忧,因为我掀开了教育的神秘面纱,把教育肮、脏、丑的样子呈现在世人,所以必然引起领导的重视。领导找到我,让我不要再写此类文章。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我毕竟是人家手底下管理的小卒,只能听而从之,从此“不发人之私,不涉人之晦”。回想起来,我能够写出这样真实的文字,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有可能被领导批,有可能被领导报复。若是放到现在,我估计不会写,即使写出来也绝不会拿出去发,去公开展示给世人。这不是胆小,这是世俗,这是处世之道。

  风中有朵疯狂的云,我的岁月中也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疯狂,将它写出来,算是梳理一下人生历程,总结一下过去,从而更好地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