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曳女人花,红尘谁懂她散文

王明刚老师

曳曳女人花,红尘谁懂她散文

  时光,总是来去匆匆,不知不觉与白驹一同奔进了秋的底部。一帘疏雨飘过,凉意纠缠,草木惨淡,偶尔从天空传来几声失群孤雁的哀鸣,更添得无限悲凉。这寒意衍生的深秋里,能够使人心升暖的除了友友们发来的生日祝福,便是窗前摇曳的那株黄菊花了。你看她好像懂得人心似的,开的及时、灵动又趣意盎然,三杈九顶的花儿姿态各异:那朵,像古时待嫁的新娘,含羞带怯、垂首低眉,却难掩其流露的幸福与甜蜜;那朵,像现代村姑,举手投足、自然大方,毫无做作又不失浪漫和雅致;还有那朵,呵呵,有点像多事的媒婆子,用力伸开两只长长的手臂,一副左拉右拽的架势,虽说是空劳一场,倒显得热情无比.......媒婆也好,村姑也罢,总之看得出来她们每天都在努力地绽放着,就像这世间的女子,在有限的生命里尽量让自己绽放到最美,免得误了花期,免得辜负了赏花爱花人。其实,好花不须多,仅这么一株就足以让你在萧瑟的寒秋里拾得满怀馨暖,正如人逢知己,只一人足矣!

  本不喜欢黄颜色的我,对这黄的菊花却是个例外,正如我不喜欢红,可却偏爱那红的梅一样,这大概是对梅菊过于倾心的缘故吧,所以无论她们开出怎样的颜色也是欢喜。听母亲讲,生我的那年,家里的菊花开得最好了,十几种颜色不同、姿态各异的菊花儿较着劲儿的开,百十朵花儿挤满了整整三个小窗,我就是在这满室菊香中成长满月的,而这满室的菊香则是爱菊成痴的父亲辛勤劳作的成果。是的,父亲太爱菊了,每次出差回来,家里都会多一两盆别样的菊。姐姐本是春天出生的,可父亲竟然给她取了个秋菊的乳名,愣是把我的'专利权提前两年让送给了姐姐。而母亲则偏爱兰,每到春天,家里的草兰也是开得满目清芬、煞是喜人。还有夏季开在园子里的马兰花,或蓝或紫的花朵摇曳在微风中,像蝶儿一样飘舞,美得惊心喜人。许是受父母的影响,我自然也就特别喜欢菊和兰了,而较在寒秋冷月里傲骨的菊,兰花的柔性似乎更贴近女子,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开出兰花的样子来,蓝蓝的兰,清澈安静而又幽雅芬芳。

  自幼就喜欢安静的我,一直不喜欢红色的,总觉得它太刺眼,太张扬,大有吵闹之意。有人说九月出生的人性格也像本花九月菊一样,有股子倔劲儿。你看这菊,温春暖夏她不开,偏要凌霜怒放在冷凉的秋。而我则倔得连结婚时那喜庆的日子也不肯买件红的暖色嫁衣穿,发间佩戴的也是浅粉色的小花,任谁说劝,就是磨破了嘴皮子,我也不肯。

  其实,还有比这菊花更倔强的,当然就是更令我痴爱的梅了。说到梅,脑子里又生出一串儿以往的趣事来。因为我的北方无梅,这让我这个梅痴在多雪的冬季实难忍受,痴人嘛总是做出一些痴傻的事来。那是前年,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把家里大花瓶中插的十几束仿真梅花全部拿了出去,绑在小区园子里的干树枝上、插入雪堆中,哇,梅拥雪抱、情深意浓,美妙绝伦。好似还有梅雪的香气扑鼻呢,陶醉,跟真的入了梅林般陶醉,陶醉得我闭着双眼哼着《一剪梅》小曲儿,站在苍茫的“梅林”雪雾中,美美的......不一会,听到身边有咯咯的笑声,原来是几个玩雪的孩子见我的傻态感到很奇怪,才惹得他们过来围观取笑,哎呦!好尴尬。

  喜梅爱梅的人很多,不知有没有同我这般爱到痴傻的,不但爱梅,就连如梅的女子我也是爱极了。如梅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呢?在我的心目中她是一朵红红的寒梅,那红红的蕊是她殷红的心,红红的花瓣是她被凛冽寒风吹冻得泛红的脸颊。如梅的女子这一生只爱雪,只等她的雪来,心蕊也只为她的雪开,哪怕把自己葬在冬里,也要在下一个的生命轮回继续等待着她的所爱,正像那首歌唱的:“爱我所爱,无怨无悔”。不知这世间有多少的梅样女子,仍在痴心地等待着她心中的雪,也不知她的雪是否知道或懂得她这份如梅一样的坚贞情怀。若我是男子,定要以雪一样纯真洁美的姿态把所有的一切全部皈依于那一抹红。可惜,父母把我生成了女孩,我又没法子让自己开成“雪花”,只能羡慕梅雪之情的同时,用一寸真心疼惜怜爱那些如梅的女子了。

  当然,这世间也不乏莲样女子,她们同样也是可爱至极并可敬至极,她们如洁白的莲花,内心清纯宁静,外表柔美淡然,纷杂凡尘中始终保有清莲般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格,巧笑嫣然间又隐藏着无限心事任人去猜、任人去想,而无论你知与不知,懂与不懂,她都会以自己独有的魅力如约地绽放,哪怕迎来的是风,是雨.....

  一指牵牛于湿冷的石柱上攀爬缠绕,在这荒凉的深秋里竟然开出一朵紫色的小花来,这许是她在今年绽放的最后一个笑颜了,只见那小花挺着柔弱的脖颈,竭尽了全身力气向这边张望着,与窗前的黄菊花遥相呼应,她是想看南飞的北雁吗?还是担心明日就霜降了,这黄菊花会不会冷?

  其实,仔细思想起来来,这世间哪朵花、哪个颜色不是美丽的呢?哪个女子又不是如花般美好的呢?这世上若没有了众生多样的女子,就像大自然没了那些千姿百态、风情万种的花儿一样,就会大减生机,也就削弱了生命的意义。如果所有的花朵都是清一色我喜欢的白或蓝,那么这个世界也会黯然失色,毫无美丽可言。看起来,青帝还是很英明的,让人间的花儿开在不同的季节,开出了不同的颜色,开出了不同的风姿。

  是的,每一种花都有她独特的美,都有她独具的风姿与柔情,譬如桃花,只开在春风里,只为属于她的春风而妩媚妖娆;还有六月里失火的石榴,那份炽烈的情怀只绽放在属于她的炎热的夏。花如女人,女人如花,开在春风里、开在夏雨里、开在冰雪中,于落落红尘,摇曳着她的芳情,摇曳着她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