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散文
我一个人在花架上慢慢的走,在月光的轻轻抚摸下,别的花都慢慢的睡去了,只有夜来香在那里盛开着,散发着它独有的幽香。她那美丽的身姿,在风中妖娆的盛开,就像一叶扁舟在茫茫的大海中悠悠前行,那美丽动人的花瓣犹如琼浆玉液一般鲜美可人,中央凸起的花蕊仿佛是披着黄沙的小仙子一般在那里翩翩起舞。
月亮温柔地将他的月光洒在那花上,洒在那叶子上,在地上投下了袅袅婷婷的倩影。它是美丽的,美得那么惊心动魄,一阵清风从远方缓缓走来,芳香四溢,仿佛就要侵入每一个人的心里,仿佛下一秒就会醉倒在这花下,一切都是那么恬淡。我搜寻着自己脑子里所有的词汇,试图找到一个很美的词来形容它,来赞美它,可惜的是我却失望而归,我发现就算是古代的诗词,众多的谨言妙语中,好像都无法把我心目中的感情所表达出来。我又重新来到了夜来香的身旁,它仍旧在那里甜美淡雅地盛开,散发着它独有的忧伤,这个时候我才忽然间恍惚想起来。这摇曳的身姿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盛开。多少诗人赞美过各种各样的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梅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任是无情也动人”的牡丹……你说各色各样的花,却似乎没有一个诗人来赞美夜来香的美。
也许是因为它只有在夜晚才盛开吧,我好像有点为他鸣不平,这种情绪究竟是为什么我还是不太懂的。无论如何,这花真的就像昙花一现一般短暂,在朦胧的夜色里,在那月光洒满的时候,你盛开了却无人知道你在开花,你在散发着你的幽香,你是那样的默默无闻。
又一阵微风吹来,香气似乎萦绕在我的身边,他更浓了,每吸一口,我都感觉到胸腔全部都是这馥郁的方向,很舒服很惬意,我想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应该很少花能够给我这样的感受,我想把这香气化作对他由衷的赞美,或许这是夜来香对人无私的奉献,这香气将会如同那清澈透明的小溪一般在山间涌流,从我们的身上流过。它来过这个世界上。它不是为了受人们的赞扬而活着,它只在静谧的夜晚。独自傲然。
走进儿子的房间,窗台上花盆里突如其来地开了三朵夜来香花,顿时让我眼前一亮,淡淡的花香也向我袭来。好不吃惊,怎么会一下就开了三朵呢?每天浇水也看到它长出小小的花一蕾,但没料到开得这样快。鹅黄色的花朵顶在翠绿的叶子上,真是好看。映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和着穿过纱窗的习习晚风,更衬托了它的淡雅。现在才明白它为什么选择在夜色中开放,这样柔一弱的花,的确不太适合在烈日下绽放。
花枝伴着风轻轻摆一动,枝头片片花一瓣犹如蝴蝶的翅膀微微地颤一动,甜丝丝的花香被风送到屋子每一个角落。花一蕊上沾着丝丝缕缕的花粉,只可惜那些夜游的小虫都被纱窗挡在外面,无缘来这花中嬉戏,尝尝美味的花粉了。我把鼻子凑到花朵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想把香味留下来,这味道让人神清气爽。慢慢睁开眼睛猛然发现,那四片薄薄的花一瓣都是心的形状,这不知是自然的造化还是花的修炼。
小的时候就喜欢在园中种上几株夜来香,每晚搬个小凳子陪着它,看着慢慢舒展的花一瓣,我会忘了周围的一切,感觉那花朵就在我心里开放。眼前的花又让我想起小时的情景,虽没有了种花的园子,可这窗台上的一盆也会让我幸福一夏、清凉一夏、芳一香一夏,这就够了。
这一年,中秋节很快就到了,但是季节仍然没多大转换。很难让人相信“秋凉如水”的感受。总是喜欢一个人偷偷的跑去玉林最北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传来秋的风信。一个满满的盛夏,在单调匆忙的日子里消逝无踪,只留下满世界的夜来香。是的,很确定是凌晨两点后的夜来香,清新、干净!穿过篱笆沁人心肺,夹杂着淡淡泥土的潮湿味道和青草的香味。
流年里,那些关于夜来香的记忆,是属于父爱。哪怕时光过去了多少年,记忆给我的仍是那样的清晰如昨!
还记得,十几里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是多年以前维系城镇与乡村的唯一脉络。凌晨两点以后,家门口的台阶前的夜来香格外的浓郁。而屋内灯光如豆,父亲坐在圆木桌旁抽着那已有历史的烟草卷的烟,也就是这个时节吧,求学之路从此延伸。母亲在往担子里塞着吃的东西,父亲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背心,正弯着腰,在试试担子是否结实。柔和的灯光把这场景折射在墙上,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中。
关于父亲的故事,我听得也不多,因为那个时候我总觉得理所当然。可是有一天,我听邻居家的哥哥说,当我准备远行离开家去县城里上中学的时候,父亲总是一副漠不关心地催我离开,叫我放心家里,只是等我行到一段路的时候,他总会站在家门口呼唤着我,叮嘱我出门在外注意安全,我听得竟然有些怅然得泪欲盈眶。在那个贫穷与食不果腹的年代,我总是能记得那些色彩分明的人和事,总是能感受到父亲给我强烈的疼与爱。
父亲给的一切都是默默无闻的———“形同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万物有成理而不说”。他总是在我人生的一个角落里看着我,满怀期待地等我羽翼丰满,期待着我远走高飞。就像父亲种在家门前的夜来香,他只希望,希望我比他过得更好,希望我以后的路更宽阔,更遥远。父亲一生都是走在艰难的路上,太多太多的辛酸。他们自己没有了希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他的人生被命运安排成了重复的场景,重复的剧情———在一片土地之上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于父亲的爱,就像种在家门前的夜来香,当花开的时候,不管我在哪里,总是能闻到那一股熟悉的夜来香花的味道。
有时候,我会听到一些同学抱怨,说自己的父亲总是要自己学这个考那个。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我也没有觉得这样的父亲不好,也许他们的做法有些欠缺妥当,但那也许只是他们曾经追逐过的梦想和他们曾有过的希望的延续。而我的父亲,在那些艰难困苦的年代,仍然相信生活的曙光。父亲从小就在我的心灵里播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在这一路上,他精心地培育和呵护着我健康成长。
后来,在我为求学生涯忙碌的岁月里,在为未来奔波的日子里,或许我从未回过头去知道,但我总是拥有着这样一幅陈旧的门框,和一个站在门框边上的一身历经岁月与生活的风霜而沧桑得早已年迈的父亲,和他那一生亘古不变的呼唤以及叮嘱,哦!还有家门前的幽幽夜来香花。
很多年以后,在不同的城市,每当我闻到这夜来香花的气息,就不禁触动这尘封的记忆,久久不能平静。拂晓,穿过乡间小道,走过丛林,翻山越岭,父亲挑着女儿求学的物品,走在前面,不时提醒后面背着书包的女儿走路小心。 那是我吗?十二岁,临行偷偷在门前摘了一支夜来香花拿在手上,淡淡的香味,一路伴我前行……
姹紫嫣红,春深重重叠叠,缭绕于白日光景。流连忘返,花艳浓浓郁郁,踯躅于街道一隅。只在向午,一个人的新城,云气稀薄,阳光晴彩,享受最美的时光。蝴蝶已来,蜜蜂已至,人与自然,只待情感。而情动于衷,傍晚夕阳,吹来款款的风。
炊烟袅袅,柳丝陶陶,看见最美的夕阳红。心似水流年,经天纬地,年年岁岁花相似,而呼吸于天地之间,香风都有区别。桃花香不香?梨花香不香?蔷薇香不香?多数时走进掬起,闻一闻、嗅一嗅,如同咀嚼花瓣一样,任花香在心底流淌。
只是不同花香不一样,香味带甜、带浓、带深。淡雅的,清香而来,馥郁的,浓香扑鼻。到了晚上,香味海刚刚好吃。青年公园的杨槐花,花香先香后甜;新城区的海棠花,花香先浓后淡。夜来香,花儿多芬芳,随风而去,飘飘荡荡。白天的花样百出,却不能抵挡夜色茫茫,天地那一色黑暗。于是乎,莫谈花色,国色天姿的牡丹也如同草地野花一样,无言无色。但凡夜色阑珊处,只有香如故。这时候,闻香识花成了功夫,也成就了风情万种夜的妩媚与魅力。
美国有一位作家名叫马克。马克才高八斗,写了不少的作品。可是能够发表的却不多,因此他一直都默默无闻,没有名气。马克非常的苦恼,常常饮酒买醉,一度无心创作。
马克有个朋友,他实在不忍心看到马克如此浪费自己的才华。有一天,他专门邀请马克到自己家里来吃饭。吃完饭,他告诉马克,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古寺,古寺里面有一个弘恩法师,这个弘恩法师神通广大,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马克的朋友建议马克去拜访一下这位法师,求他指点一条成功的之道。
马克听完朋友的话,甚是激动,第二天就启程前往东方。一个星期以后,马克终于见到了弘恩法师,弘恩法师对这位远方而来的客人也非常的热情。
马克迫不及待的对法师说明了来意,弘恩法师听后并没有立刻给马克一些所谓的金玉良言,而是带着马克在古寺里面转悠起来,马克很困惑,也搞不清楚法师的用意,只好尾随在其身后。
法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角的几株茂盛的植物对马克说:“你看,那是什么花?”
马克看了一眼,不假思索的说:“夜来香。”
法师说:“对,这就是夜来香,可是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夜来香吗?”
马克说:“因为这花只在夜里开放,不在白天开放,所以取名叫夜来香。”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法师。
“那你可知道夜来香为什么不在白天开放,而只能在夜晚开放。”马克看了看法师,摇摇头,没有作声。
“白天开放的花都是为了引人注目,得到他人的赞赏,而夜来香只在夜里开放,并无人欣赏,亦无人注意,它开花,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马克一惊:“取悦自己?”
“是啊,取悦自己,我们总是把快乐的钥匙交给别人,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获得别人的赞赏,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快乐起来。其实一个人,不是活给别人看的,还是为自己而活,要做一个有意义的自己。”禅师依然不紧不慢的说着。
马克笑了,他说:“我懂了,一个人只有取悦自己才能心无旁骛,才能一心只做自己。”
禅师会心的点了点头。
马克忽然一下子就大彻大悟了,他回去以后不再三心二意,而是专心致志的潜心创作,终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多年以后,马克在谈起自己的成功之时,马克说,感谢年轻时的那场灵魂之旅,让他明白了一个人,要去做一个夜来香一样的人,不求世人途经盛放的美丽,但求那迷人的芳香,能够伴着世人入梦。
小时候一放暑假总爱待在外婆家看花,各种各样的花琳琅满目,但我最爱的还是夜来香。那淡淡幽香四处弥漫着,不是香味扑鼻,但是却很悠远。
孤芳自赏夜来香,幽暗芬芳自高昂,夜思午冥独自傲,不凡脱俗清碧扬。它似乎和它的名字一样高贵神秘,不在喧闹的白天绽放,只是在幽静的夜晚散发迷人的清香。记得那时姥姥家最大的那株夜来香是外婆最宝贝的了。小小的叶子十分柔软,还长着细细的绒毛,散发出淡淡的似青草的淡香。但又不似温柔的小姑娘梨花带雨,一根根茎很突出,立起来像一棵高大直立的白杨树,又仿佛一支强有力的手深深抓住土壤
记得有一天傍晚突然刮起大风眼看着要下一场瓢泼大雨,和外婆立即开始搬花进屋,玫瑰牡丹好似那些盛开的娇艳欲滴的花儿格外引人注意,仿佛伸出柔弱的小手在向你呼救,令谁也不舍得那些妖媚的花朵被无情的风雨摧残让其凋零。小心翼翼的护着它们进屋,哗哗的大雨立即泼了下来,我们大喘气感叹搬的真及时。晚饭时感觉闻着一股清香一直萦绕在鼻尖,不禁问起外婆什么突然这么清香啊。外婆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放在台阶角落的夜来香忘了拿回来。柔弱的叶子被雨水打的东倒西歪,有的已经掉在地上染上了泥土,突然感觉是那么悲壮与凄凉。但根还是紧紧的抓住泥土一直紧紧支撑着耷拉的脑袋。我忧伤的问着外婆:外婆它会死么不会的孩子,只要根没坏不会死的,而且它很神奇遇到阴雨黑天的时候叶子香味才会真正的散发出来,而且她的香味还会保护自己,一般蚊子虫子都受不了这个味道,但是我们闻着确是香呢。 外婆笑了。那晚我们一直隔着窗户闻着淡淡的清香聊天喝茶,甚是悠闲自在。
虽然它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没有梅花的孤傲清高,也不是历代文人墨客笔下歌颂的对象,甚至是很少被人提及,但或许正随它的心意吧,每当夜幕降临,当其他花朵争相斗艳累了,它独自绽放花朵,散发清香,与月对酒当歌诉说心事。天微亮便收起花朵。没有自卑,没有躲避,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低调的高贵。与世无争,高洁静雅,不似桃李芬芳明媚鲜艳,不似锦衣凤冠那样张扬,仿佛就是甘于隐退的居士,只是想悠然自在清闲一生。
我此生便希望自己就如夜来香一般,低调寡欲,在平凡中活出自我坚持自我,然后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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