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原文及赏析

王明刚老师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原文及赏析 篇1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赏析:

  首句写景兼点时令。于景物独取漂泊无定的杨花、叫着“不如归去”的子规,即含有飘零之感、离别之恨在内,切合当时情事,也就融情入景。

  因首句已于景中见情,所以次句便直叙其事。“闻道”,表示惊惜。“过五溪”,见迁谪之荒远,道路之艰难。不着悲痛之语,而悲痛之意自现。

  后两句抒情。人隔两地,难以相从,而月照中天,千里可共,所以要将自己的愁心寄与明月,随风飘到龙标。这两句诗所表现的意味,有三层意思,一是说自己心中充满了愁思,无可告诉,无人理解,只有将这种愁心托之于明月;二是说惟有明月分照两地,自己和朋友都能看见她;三是说,因此,也只有依靠她才能将愁心寄与,别无它法。

  左迁:贬官降职。古人以右为尊,左为卑,故称。龙标:唐代县名。唐武德七年(624)设置,治所在今湖南黔阳县。王昌龄贬官龙标,故后世习称王龙标。诗中“闻道龙标”,即以贬官之地龙标代指王昌龄。

  这是李白的一首七绝名作。据考证,王昌龄贬为龙标尉约在天宝七载(748)。第二年杨花飘落、子规鸣啭的暮春季节,李白在扬州听到王昌龄被贬的消息后,写下这一情真意切的诗篇,寄给贬谪远方的王昌龄。

  王昌龄为何被贬?当时殷?[在《河岳英灵集》评语中说是“不矜细行”,新旧唐书也都说是“不护细行”,可见王昌龄没有犯大的过错,充其量只不过是细枝末节的小事,竟然被贬滴到离京城长安三千多里外的“遐荒”,这就不能不使人同情和叹惜。诗人常建在一首怀念王昌龄的诗中已流露愤慨和不平:“谪居未为叹,谗枉何由分?”(《鄂诸招王昌龄张债》)李白更是不顾社会上“谤议沸腾”(殷?语,引自《唐诗纪事》),秉笔直抒胸臆,表达了他对王昌龄的深厚同情和慰藉。

  一、二两句,侧重于写景和叙事。起句用笔奇巧,写景中暗寓节令。杨花漫天飞舞,飘泊无定;子规(杜鹃鸟)一声声“不如归去”,鸣声凄厉。景物的描写,渲染并烘托了暮春的特定节令和环境,也象征着飘零之感和离别之痛。真是融情入景,天衣无缝!

  次句叙事。“过五溪”,点明王昌龄跋涉穷山恶水,到达龙标。五溪一带,当时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这里山深水急,交通十分困难,自然条件非常恶劣。此句虽是简单的叙事,但王昌龄跋涉之苦,以及李白深切关怀王昌龄安危之情,已力透纸背。

  三、四两句则转为抒情。第三句以拟人化的手法写月,赋予月亮以人的特性。李白内心悲愁,无可排遣,无人理解。似乎只有月亮才是真正的知音。“我寄愁心与明月”,诗人只好把满腔悲愁托付给普照寰宇的明月,带给远隔数千里的天涯沦落人。

  结句奇语迭出,又把另一自然物--风也拟人化了,愿随迅疾的.长风直到夜郎西。此句“到夜郎西”和第二句“过五溪”遥相呼应,语意有异,其实相同,都是指王昌龄的贬谪地龙标。至此,我们看到诗人李白寄给王昌龄不仅仅是一首短诗,而是一片真挚的友情,一颗赤诚的心。

  全诗想像丰富,构思奇特,正是李白善于吸收乐府民歌丰富滋养的结果。六朝吴声歌曲《子夜秋歌》已有“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的佳句;初唐诗人齐擀《长门怨》是一首列入“相和歌辞”的乐府诗,诗中“将心寄明月,流影入君怀”,也是以拟人手法写月的绝妙好辞。显而易见,李白对以上前人的诗句既有所继承,也有所创新。诗人含英咀华。 自铸伟词,使语意一新,意境一新。清人施补华评此诗“深得一‘婉’字诀”(《岘佣说诗》),恰好道出李白此诗深得乐府民歌天真自然的风致。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原文及赏析 篇2

  原文: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赏析

  这是一首短短四句的抒情短章,感情的分量却相当沉重。它一开头便择取两种富有地方特征的事物,描绘出南国的暮春景象,烘托出一种哀伤愁恻的气氛。杨花即柳絮。子规是杜鹃鸟的别名,相传这种鸟是蜀王杜宇的精魂所化,鸣声异常凄切动人。龙标在这里指王昌龄,以官名作为称呼是唐以来文人中的一种风气。五溪为湘黔交界处的辰溪、酉溪、巫溪、武溪、沅溪;在唐代,这一带还被看作荒僻边远的不毛之地,也正是王昌龄要去的贬所。读了这两句诗,我们不难想象出:寄游在外的诗人,时当南国的暮春三月,眼前是纷纷飘坠的柳絮,耳边是一声声杜鹃的悲啼。此情此景,已够撩人愁思的了,何况又传来了好友远谪的不幸消息?这起首二句看似平淡,实际却包含着比较丰富的内容,起到多方面的作用:它既写了时令,也写了气氛,既点明题目,又为下二句抒情张本。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二句紧承上文,集中抒写了诗人此时此地的情怀。“君”字一作“风”。这里所谓“夜郎”并不是指汉代的夜郎国,而是指隋代的夜郎县,其地当在今湖南辰溪一带(见《舆地纪胜》卷七十一);而龙标恰恰在辰溪以西,所以才有“直到夜郎西”的说法。句中“愁心”二字也是蕴藏着丰富内容的,值得细细玩味。诗人为什么满怀愁思呢?不妨说,这里既有对老友遭遇的深刻忧虑,也有对当时现实的愤慨不平,有恳切的思念,也有热诚的关怀。王昌龄贬官前为江宁丞,去龙标是由江宁溯江而上的(见傅璇琮《唐代诗人丛考》);远在扬州、行止不定的诗人自然无法与老友当面话别,只好把一片深情托付给千里明月,向老友遥致思念之忧了。

  借明月以抒发旅思乡愁怀旧念远的感情,这种联想和表现手法在李白以前的诗作中便不止一次地出现过。鲍照诗:“三五二八时,千里与君同。”汤惠休《怨诗行》:“明月照高楼,含君千里光。”南朝乐府《子夜四时歌》中也有“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之句。但拿它们和李白这两句诗相比,李诗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前代诗人还只是在看到明月之后联想到异地的亲友或进而想托明月寄去自己的一片深情,而李白在这里不仅要托月寄情,而且要让明月作为自己的替身,伴随着不幸的友人一直去到那夜郎以西边远荒凉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