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小说集知识

李盛老师

  

  汪曾祺小说集知识篇1:迄今为止最全汪曾祺小说合集出版

  汪曾祺先生的子女汪朝、汪朗、汪明在沙龙现场作了非常珍贵的分享。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秘书长杨早,著名文学评论家王干、作家出版社编辑部主任兴安,也分享了各自心目中的“汪曾祺的小说世界”。

  汪曾祺先生是中国文坛大师级作家,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当代最具名士气质的文人”,在小说、散文、戏剧创作领域皆卓有成就。近日,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多年的《汪曾祺小说全编》终于面世。

  据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副社长李春凯介绍,《汪曾祺小说全编》收入180余篇小说,是迄今为止搜罗最全的汪曾祺小说合集,比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汪曾祺全集》增加了27篇小说,其中24篇创作于民国时期。新增27篇小说,有的是近年来学者发现并提供的,有的是汪先生家属找到的,像《葡萄上的轻粉》《锁匠之死》《八宝辣酱》是在一校、二校甚至是通读时才发现的,而所有这些新增补小说,都是经过“全集”编委们一致认定的汪曾祺作品。有异议的如《疗养院》一篇,经慎重考虑 ,暂不收入。

  评论家王干认为,汪先生是打通了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中国文学和外国文学、民间文学和所谓的“文人文学”,也打通了文人画跟民间画,因此很多小品都富有民间的色彩。“从汪曾祺先生的小说出发,可以慢慢的从文学、历史、社会等还原出民国的世界,再反过来看汪曾祺先生的描写,理解会更加深刻。”学者杨早认为,不论作为文学欣赏的阅读,还是作为文学社会性的材料记录,我们会从这套全集中读出跟以前我们了解的汪曾祺不太一样的小说世界。

  汪曾祺小说集知识篇2:汪曾祺小说创作的特点

  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是回忆”)

  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你所知道的生活。”于是,我们阅读他的小说,仿佛感觉到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他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看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他童年生活的记忆和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他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为什么写得最好的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

  回忆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和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和谐的小说风格

  汪曾祺本人的个性和气质是倾向于和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他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于是,我们只在他的少数作品里看到些许锋芒和嘲弄,比如《讲用》。而他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土,一片近乎童年记忆般和谐温馨的所在。作者把笔触投向“故乡”高邮的村镇,这里没有宗法的约束,没有现代文明的挤压与喧扰,有的是一派自然与随和,有的是任性率真的人情与人性。《受戒》里的明海与小英子,《大淖记事》里的巧云和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与活泼的光辉。大淖周围的人对于男女之事的以两情相悦为原则的随意,荸荠庵和尚们打牌、杀猪、吃肉、谈恋爱、找媳妇,虽然有违宗法制度和佛教清规,却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和生命的欢娱。

  3.萧散简远的小说语言

  汪曾祺的小说耐读、耐品、耐人寻味,可是,当我们读完后却难以复述其小说到底写了什么,因为小说的故事性不强,情节太少,好像没有起承转合,没有腾挪跌宕。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一种对生活的印象。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主要体现在小说结构上。他的小说情节因素很弱,较少逻辑的、因果的关系,也较少矛盾冲突所带来的戏剧性。他更多关注的是生活,他写人写事,浮在上面的却是生活。所以,他结构小说时大多按照生活的多维流动来“建构”,先描写环境背景、地理风貌,然后出现人,中间碰到什么可能就会绕进去写几笔,就如同一条流动的小河,两岸的草、花、云、影都倒影在里面,它不停地流着,碰到石头、游鱼、细沙……都要低回不已,一唱三叹,就这样形成了一条丰富活泼的小河。

  汪曾祺对自己的小说文体的散文化是有着充分的自觉的,可以说,他是一个有着清醒意识的文体家。在他看来,故事性太强的小说很不真实,他在小说序言里声称:“我的小说的另一个特点是:散,这倒是有意为之的。我不喜欢布局严谨的小说,主张信马由缰,为文无法。”他说这种处理方法受过大苏写作理论的影响:“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这种行云流水般自然处理材料的艺术方法,与他本人的气质有关。他书画兼长,学养丰富,尤喜古代笔记,“喜欢宋人笔记胜于唐人传奇”,画则写意胜于工笔。他对生活审美化的处理中,只是一个平平静静的叙述者,性情温和与随意营造了一种独特的叙述风度和叙述文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