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汪曾祺散文

王明刚老师

走近汪曾祺散文

  祁白水是日照文化学者,他在《齐鲁晚报.青未了》副刊的名家侧影设有专栏。而我又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想从现代名家学起的人。白水老师从侧面介绍名家,我就从正面学习名家。一侧一正,就全面了。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岂不两全其美。慢慢地,我就形成了无法改变的习惯。

  从今年五月份开始,我先后跟着白水老师学习了流沙河、何立伟、阿城、王兆军、刘玉堂、赵德发、鲁迅、汪曾祺、周作人、孙犁等现代当代名家的诸多作品。而让我最感兴趣投入全部精力最深入学习的有鲁迅的杂文、赵德发的小说,还有汪曾祺的散文。

  汪曾祺老先生在小说、散文、绘画、戏剧、美食、书法等方面皆有较高造诣。他的作品大多数是谈饮食,谈草木,谈文化,谈民俗,谈花鸟虫鱼、叙师生情,写凡人琐事,雅俗共赏,有着“士大夫的趣味,平民的情怀”。

  汪老的散文没有结构的苦心经营,也不追求题旨的玄深神奇,平淡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他说过:我希望把散文平淡一点,自然一点,家常一点的。因此品读汪老的散文像聆听一位性情和蔼见识广博的老者说话,虽百事杂陈,但饶有兴味。

  汪老在《蒲桥集》自序上说:我写散文,是搂草打兔子,捎带脚。常常道:我是歪才,善能胡诌。

  他善于以个人的细小琐屑生活为背景,使“日常生活审美化”。纠偏了那种集体的“宏大叙事”。他善于以平实委婉而富有弹性的语言,以平淡含蓄节制的叙述,抨击了夸饰的文风之矫情,让人重温曾经消逝的古典主义名士风散文的魅力。汪老的文学主张让真善美来自生活,恬淡和雍容回归散文,让散文走出“千人一面,千部一腔”的局面,功不可没。

  他的散文不注重观念的灌输,但写出来的文章却发人深思。他的作品无论是写风俗,谈文化,忆旧闻,述掌故,寄乡情,再到花草虫鱼,瓜果食物,无所不涉,都能信手拈来。文如其人,源于汪老心境的淡泊和他对人情世故的达观与超脱,即使身处逆境也心情释然。

  喜欢汪曾祺就要多读他的作品,先去了解他的家世。汪老的祖父是清朝末期的拔贡,拔贡就是可充任京官、知县或教职。祖父文章写得很好,喜欢收藏古董字画。汪家世代都是看眼科的,祖父就是很有名的眼科医生,开了两家药店,信儒学佛。汪曾祺的父亲是温尔文雅、恬然随和的人,很少见他发脾气,从来不对子女疾言厉色的。他是画家,画写意花卉,会刻图章,初宗浙派,更喜欢藏石。父亲是心灵手巧的人,摆弄各种乐器弹琵琶、拉胡琴、笙箫管笛,无所不通。

  1939年,他考入西南联大中文系,成为沈从文的学生。他的创作风格是受沈从文影响的。他俩都是小说见长,善于写人状物,善于把自己的情感深藏在人和事之中,具有天然的随机性。小说创作“要贴着人物走”,小说里人物才是主要的、主导的,不能离开人物去抒情、发议论。所写之景,既是作者之景,也是人物之景,也就是“气氛就是人物”。还有两个人对话越平常,越简单越好。

  汪老曾说:我是极为平常的人,我没有深奥独特的思想。我写的小说都是平常事、普通人、小人物,因为我对这些人和事比较熟悉。什么是现实主义?就是真实地写出自己所看到的生活,不要搞得太复杂。想象和虚构的来源还是生活:一是生活的积累,二是对生活的思考。写作题材是可遇不可求的,具有偶然性。

  他的散文代表作有《逝水》《蒲桥集》《孤蒲深处》《人间草木》《矮纸集》《旅食小品》《汪曾祺小品》等。其中《逝水》一文,就是看着平淡似水,却能暖暖地流入读者内心深处。汪曾祺曾说:我的作品不是也不可能成为主流。我是安于竹篱茅舍、小桥流水的人,不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从小小的“熟悉”到大大的“熟习”。这都源于他深厚的国学底子,出色的古文修养,还有对民间文化的天然亲和。考辞章典故,即兴偶感,娓娓道来,于不经心不刻意传神妙笔,直接垫高了他的创作高度。

  《汪曾祺小品》由1992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其中有《用韵文想》《吃食与文学》《小说的散文化》《七十书怀》等。汪曾祺写“凡人小事”的小品文深蕴着他独特的人生体验,但并不是自娱一己的性情,而是强调自己的作品还应于世道人心有补,对社会人生有益,决不要把个人和社会隔离开来、对立起来。

  汪老的小说创作充满了中国味儿。他对传统文化有着痴迷的热爱,在创作上追求现实主义,让他的作品融入民族传统中。他以近乎虔诚的态度来抒写民族的传统美德。汪曾祺小说中流溢出美的品质,他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在展示美与健康的同时,也常常对人性的丑恶发出深沉的喟叹,对那些自卑、平庸、麻木的心理状态也有针砭,但同情与悲悯多于批判。汪老常说:我的小说多是在茶馆里泡出来的,在咸菜缸里腌一腌就出来了。小说代表名篇有《受戒》《异秉》《大淖记事》《鸡鸭名家》等。

  《汪曾祺:文与画》是一本艺术小品合集,内有大量优美飘逸的字画。他的书法和图画,疏朗清淡、赏心悦目,图文互为补充,彼此添色,相映成趣,更增品位。汪曾琪作画萝卜白菜,俱收笔端,自娱自乐,陶醉于“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他的花鸟画作,如岭上白云飘逸,高洁、空灵。汪老也有遗憾,遗憾的是自已没成为画家。

  他的文学评论集《晚翠杂谈》,1988年由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是“小说家谈小说”丛书。内有部分作品自序、小说笔谈、小说创作随谈、小说技巧常谈,还有关于小说语言、浅谈杂书、我和民间文学等篇。

  他是京剧剧本《沙家浜》《范进中举》的主要编者之一。他的文集有《汪曾祺自选集》《汪曾祺文集》《汪曾祺全集》等。

  汪老不仅是在散文、小说方面颇有建树,对饮食文化也颇有研究,在参与实践过程中不断创新。他说:大菜名菜,写的人不吃,吃的人不写。我是寒士,就写平民百姓喜欢吃的.,写乡土味很浓的风味小吃。小到各地的咸菜、豆腐、实菌、面食,无所不通。他喜爱喝酒,酒后就会文如泉涌,抽起烟来更见其神韵风度,俗话说“烟出文章,酒出诗人”,这也与他的豪爽、洒脱的性格有关吧!

  “人走魂在”,汪老已经离开我们近二十年了。汪老人格魅力为什么超过他在世的时候,感召着后人?他的作品为什么能打动着我,为什么能让我静下心来读懂它,这与他作品的内涵是分不开的。经过二十多天的学习,我认为是汪老的文学作品不脱离当今社会,有着时代性与亲民性。汪老的人格操守影响着我们。他的作品深入人心、经久不衰,充满了鲜活强劲的生命力。为推动了文学真正回归人学、回归生活,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功莫大焉、

  江苏省高邮市成立了汪曾祺文学研究会,为保护汪曾祺这一文化品牌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上海的施行老先生成立了“汪曾祺之友”微信文学沙龙,为全国各地的“汪迷”在一起研究讨论汪曾祺的人品、作品,提供了交流的平台。当我把这篇文章发表在新浪博客后,意外的是“汪曾祺之友”的文友看到并给我留下评论。在茫茫的博海中,我们能够相遇,是多么难得多么珍贵,让我深深地惊喜着、感动着!

  更为惊喜的是,汪曾祺夫人施松卿的侄子———85岁高龄的施行老先生知道我是“汪迷”后,我们加了微信好友。我把《走近汪曾祺》和《随遇而安》两篇文章发到他的邮箱里,施老看后给我提了二合一建议,鼓励我修改好后再发给他。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的激动和自豪呀!

  喜爱读书,让我有了最好的遇见。不期而遇的相逢最真最美。让我们静下心来读书吧!读书就是和高尚的人说话。我的读书才刚刚开始,我读汪曾祺只是冰山一角,所了解汪老的人品、作品也微不足道。今后的日子里,我还会在施老指引下,和广大“汪迷”在一起,学习研究汪曾祺老先生的作品,不为别的,只为内心里的喜欢。可以这样说,我是发自内心真心地喜欢敬重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