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先生散文的主张及特色

莉落老师

  一、 散文主张

  余光中在《剪掉散文的辫子》一文中说:“现代散文要讲究弹性、密度与质料。”

  弹性是对于各种语气能够兼容并蓄、融合无间的适应能力,以现代人的口语为节奏基础,在情境所需时,也不妨用一些欧化或文言文的句子,以及适时而出的方言或俚语,或是穿插典故。如《我的四个假想敌》中,“靓仔”和“叻仔”是粤语,这让读者更仿佛如临其境。在其他作品之中,余光中更不时会用年轻人经常在谈话时所用非正式、语法上可能也不正确的字句,也是同样的效果。而谈到欧化句法,就不得不提及文坛上采用的欧语书写方式,这曾经在文坛上掀起一股小小的浪潮。尽管至今许多学者对这种拗口的造句方式并不鼓励,许多教师也反对学生以此为学习榜样,但运用得宜者,却不得不承认紧凑的有机组织和伸缩自如的节奏是值得效法的技巧。

  密度,与物理上所言之密度,有异曲同工之妙。密度是在一定的篇幅中,满足读者对于美感要求的分量,其中有几个主要的.方式可以达到这个目标。其一是运用文字的稠密,也就是利用一些特别精选的字眼,来达成特别的意境,像是“咽过多少州多少郡的空寂”;也可以透过时空的压缩和景象的映衬、重叠、交替,让意象变得繁复,例如“每次写到全台北都睡着,而李贺自唐朝醒来”;或是小孩学习作文经常被强调的,结构的首尾呼应,也能因为强化了文字对读者的印象,达成密度的增加。

  余光中先生提及的第三个讲究点是质料,它指构成全篇散文的个别字词的品质。但一篇散文的质料只是写作散文的材料,配合弹性、密度的运用才会使文章显出光芒。能够借由刻意的培养达成进步的,还是密度和弹性,因为质料通常体现在作者本身的生活经历和思想中,一旦人生经历有了大的转变,通常也容易在文字中显现出来。

  二、 散文特色

  中国意识:余光中从故乡来,仍带着故乡的记忆;余光中曾涵泳在中国古典文学之中,读过强调中国美的作品,加深他对故乡的美感;余光中从旧大陆漂到台湾,成长,又漂到新大陆的异域去,以致于经常会流露出对中国缠绵的情感,有时是直接的颂扬,有时是透过对其他文化未必是否定的非正面叙述来烘托明显的中国意识。

  感觉性:散文虽由文字构成,但余光中不希望作品仅能够单纯由眼睛看到字,然后在脑海中构出图像,而希望透过人类本有的感官,具体地随着文字的描绘感生出似乎是真实在读者身边发生的感觉性。在《听听那冷雨》中,各种感官似乎完全地在感受着外在的变化,细心地带领我们去感觉那微妙又精准的意象。

  幽默感:比喻和比拟在余先生的作品中也透露出不同凡响的新潮:富于变化,节奏感强,富于动态特征,完全颠覆传统静态比拟。余先生不满足于单纯的明喻,更欣赏用隐喻。一般状况下对家中的女性跟树木之间的比喻,通常是那莫名背了黑锅的红杏。可是在《我的四个假想敌》中,余光中先生跳脱出来,用树上的果子形容“余”家有女初长成已创新意,又摆脱果子的静态刻板印象,把它们描绘得活蹦乱跳,内神通外鬼,从而展现一个作品中常出现的特色――幽默感。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幽默感是让人会心一笑的娱弄笔法,而不是像一般默剧般滑稽愚蠢荒谬的可笑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