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半生缘赏析

孙小飞老师

张爱玲半生缘赏析

  张爱玲小说总是悲惨的结局。《半生缘》也不另外,男女主人公终究是怀着将错就错的心情各自组建了家庭。怀着“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的心过下半生的日子。真叫人叹惋。叫人不禁叹道: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

  张爱玲半生缘赏析1

  这本书一开始就紧扣词眼“缘”。爱情的产生,爱情来得如此简单,如此纯粹,曼桢与世均,翠芝与叔惠,仅一面之缘,便永远将爱留在了对方那里。这也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古亦有之,今亦有之,自己身边也有真实的例子。

  到了一定的年龄,结婚是势在必行的。既使明知自己要娶或要嫁的人不是对方,也会乖乖地顺应家人的安排,结婚生子。之后,脾气好点的,可以相敬如宾,心不在焉地走完人生,如世均夫妇;脾气不好的,干脆吵闹离婚,带着对往事爱情遥眷恋孤独终老,如叔惠夫妇但。更多的,是如世均夫妇那般,在外人眼里过着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只有在知已朋友面前才会提及婚姻的无奈与责任。而真正由爱情升华到婚姻的,却是凤毛麟角。一百年前,故事发生时是这样,而一百年后,人们还是这样的面对婚姻与生活。于是,想到了自己,是否也会这样的随波逐流„„

  错过了就注定是错过了的,人的一生就是被这样一种抓不住看不见的缘分给捉弄了,也是被这样有缘无份的感情伤害了。更是被那爱着却错过的人折磨着。曼桢、世均、翠芝、叔惠以及曼璐他们都走入了婚姻,然而爱情与婚姻却错位了,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婚姻是幸福的天做之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没有爱的婚姻是怎样的无奈与怅然,婚姻中没有爱情的影子,有的只是生活的写照,他们的爱情落在了永远不能触碰的地方,只能被封存着,等到白发苍苍时讲故事给别人听,以回想曾经的美好时光与爱情。

  书中有那么句广为流传又常被借用的话,那就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故事读完让人感到很苍凉,书中几对恋人是 “有缘相见,无缘结果”任何铭心的恋情都敌不过时间的消磨,那一时错过,永生也错过了,既使重逢也是满腔无奈。

  人生就像一场戏剧,你刚唱罢我登台,你一转身我上场,总是在对的时间里碰不到对的人,空留一个背影在那里,暗自猜想揣摩。就因缺了那么一点勇气,差了那么一步的时间,你的命运被纂改,我也随波逐流了。虽然多年的时间我们都在怀想着对方,可谁也不想再改变了。那你幸福吗?想你时是幸福,不想你时是貌似幸福。

  缘,究竟是怎样一个字?缘,究竟又是怎样一种情怀?引起了世间那无数的爱恨离愁呢?究竟是什么„„

  张爱玲用《半生缘》诠释它的残忍与友善,不错,缘,伴随着生命而来,陪着生命走,最后在伴随生命而去。

  人生世事变迁,但愿一切的缘份都静如止水,不会带给生命太多的痛楚。

  张爱玲半生缘赏析2

  《半生缘》是张爱玲离开大陆之后的重要创作之一,它以三男三女的命运为主线。曼璐为养活一家七口人,十七岁时与初恋情人豫谨分手,下海做了舞女,沦落红尘,后与商人祝鸿才结婚。此后,维护“祝太太”这个名份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支柱。婚后的祝鸿才原形毕露,沾花惹草,性情暴烈。妹妹曼桢温柔敬爱坚强,与纺织厂的同事――温和敦厚的沈世钧相爱。沈世钧的另外一个开朗活泼的同事――许叔惠与他的一个远房表妹――翠芝相爱,后因沈母的门户之见而出国留学。婚后的曼璐事事不如意,妒忌有很多男人(包括自己的初恋情人)为之倾倒的妹妹,想出了姐妹共伺一夫的毒计,结果是曼桢成了单身母亲。曼璐在疾病成郁中死去。曼桢起先在一个村子里教书,后为了照顾自己的骨肉,和平生最痛恨的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世钧与自己不爱的翠芝结了婚。十八年一晃而过,世钧与曼桢又在上海重逢,然而世事沧桑。二人恍若隔世,都知道无法回到过去,人生便是如此。

  《半生缘》实际所写的是互相牵连在一起的两个悲剧。一个是曼桢与世钧的爱情悲剧,一个是曼璐的人生悲剧。相较而言,在曼桢与世钧的爱情未发生之前.曼璐就已成为一个悲剧的主角――为家人牺牲做了舞女.后来她又亲手导演和制造了曼桢和世钧的爱情悲剧,这些才是作者暗自着力表现的。因此,曼桢和世钧的爱情悲剧不过是套在曼璐人生悲剧中的小悲剧,换句话说,曼璐首先作为一个悲剧的存在,又由她亲手导演和制造了新的悲剧――曼桢和世钧的爱情悲剧,从而使她成为更大的悲剧的存在!在曼璐身上所体现出的悲剧意义要远比曼桢、世钧的不幸要深刻、复杂得多。

  曼璐这一形象有着很强的现代性意义,这也使得《半生缘》具有了更为高远、更为深厚的文本内涵。对于这个故事的现代性,王岳川教授做了如下解释:现代性就是“传统和现代之间的一种紧张的关系”,是“新和旧的关系”,同时“还是世俗性与神圣性的关系”。而在曼璐身上,恰恰凝聚了张爱玲对“传统和现代之间的关系”、“新和旧的关系”、“世俗性与神圣性的关系”的深刻思考。

  曼璐的困境,同样也从某个角度揭示了现代中国人的困境。在她身上,凝聚了一种身处“贞女”与“怨妇”之间的痛楚与无望.也凝聚着作家对“传统和现代之间的紧张的关系”的深刻思考。这种紧张关系,不仅是“新和旧的关系”,还是“世俗性和神圣性的关系”。曼璐实际上就成为这种紧张关系的表征。从传统的'、旧的、世俗性的角度看.她就是一个有伤风化、为人不齿的娼女;可从现代的、新的、神圣的角度看,她又可称为一个伟大的牺牲者.尽管肉体被沾污,但她的牺牲精神依然是圣洁的,单从精神上讲,她并不逊色于守身如玉的“贞女”们。然而,残酷的现实是:她既不同于地地道道的娼女。也不能成为偶像化了的贞女,只能像飞天一样默默承受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苦闷、孤独与焦虑,最终成为货真价实的怨妇,为了守住可怜至极的所谓正常人的夫妻生活,不惜做出疯狂之举,亲手摧毁自己用牺牲换来的幸福。

  在这个故事中,曼璐牺牲了自己为了使家人幸福.家人幸福了自己却未获得应得的东西,便要反过来将这种幸福再度毁灭。细细想来,这种“平衡”又带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真实。这种真实就在于对传统的一种反动。反传统的突出表现在于张爱玲“根本反对神圣化本身”,她是“以世俗的实用态度,以女性的边缘位置去消解一切旨在建立中心、等级和神圣的价值体系秩序”的。中国的传统文化中被美化、神化的东西实在是多不胜数,而这种美化、神化也更多是在维护一种等级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