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陕北人换装-教育心得

孙小飞老师

请为陕北人换装-教育心得

  早上,偶然从《塞上风》论坛里看到了一篇常天明在《榆林市青年文学创作座谈会》上的发言稿,心里感触良多。

  稿子中所说的话,是我多少时想说又说不出来的话,从这个角度上,我真该感谢他,感谢他吐出包括我在内的许多生在陕北、长在陕北、从小沐浴着陕北文化的陕北人的心声!

  在许多被艺术化了的作品中,人们大多看到的都是红色革命根据地、山丹丹花、羊肚子手巾等如诗似画的景致,但没有人能体会,陕北人艰辛、潦倒、困顿时局促的一面。

  早些年,当红色革命根据地渐渐成为远去的历史,我们的陕北人便又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地理条件的制约、信息的局限、经济的匮乏以及战乱的侵害,陕北这片“革命圣地”终因无法做到经济突围而被冠上贫穷落后的帽子,作为陕北人的我们,自然也不可避免地遭遇着“落后就要挨打”的愁闷。“外面人”对陕北人总是寒酸的、憨厚的、木讷的归纳,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或多或少地承受着来自外在和自身所产生的心理上的压力。那些年的陕北人,走出家门时还挺得刚刚的腰杆,总会在笨拙的言谈间暴露身份来历时的那一刻,被“外面人”鄙夷的眼神击得顷刻驼了下去。这样的现状,是如余秋雨的“陕北人即便是衣衫褴褛的走在路上,也会被人看出是有大文化背景的人”这样厚重的话句,也救赎不了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孤独和自卑。而且这种苦难情节,尽然浓缩了我们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客的血液,进而渗透在他们的笔端,于是,我们的陕北人,便多少年如一日的羊肚子手巾、羊皮袄,光秃秃的山头、苍凉的信天游成为描写陕北永远的主题,文字中的沉重和憔悴,让我们几乎看不到陕北富裕起来的希望。

  但现实不是,凭借着煤、汽、油,凭借着我们陕北人不屈服、不认输、不怕苦的性格,我们的陕北终究富起来了。你可以不看财政数字,但你可以看城市里日渐挺拔起来的高层建筑;你可以不看居民的收入,但你可以看街上那些熙熙攘攘、衣着光鲜的人群;你可以不看街市的繁华,但你可以看山村里一排排显眼的瓦房和日渐拓宽的公路。现在,行走在陕北城市的街上,你可以随处听到各类外地方言的声音,那是外面闻声而来挖金赚钱的人群。这个人群的比例,在榆林市里已快速增长。不同以往的是,陕北口音已经成为这里的主流,我们再也不用为自己蹩脚的普通话而尴尬难堪,腰包里的丰硕,让我们已经挺起来的腰杆始终如一。经济才是硬道理,我们陕北人做到了。

  但,我们的'文学没有跟上。

  浏览一下现代有关陕北的作品,你可以看出,文字中的陕北还是古屋老树、还是荒沙遍地;文字中的陕北人还是苦苦挣扎着的沧桑而沉重的劳动者形象。如果说当初我们描写陕北的苦难是一种情感的宣泄,那么现在,我们再一次次地描写苦难,是不是已然成为一种写作的惯性、一种至酷在我们笔端的枷锁。那样,我们的创作空间何谈拓展、超越?我们何以能用我们的笔去表述陕北当代人真实的精神风貌?我们何以能合着时代的脉搏做到与时俱进?

  其实,我们的陕北男人,西装革履,自有一番器宇轩昂;我们的陕北女人,裙袂飞扬,照样万种风情。广漠的沙漠上,崛起的现代化城市,依然每天上演着现代奢华浪漫的都市剧情。所有的这一切,只等着我们用心去体味、去感悟,用歌去吟颂、去抒发;用笔去描写,去赞美。

  羊肚子手巾、羊皮袄,对于现代的陕北人,已经成为老人们留给子孙后代一个值得回味的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