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阅读与深阅读的差异

黄飞老师

浅阅读与深阅读的差异

  浅阅读与深阅读

  阅读有深浅之分,浅阅读是指浏览式的、泛泛的阅读,不用对所阅读的内容做深入的思考;深阅读是指进入内容情境,加进许多深刻思考的阅读。浅阅读和深阅读既是阅读的态度,也是我们阅读不同内容时所应采取的不同方式。适合浅阅读的,我们不必去深度阅读,同样,适合深度阅读的,也不应浅阅读。如何区分,这需要智慧。现在令人担忧的阅读现象是,浅阅读成为大多数人醉心阅读的方式,将阅读娱乐化、游戏化、碎片化当成时髦,对内容追求浅易,不愿做深入思考,浅尝辄止、不求甚解。

  屏幕阅读适合浅阅读,无论电脑还是手机,只要打开,信息就会蜂拥而至,令人有应接不暇之感。猎奇心总会驱使我们不断地进行点击搜索,可是我们又总不能安下心来静静地阅读。我们会轻易得到大量信息,但是我们得到的知识很少,更不用说思想和智慧。毋庸置疑,有的纸质读物也适合浅阅读,如一些生活类报纸和非学术类刊物以及导游、指南、漫画类图书,提供的多是信息和基本知识,可随手浏览翻阅,不必投入过多精力去研究。重要的是,我们要把获取的信息加以整理,撷取精华,淘汰垃圾,万万不可在海量信息面前无所适从而被淹没。

  不可否认,人文经典是要求深度阅读的,并且最好的方式是纸质阅读。何为经典?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一书中列举了十四条经典的标准,首条便是非常经典的表述:“经典是那些你经常听人家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美国作家莫提默·艾德勒、查理·范多伦在《如何阅读一本书》中也指出:“人间有许多问题是没有解决方案的。一些人与人之间,或人与非人世界之间的关系,谁也不能下定论。这不光在科学与哲学的领域中是如此,因为关于自然与其定律,存在与演变,谁都还没有,也永远不可能达到最终的理解,就是在一些我们熟悉的日常事物,诸如男人与女人,父母与孩子,或上帝与人之间的关系,也都如此。此事你不能想太多,也想不好。伟大的经典就是在帮助你把这些问题想得更清楚一点,因为这些书的作者都是比一般人思想更深刻的人。”他们对经典的表述,绝对是经典的。经典是作者对时代、社会、历史人生深邃思索的产物,超越时间空间,具有普世价值。

  中国古代也有关于经典的精彩表述,魏征在《隋书·经籍志序》曰:“夫经籍者也,神机之妙旨,圣哲之能事,所以经天地,纬阴阳。”经典的产生,不是在轻松状态下完成,大多都是经过了精神磨难。外国作家也有许多经典,有些经典可以成为我们一生的精神导师。

  阅读经典要将自己对人生的思考和对社会的认识结合起来,因此,深度阅读有时是伴随着对历史、社会、人生一起思考的,有时兴奋,有时忧郁,有时痛苦,掩卷深思而苦苦寻求答案。读《论语》、《老子》、《庄子》,圣贤的思想光芒穿越几千年,仍然使我们心灵震颤。当代也有经典,如卡森的《寂静的春天》、贾雷德·戴蒙德的《崩溃——社会如何选择成败兴亡》。前者开启了世界环保运动,功不可没;后者探讨了世界环保问题与人类未来命运的关系。梁晓声在参加国家图书馆文津奖评选时发表感言,认为戴蒙德的《崩溃》“像一位教士在拉动连接教堂大钟的绳索,也像中国的僧人们在—下下用悬木推敲寺钟。有信仰的人面对危机大抵是不动声色的,由他们所敲响的警世钟声却是振聋发聩的”。阅读这类经典,每一个有良知的读者都会对作者肃然起敬,对他们所提出的`问题进行深刻思索。

  我们提倡读经典,但不提倡所有人都读经典。图书是分不同种类和层次的,读者的文化水平也不同,如果让那些初等文化和中等文化程度的人读高深的经典,他们就会望而却步,硬着头皮读下去也会搞得一塌糊涂,收效甚微,不如建议他们对一些通俗浅显的读物进行深度阅读,那样收获会更大一些。比如,具有中等文化程度的人,与其让他读儒家、道家的经典,不如读一些通俗易懂的介绍性读物来得实际;读《一本书读懂中国近代史》,可能比读蒋廷黼的《中国近代史》收获更大,尽管后者是公认的经典。因为读书最反对装门面,对于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要提倡读原著,细细体会经典的深厚内蕴,不必再听别人转述,因为这毕竟离经典远一些,重要的是要从经典中读出自己的感受来。可惜现在只是强调阅读的重要性,笼统地提倡阅读经典,而关于怎么读和读什么都讲不清楚,对读者的分层指导也不够,以致整个社会的阅读效果依然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