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孩子》观后感

莉落老师

《迷路的孩子》讲述了女大学生秋恬在大山深处的乡村学校支教时的一段心路历程,电影以一瓶花露水为主线展开故事,以秋老师考研为副线推波助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十几分钟的微电影,完整地呈现了秋老师内心从最初到达大山深处的抗拒到后来的甘之如饴……电影深深地打动了我,我想写点什么,为电影,也为自己的那段青春。

电影主题鲜明,着力展现女大学生秋恬在支教过程中从最初的挣扎彷徨到后来的坚守,看起来是秋老师一个人的心路历程,其实是青春的一代乡村教师或支教老师的心路历程。电影情节曲折,一瓶花露水彰显了山里的孩子淳朴善良的天性,也点醒了迷惘中的秋老师,秋老师考研的情节推动了剧情发展。“要是你在野外迷了路,可千万别慌张…..”贯穿全片,孩子们稚嫩的声音读起来更像是一首童谣,反复回旋,意蕴悠长。人物表演活灵活现。秋老师的扮演者很好地诠释了人物,前半部分严肃,后半部分和蔼,符合人物心理变化,秋老师拍蚊子的动作,秋老师生气的样子、秋老师欢笑的样子、秋老师捋头发的样子都演得自然真实。火根被冤枉时的愤怒、欢笑时可爱的酒窝、小辉慢条斯理报告火根请假、姐姐看花露水时轻咬嘴唇、妹妹哭鼻子抹眼泪,妹妹恳求秋老师不要不教他们的真诚的样子和小男孩吸吮指头、上课时要求拉尿都演得生动逼真。我最喜欢的是片中的摄影,唯美动人,让我想到了以前自己工作过的地方。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竹影摇曳,恍如仙境;徽派建筑,鸟鸣声声、蝉鸣阵阵、羊群咩咩;朝阳升起;小辉欲言又止的神情;秋老师和孩子们嬉闹、戏水,欢乐如水珠泼洒;山里孩子淳朴的笑容;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秋老师蚊帐上的蝗虫、风翻动讲桌上的《教师博览》现出“迷路的孩子”“微笑”字样等等镜头都让人印象深刻。片中的配乐完全吻合剧情的节奏,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白璧微瑕。我以一个乡村教师和观众的身份说两点不成熟的看法:有些台词还可以打磨得更好,某些细节还可以处理得更符合剧情。例如:“山里的孩子就是野”出现了两次,可以酌情删掉一次。口语一般都会比较简短,孩子尤其是山里的孩子口语会更短。“我是叫他不清楚的事不要乱讲”是不是可以试试调整成“我是叫他不要乱讲”更符合一个山里的孩子在情急之下的语言特点?“你看,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其实可以试试删掉,直接用一个特写镜头,效果可能更好。“你来这里支教是为了方便考研还是真心教育这里的孩子?孩子彻夜不回就是为了帮你找一瓶花露水,你不配去读研究生,更不配当老师”校长的这段台词太冗长,人在愤怒的情况下迸出的都是连珠炮,但往往是短句。而且校长看上去就是在背台词,不自然。如果台词调整成“一瓶花露水,让孩子彻夜不回;孩子的一片诚心,换来的就是你的一张录取通知书!你不配去读研究生,你不配当老师!你不配!”是不是更符合剧情发展?细节方面如:校长要求给秋老符合实际,就几本书,显得有些热情过度。“老师,我没有偷你的花露水!”火根说着走了出去。一个二三年级的山里孩子在全班同学面前被老师冤枉,我估计会气着跑出去吧?火根一夜没有回家,校长是怎么知道的?校长在课堂时间不打招呼就叫出学生,不合情理吧?火根不见人影,秋老师和校长说话时,校长不止一次点头,是否可以酌情删掉一次?尤其是秋老师说要一起去找,校长先点头再说“好!”,我感觉和剧情发展不合拍。学生不见了,校长应该比较着急,说话快而有力,没有多余动作可能更符合实际。秋老师说“火根,对不起!”如果加上“老师错怪你了!”是不是更显出道歉的诚意?

《迷路的孩子》对我来说,更像是回望青春。我是一名乡村教师,已经工作21年了。大学毕业后,我在离婺源只有一山之隔的历居山 中学教书 ,秋老师说的“时刻想要逃离”,正是我一路颠簸之后第一次到达历居山中学的深切感受,当年从乐平市到历居山路况非常差,一路走,一路停,早上八点来钟出发,中午十二点多才到达目的地,我当时想:即使是鸟,估计也很难飞出去吧?我在山里的感受除了秋老师说的“白天看着大山”,我最难忘的是夜晚山里的风,有时觉得是老虎吼,有时觉得是雨声……第二天我和同事们说起,他们说那是山里的风,我觉得无法用语言形容,但只要听过就会终生难忘。当年山里用水不便,我们一般都从井里打水,但井水特别清澈、甘甜,可以直接饮用。离开历居山之后,我再没有喝过那么甘甜的井水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里的人肤色都很干净,女性的皮肤尤其白净细腻。水质好,我的青春痘也自然消退。树木都很高大,连稻穗的颗粒都结的比别的地方更饱满更多。和秋老师不同的是,两年之后,我离开了历居山。(我母亲早在我去历居山工作之前就嘱咐过我不准嫁在那里。母亲说交通不便,老了想见一面都难。)有些同事我陆续见到过,但当年教过的学生我再没有见过,我有时会想念他们,想念他们童谣一样的乡音(我至今还记得一个小男孩每次见到我都用浓浓的乡音说“老师哎!”,特别婉转好听)、他们花朵一样纯净的笑容、他们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和他们水晶一样的心灵。山里的孩子都很淳朴(但有一部分孩子在语言表达上确实有欠缺,这可能需要家长和老师长期协同努力才会有所改善。随着社会对语文要求的提高,可能还需要借助政府的力量推动整个社会都来关注语文教育,尤其是山村的语文教育。)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他们见面,即使见到,估计我也认不出他们了,他们也可能认不出我。我不记得自己当年教了些什么给他们,但愿没有误人子弟。那里的教风严谨,同事们个个在教学上你追我赶,唯恐落后,这对于我有莫大的助益。我记得金校长(当时历居山中学的校长)曾组织全校老师一起写教学论文,还挑选写得较好的论文张贴在教师办公室。当年教育资源有限,山里学校教育资源更是短缺,学校开例会时会安排教导主任朗读《江西教育》杂志上的论文以供全校老师学习。我还记得一位段老师写的教学论文《数学中的“双胞胎现象”》曾在《江西教育》发表。当年可能还没有“校本教研”这个词,但学校里的听课评课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听课的人都很认真,评课的人也抽丝剥茧、有理有据。校长也曾带领学校老师到高家中学听课,我不记得那位上课老师的名字,但清楚地记得那位老师的板书特别漂亮。可惜当时没有条件拍下板书的照片。同事们对我都很友善,他们给过我很多帮助和鼓励。只是周末有些寂寥,我在当地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同事们大都不在学校,食堂不开饭,吃饭也不方便。周末的历居山中学像是一座孤岛,而我就是守望孤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