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爱情故事-桃花盛开的时候

孙小飞老师

诗经中的爱情故事-桃花盛开的时候

  有首诗有名,崔护的《题城南庄》写得非常好。桃花还有一个笑,诗看得懂,实际是用了典的。用的是《诗经》中的“桃之夭夭”。古代对婚礼的歌唱,在《诗经》中许多篇,其一就是桃之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今天意思用反了,叫逃之夭夭(yaoyao)。实际上这儿的桃之夭夭,讲的是结婚的时令性。《诗经》诞生于北方,桃花开放是在三四月份。桃花开放时,“夭夭”写出了桃花盛开的情形;还有解释的是桃花绽放时,风一动,微微摆动的动人形象;也有说“夭”是笑的意思。这三种解释,都可以。诗无达诂。桃花主要是红的,红喜事就是指婚姻。所以这种颜色择红。灼灼其华,指的是红的特点,灼人眼睛。之子于归,讲的是出嫁的人,归在这儿指的是女子的出嫁。娘家只是暂时的,嫁才是归。

  对女子出嫁的祝福:

  桃花绽放时,女子出嫁,之后是“宜其室家”,宜就是给这个家庭带来兴旺的意思,这是古代婚姻的意思,娶女子是带来兴旺。“有蕡其实”,花朵旺盛,意味着果实多,蕡有人说是斑斓的意思。接着“其叶蓁蓁”有花有果是当年的事,叶子旺盛是长久的事,荫泽子孙。这首诗整个地说是送亲时歌唱的,祝愿她到归宿后,做好主妇,传宗接代。这是美好的祝福。这种意象,灼人眼睛,让人读了后觉得有了鲜明的印象。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先民在春天的审美。后来用桃花写诗的多,“山寺桃花始盛开”是白居易的;还有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诗经》桃花中只是象征,春天时生机绽放鲜艳夺目的灵气,象征的是生命力。与唐诗的区别是,这首诗是从天地的特有的灵光与生机来形容女子的特质。这不是比喻,这就是诗独有的魅力。与《尚书》《周礼》《论语》不同。我们仿佛置身于桃树面前,不是价值的判断。这里讲的是送女的部分。那么迎亲呢?

  男方怎样迎亲?

  再看《诗经-少男-鹊巢》:“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这里涉及到鹊与鸠。鹊是什么?就是喜鹊,鸠是八哥。鹊搭好了窝,八哥跑到喜鹊窝里去。喜鹊回来一看,窝脏了,就再盖一个,八哥就住进去。这首诗让我们觉得他们离自然的近,而我们离得太远了。我们今天对它们的习性,不知道。因为我们对自然太遥远了。这里将女子发嫁个好婆家,比喻成八哥住进鹊搭的窝。好比有福的女子嫁到婆家,有房有地,是祝福。拿自然的现象来比喻结婚的事。百两御之,就是百辆车迎接。这是场面。阶层不同,追求是相同的,是属于民族性的.。要这么多车,还有拉的人多。古代的婚姻,一娶九女,这是媵嫁制度,像嫁女儿,得陪嫁一个妹妹一个侄女。如果是国君嫁女可能赔上附属国的,加起来有九个之多,实际这是婚姻的政治上的保障。与三个国家有婚姻关系,政治的联盟就有了保障,也是一种保障。省得后宫里斗。维鸠方之,“方”字什么意思?是不是并排着站着?不太对劲。清代有人说是“放”,依靠的意思。祝愿过上安生的日子。这首诗的要点是,有强烈的政治因素。

  对新人的祝福:

  婚姻的典礼高潮呢?《诗经》中有这样的诗吗?有,《著》:“俟我于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俟是等待。著是古代南房的小房子,叫塾。由著到庭到堂,是一步步走向屋里。先在“著”这儿等。素是古代男子戴的冠,插到耳朵中的东西。她看到绳子是白色,石头是琼华。这是婚姻典礼上唱的这个诗,切记是别人在唱。看到了脸旁边的耳塞与绳子。这就把女子的羞涩写了出来,女子偷看男子,光看到脸边上的东西,这是很妙的。到庭院了,绳子变成了青色的了,青字指颜色的黑。变着法儿说的,这是对婚姻唱的,各种情况不同。适用性就广,下文就变成了黄的了。仪式要描写的偷着看到的东西。这是戏谑成分。中国人是乐观的,质朴的乐观,在喜事中充满玩笑。乎而的语调,也充满快乐与趣味。古人说齐风舒缓,曲子舒缓。我们就看到了送、迎、典礼上的过程。场面的喜庆可见一斑。还有一些其他活动,像宴会招待新人。

  《诗经》中的“闹洞房”:

  “闹洞房”今天还有保留,叔嫂间可以开玩笑,大伯子与弟媳间是不能开玩笑的。可是结婚的这三天,就不问了。这个习俗起码在西晋时有书《抱朴子》就记过了邻里间与新媳妇开玩笑。《诗经-绸缪》:“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是捆绑起柴火,三星在天上,指晚上。今晚是什么晚上,见到这么好的人。跟男的说,小伙子,今晚你怎么对待她呀?都在开玩笑。这就是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