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承天寺夜游》乌台诗案

秦风学老师

《记承天寺夜游》乌台诗案

  《记承天寺夜游》被后人誉为“写月色的绝唱”,表达的感情是微妙而复杂的,贬低的悲凉,人生的感慨,赏月的欣喜,漫步的悠闲都包含其中。

  乌台诗案

  “乌台诗案”指的是北宋元丰二年发生的文字狱。监察御史舒亶、御史中丞李定等人摘取苏轼《湖州谢上表》中的语句和此前所作的诗句,以讽刺新政的罪名逮捕了苏轼,此案件纯属政治迫害。

  宋神宗在熙宁年间(1068——1077)重用王安石变法,变法失利后,又在元丰年间(1078——1085)从事改制。就在变法到改制的转折关头,发生了苏轼乌台诗案。这案件先由监察御史告发,后在御史台受审。乌台指的是御史台,汉代时御史台外柏树很多,有很多乌鸦,所以人称御史台为乌台,所以此案称为“乌台诗案”。

  北宋元丰二年(1079年)三月,苏轼被贬调湖州。贬调的原因是他不赞成王安石的新法。在奉调时,苏轼依例向宋神宗上表致谢。本是官样文章,但他知道自己被外放,是新党作了手脚,于是在表中写出了略带牢骚的“知其生不逢时,难以追陪新进;查其老不生事,或可牧养小民”一句。朝廷的公报是固定按期出版的,相当于现在的官方报纸,苏轼的文字照例惹人注意,这次谢恩表,使那些“新进”成了读书人心目中的笑柄。

  监察御史舒亶、御史中丞李定等人,举出苏轼的《杭州纪事诗》作为证据,说他“玩弄朝廷,讥嘲国家大事”,更从他的其它诗文中找出个别句子,断章取义地给予定罪,如:“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本来苏轼是说自己没有把书读通,所以无法帮助皇帝成为像尧、舜那样的圣人,他们却指他是讽刺皇帝没能力教导、监督官吏;又如“岂是闻韶忘解味,迩来三月食无盐”,说他是讽刺禁止人民卖盐。总之,是认定他讥讽皇上和宰相,罪大恶极,应该处死刑。虽然他们都要苏轼死,但神宗皇帝不愿杀害他,只同意拘捕他,而且不同意苏轼在进京途中关入监狱过夜。

  朝廷在七月二十八日将苏轼逮捕,八月十八日送到御史台的监狱。二十日,正式提讯。此时,《梦溪笔谈》的作者沈括告密,指出苏轼歌咏桧树的诗句:“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蜇龙知。”隐刺皇帝:“皇帝如飞龙在天,苏轼却要向九泉之下寻蜇龙,不臣莫过于此!”新党指控苏轼“大逆不道”,要置其于死地。十月十五日,御史台申报苏轼诗案的`审理情况,其中有苏轼数万字的交代材料,查清收藏苏轼讥讽文字的人物名单,计有司马光、范镇、张方平、王诜、苏辙、黄庭坚等二十九位大臣名士。李定、舒亶等欲置苏轼于死地而后快,但神宗一时举棋不定:太祖早有誓约,除叛逆谋反罪外,一概不杀大臣。

  苏轼写《狱中寄子由》说“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无比凄惨。审讯者常对他通宵辱骂。巨大精神压力下,苏轼写下了“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来生未了因”的悲惨诗句。因为儿子苏迈离开京城去别处借钱,把送饭的事交给朋友,但是忘了告诉朋友父子之间有约定:送饭只送蔬菜和肉食,若听到坏消息,才送鱼去。巧的是这位朋友恰恰送去熏鱼。苏轼大惊,就给弟弟苏辙写了上面两首诀别诗。诗作完成后,狱吏按照规矩,将诗篇呈交神宗皇帝。宋神宗读到苏轼的这两首绝命诗,感动之余,也不禁为苏轼的才华所折服。加上当朝多人为苏轼求情,王安石也劝神宗说:“圣朝不宜诛名士”,神宗遂下令对苏轼从轻发落,贬其为黄州团练副使。轰动一时的“乌台诗案”就此销结,而苏轼的这两首“绝命诗”也广为流传开来。

  乌台诗案总算了结了,苏轼出狱当天又写了两首诗,其中一首是:“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要是由御史台的人检查起来,他又犯了对帝王大不敬之罪,因为“少年鸡”指的是贾昌。贾昌年老时告诉人,他在少年时曾因斗鸡而获得唐天子的宠爱,而任宫廷的弄臣和伶人。这一点可引申而指朝廷当政的小人是宫廷中的弄臣和优伶,又会是一场“文字狱”!

  分层赏析

  全文分三层,第一层叙事。首句即点明事件时间“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时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至黄州为团练副史已经四年了。这天夜里,月光照入他的房间,作者本欲就寝,怎奈被这美好的月色所迷,顿起雅兴,但想到没有同乐之人,遂动身去不远的承天寺寻张怀民。张怀民和苏轼一样,亦是被贬至黄州来的贬官,他和苏轼的友谊相当笃厚。当晚,张怀民也还未睡,于是二人一起来到院子中间散步。这一层叙事,朴素、淡泊而有自然流畅。(寻友夜游)

  第二层写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个字,就营造出一个月光澄碧、竹影斑驳、幽静迷人的夜景。读者自可以发挥想象:月光清朗,洒落庭中,那一片清辉白茫茫一片好似积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还有水草漂浮,游荡,于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处在于,以竹、柏之影与月光两种事物互相映衬、比拟、比喻手法精当,新颖,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肃穆。更体现出了月光清凉明净的特点。衬托出作者闲适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层便转入议论。作者感慨到,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可是有此闲情雅致来欣赏这番景色的,除了他与张怀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点睛之笔是“闲人”二字,苏轼谪居黄州,“不得签书公事”,所担任的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官,与儒家的“经世济民”之理想相去甚远,即所谓“闲人”之表层意义,它委婉地反映了苏轼宦途失意的苦闷;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月光至美,竹影至丽,而人不能识,唯此二人能有幸领略,岂非快事!苏轼的思想横跨儒释道三家,这便使他的处世态度有极大的包容性,可以说是宠辱不惊,进退自如。当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

  白话译文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晚,(我)正脱下衣服准备睡觉,(恰好看到)这时月光从门户射进来,(不由得生出夜游的兴致,于是)高兴地起身出门。想到没有可以共同游乐的人,就到承天寺寻找张怀民。张怀民也还没有睡觉,(我俩就)一起在庭院中散步。 庭院中的月光宛如积水那样清澈透明。水藻、水草纵横交错,原来那是庭院里的竹子和松柏树枝的影子。哪一个夜晚没有月亮?哪个地方没有竹子和柏树呢?只是缺少像我们两个这样清闲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