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乡愁的瓮散文
瓮,是扎根在记忆中的器具。
瓮,鲜活的跳跃在记忆的链条上,于记忆,相随相生。其实,严格地说,瓮要早于我的记忆,听母亲讲,有家的时候,就已有了瓮。
瓮,器型大多为小底托,大肚囊,瓮壁呈一定弧度,口又大于底,属陶瓷材质。
想来,瓮出生不易,见过世面,经过雨浇雪盖,烈火粹练。由一块寂寞的黄土,被烧制师傅的慧眼发现,加入一定比例的水,经一双巧手打理,放入模具,拿捏,磨合。然后放入炉灶,经过高温烧,烈火烤,静待美丽的窑变,时辰一到,火候正好,瓮,便横空出世了。
在印象中,家里的瓮,大多有瑕疵,品相粗糙,手感生涩。就如豆蔻女子,虽然青春年华,相貌端庄,但因一脸青春痘的困扰,也会对她的美色大打折扣。
好在庄稼人以实用为主,只要不是破的,漏的,能装东西便是最好。因此,沦落到民间,特别是庄稼人手里的瓮,应该是陶瓷类里的下品,属陶瓷里的草根,不是阳春白雪,只是下里巴人。估计很难登大雅之堂。因为,没有在鉴宝类,家有传家宝之类的节目里见过有瓮亮相。
其实,有时候,破个小缝,打个小洞的瓮,只要还没有稀里哗啦,体无完肤,在庄稼人的眼里,照样能做到物尽其用。隔壁的宝宝,就是在破了缝的瓮里长大的。宝宝家,兄弟姐妹八人,他母亲,常常是把他喂饱后,往瓮里一放。因为,家里的缝补浆洗,打猪喂狗,清扫庭厨,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完全靠他母亲用双手的劳作来完成。还不会走路的宝宝,被母亲放在瓮里,应该是又安全,又可靠的不二之选。
瓮,从字型组合看,“瓦"字上面一个"公",应是雄性物件。家中的瓮,大多身着黑色的衣服,白色的边沿。极像农村成年男子掏茅厕时的装扮,衣服是老旧的黑粗布衣,白色是妻子为减缓丈夫肩部磨损,缝制的垫肩。就连他们的说话声,也显得瓮声瓮气。
瓮,仅我家就各色各样,大的、小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别具一格,各具特色。装粮的叫粮瓮,盛水的叫水瓮,腌咸菜的叫咸菜瓮,功能齐全。
以至于,大人吓唬小孩:“快点吃,快点咽,门旮旯站的个黑大汉。”黑大汉,指的就是在门后放置的水瓮。
还有一则关于瓮的笑话,说,庄稼人穷,给儿子娶了个智力欠缺的女子当媳妇。一日,婆婆让媳妇去食房舀面,媳妇看到放面的瓮,黑黑的,高高的,壮壮的,误以为是自己的丈夫,连喊自己男人的名字。婆婆又让她去舀水,媳妇却误把水瓮当镜子,照起了人影。后来,人们就给做事拖拉、磨蹭、懈怠的人编了个顺口溜:"让她舀舀面,扳住面瓮喊她汉,让她舀舀水,攀住水瓮照人影"。说归说,笑归笑,不难看出,瓮,在乡间,是被当作男人使用的。
可见,瓮的责任艰巨,像灰头土脸的庄稼汉。盛放着一家人的胃口,承担着一家人的食欲,挑着一家人的健康。
庄稼人说:瓮里有粮,心里不慌。
是的,靠天吃饭的庄稼人,像瓮一样老实巴交,哪里有迈出村庄,到外面打拼获取粮食的勇气?只能是顺应四时的变迁,紧跟季节的变化,匍匐于黄土地,春种,夏锄,秋收,冬藏。
春种自不必细说,夏锄也无需多讲,仅看麦收就可知靠天吃饭的艰辛了。
刚吃了五月粽,父亲就迫不及待让母亲清理大瓮了。
可不,五黄六月的天气,龙口夺食的季节,天还没有放亮,露水还在晶莹,一家老小早已奋战麦田。大人手握镰刀一起一伏,带着麦芒的麦子,成捆成堆,倒伏于地。小孩紧随其后,捡拾麦穗。母亲送来早饭,一家人稀里哗啦,填饱肚馕。
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流油,可依然不能休息,不敢休息。猴子脸的老天,任性,多变,哪管庄稼人的死活?抓紧时间,马车,平车,铁叉,绳索,一齐上阵。麦捆,一左一右,整齐码放,装在车上,拉向麦场。
毒辣辣的太阳,是庄稼人的最爱,粉尘飞扬的麦场,是庄稼人的战场。失去麦秸的麦粒,经扇车的播撒,像刚出浴的姑娘,干净利索,舒服地躺在麦场上,接受阳光的热吻,木锨在麦粒上划开一道道金色的波浪,沙沙发响。父亲蹲下,抓起一把,拇指食指一捻,麦粒轻盈落下,再抓几颗入嘴,咯蹦脆响。父亲高兴地说,麦粒干了,该归仓入瓮啦。
母亲,早已把几个秀颀的黑色大瓮,擦洗得干干净净。"刷啦刷啦",经簸箕的播放,麦粒唱着欢快的歌声,顺着瓮壁流淌,甜美地躺在大瓮的怀里,瓮有力的臂膀,仿佛拥抱着娇媚的新娘。那是一个丰收的麦季,父亲高兴地说,最少也有一千斤,足够给儿子办喜事蒸馒头了。
大腹便便的麦瓮,打着悠长的饱嗝,满足地立在食房里。母亲又把麦秸烧成麦灰,在麦瓮的最上面,均匀地施放一层,说是有预防虫蛀的功效。
老天发怒了,阴沉着脸。庄稼人聚在一起,笑嘻嘻的,庆幸,终于在老天变脸前,完成了麦收,并且互相打探、攀比、炫耀。听说你们家收成不错,该放了五大瓮吧?我们家种的四亩地,可能也就比你家多打了几百斤,保不齐也就多个一俩大瓮也说不准。
哈!庄稼人就是这样容易满足。他们的愿望如善良的大瓮,是那样纯粹,那样物质。每一大瓮里,装着他们用汗水浸泡,换算成的一粒粒饱满圆润的麦粒。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力气是奴才,用了还会来。用他们的每一份艰辛,蒸出暄腾的一个个白面馍馍,是他们的最爱。
季节的风,从夏刮到了秋,从田野,刮到了小院。
土黄色的黄豆,王八眼似的绿豆,颗颗饱满,粒粒浑圆,母亲把这些小作物放到二尺多高的小瓮里。
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小瓮,母亲称之为耄坛,可以说是大瓮的浓缩。父亲说,那是爷爷留给他的唯一一对传家宝。可别不信,这一对耄坛,肚大颈长口小,上面还有圆圆的盖子。通体黑色油亮,色泽纯正,发着古韵的光泽,摸上去,手感细腻,温润光滑,情意深深,没有一点瑕疵,像抚摸着婴儿的肌肤。无怪,人们说,浓缩的是精品。也正因它们品相养眼,也最受母亲恩宠,它们每年肚里分别装着象征人们生活好的芝麻,和送给亲人尝一尝的红枣。母亲把芝麻,红枣精心放到耄坛里,并用毛头纸封了口子,又放到了麦瓮的上面。其实我们知道母亲的用意,芝麻,红枣,无论生熟,都是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她怕放到口大的瓮里,直接蹲在地面,成为她的孩子,我们几个贪吃的零食。
产量最大的当属喝醉的高粱,金黄的玉米了。父亲,就把交公粮后,一家主要的口粮,放在几个胖大的,粗糙的,体型像日本相扑队员似的瓮里,庄稼人叫它们为疙瘩瓮,颇像故宫大院预防火灾的水缸。它口硕大,体型不高,存取方便。
以粒存放的粮食,大多是放在瓷瓮里。磨成面后,就放在蓝瓮里了。蓝瓮体型饱满,像欢庆的大鼓,圆润,胎质是青灰色,没有上瓷,也没有上铀,属于陶罐系列。里面盛放的大多是高粱面,玉米面,小米,只有少量的小麦面,偶尔也会有豆面,糕面出现。
很是纳闷,为什么要把粮食存放到瓮里?父亲说,瓮,密封好,防潮湿,易保管,鼠咬不烂,虫不易蚀。原来如此,憨厚的瓮,就是农村汉子的翻版。
母亲防范了芝麻的被食,可防范不了红枣,那极强穿透力的香味。红枣不打自招,暴露了自己的行踪。终于,有一日,六岁的小弟,经不住甜蜜的诱惑,踩着凳子,爬上麦瓮,踮起脚尖,欲探小瓮。不成想,用力过猛,刷啦一声,跌落于地,瓮破枣滚。小弟自然成了母亲的瓮中之鳖。那放在小瓮里的十来斤红枣,个大红润,虚软香甜,被瓮里合适的存放环境,滋养的不干不湿,不软不硬。母亲看看摔落于地的弟弟,瞧瞧粉身碎骨的耄坛,望望流落于地的红枣,高高举着鸡毛掸子的手,狠狠抽了一下麦瓮盖,又拽起惊慌失措的弟弟,塞给观望的我们每人几个红枣,撵我们跑出门外。
常常看到父亲在食房里徘徊,巡视那大大小小,内容不一的粮瓮。那表情,那神态,好像是他养育的子女,一副得意洋洋,踌躇满志之色,父亲如得胜回朝的将军,屈指可数的大瓮小瓮,是对他辛劳汗水的馈赠,是对九口之家胃口的回报。
可不,令人口舌生津的风景,均出自大瓮的付出。过年过节吃的水饺,蒸的油糕,端午的黄糯米粽子,八月十五的月饼,过生日吃的长寿面……日常光顾餐桌最多的高粱面剔尖,玉米面饼子,三合一烙饼……炒菜吃的油,靠瓮里的黄豆,以物易物。就连上学交的学费,也是卖掉大瓮里的粮食。还真是,大小不一的瓮,承载着一家人的喜怒哀乐,关乎着我们的前途命运。
真佩服瓮们,那能挑一百不挑九十的担当,羡慕瓮们,能装一百不装一百零一的自律。它们不挑剔,不攀比,不逞能。愿意平凡,甘于平凡。很像憨态可掬的弥勒佛,有容天下难容之事的大度,笑世上可笑之人的豁达。
在那个瓜菜半年粮的年代,庄稼人没有走出村庄的勇气,想不出改变贫穷的办法。却有很大的发明,很大的创造,他们有弥补粮食不足的智慧,有填饱肚子的才智。
茶饭赖,咸菜拽,于是咸菜瓮应用而生,便是理所当然了。
如果说粮瓮的满实是父亲汗水的结晶,那么咸菜瓮的丰富应是母亲的杰作。
咸菜瓮,与院里的一棵老秋桃树,是我家院里结出两种果子。
咸菜瓮,需要大肚量,当选敦厚,老实的疙瘩瓮了。在青菜奇缺的年代里,咸菜瓮与我们唇齿相依,共抗饥荒。是他支撑起老土屋的笑声,庄稼人的日子难见油星,清汤寡水,有了母亲的咸菜瓮,却把日子腌制得有滋有味。
一担清水,一斤粗盐,一把花椒。洗净的芥疙瘩,切碎的菜缨子,晾过的胡萝卜,是咸菜瓮里的`主角。
冬天,腌制一瓮黄菜,是再妙不过的享受。母亲,会把芥菜缨于芥疙瘩身首两异。芥疙瘩加工成辣丝丝,或煮成辣疙瘩,蒙上芥辣,炒熟花椒油,滚好醋,一起放在体型很小的瓮里。不消几个时辰,就是庄稼人美味的下饭菜了。
做黄菜,有讲究,需技术。把握温度,压实菜段,封好口子,是好坏的关键。母亲,被称为做黄菜的行家。她一般先将芥菜缨子三番五次淘洗干净,切成很短的小段,视菜的多少,选择瓮的大小,当然,大肚小口的瓮最好。在菜瓮里逐层压实,有时还用擀面杖捣实,倒入清水,再把高粱杆切成小于瓮口的小段,排放于瓮口内,正好刻于瓮口壁上,然后压一块咸菜石,密封瓮口。最后放入通风阴凉,又不能冻了的地方。大约半月二十天,黄菜经过密封,发酵,那酸,脆,爽的独特气味,就在屋里弥漫荡漾了。常常吸引的我口水直流,连最不喜吃的高粱面河捞,因有了黄菜陪伴,也得多吃一碗。
常常,玉米面疙瘩汤,于老咸菜是绝配。疙瘩汤发甜,老咸菜发咸,甜咸中和,不会胃酸。玉米面窝头,炒一盘黄菜,那才叫酸甜搭配,吃到肚里对味。
更可贵的是,如若不幸煤烟中毒,感觉头重脚轻,喝点黄菜汤就可缓解。如果喉咙疼痛,嗓子发痒,扁桃体发炎,美美的喝几碗黄菜汤便可治愈。可见,黄菜瓮,可是立下汗马功劳的。
家有咸菜瓮,心里踏实。那个年代,咸菜是所有人的最爱。母亲怀我时,就大口吃咸菜,大口喝水,寒冬腊月降生的我,最不稀缺的便是咸菜,也只有咸菜。是咸咸的水领我来到了这个小院,以至于我到现在,仍然对咸菜情有独钟。
一日三餐,咸菜瓮耍起了魔术,总能变换出不同的花样。两块萝卜咸菜头,一壶高粱热烧酒,父亲的脸大红大紫,如秋后瓮里存放的高粱米。庄稼人的孩子一年一年长大,咸菜瓮,一年一年付出,谁能不是咸菜瓮养大的孩子,连流出的汗水也充满了咸咸的汗汁。
母亲,不满足于一成不变大杂烩的疙瘩瓮。为调动我们的胃口,又添了秀气的小瓮,很专业。它们是鲜蒜系,香菜系,韭花系。
其实,真正博大精深,胸纳百川的还数咸菜瓮。每年夏秋时节,把吃不了的黄瓜,豆角,卷芯菜的根,白菜的头,尖椒,洋山药放心地交它保管。黄瓜对菜头拥抱,几天后,菜头有了一股酸味,豆角对黄瓜依偎,没几天,豆角就有了香味,而每种咸菜都被情商极高的辣椒招待,它们一并晕染上了辣味。
咸菜瓮,真是调情高手,不知用了怎样的高超技艺,很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使一大家子出生不同,经历各异的菜们,消除了年龄界限,跨越了语言障碍,消弭了体积大小,能够和睦相处,神宁气平,气定神闲。它们没有尊卑贵贱之分,没有美丽丑陋之别,从瓮里出来的咸菜,个个表里如一,棵棵心地纯正,根根咸香味美。真从心里感谢一把年纪的咸菜瓮,年复一年,为我们营造出一个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瓮,平底,无根。却比任何植物扎根更深。瓮端端地放在院里,享受日光的照晒。俗话说:咸菜是茅汤,越搅汤越香。咸菜瓮喜欢让人不停地搅动,却厌恶风的吹嘘。西北风,东南风扫荡过小院,出墙的桃树派出树枝跟风出游。风多次想摧毁瓮的意念,想让瓮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生性腼腆,敦厚的咸菜瓮,愣是纹丝不动,忠于小院。风,无可奈何,叹息一声,唉,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万不得已绕它几圈,只带走了院里一些轻浮的纸片和桃树的枝条。风过后,忽然发现晾在铁丝上的衣服不见了。母亲说,不必着急,到咸菜瓮那边看看。真是,咸菜瓮稳稳地挡在那里,衣服静静地贴在咸菜瓮旁边,像母鸡呵护着小鸡,犹母亲保护着孩子。咸菜瓮,难道不是农家小院的守护神?
如今,科技的进步,流通的快捷,粮食已具备随需随买,即食即买的时代。粮瓮已如前朝遗老,正待发落,它们稍息立正,带着落寞的眼神退居二线。咸菜瓮,倒是成了生活的点缀,充当了不少人家生活的调味品。只是大的咸菜瓮消失,取代它的是体积小巧,玲珑别致,带有艺术气质和审美情趣的小瓮。
不管怎样,瓮,毕竟是一个时代特殊的产物,更是那个时代镌刻在心中的记忆,它曾以博大无私,带给人感动,带给人温暖,带给人力量。
寄托着浓浓乡愁的瓮,在记忆的链条上,如一块乡间的璞玉,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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