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语录汇编36条

马振华老师

1、西瓜以绳络悬于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咔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人间草木》

2、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岁朝清供》

3、廿四桥边廿四风,凭栏犹忆旧江东。夕阳返照桃花渡,柳絮飞来片片红。——《岁朝清供》

4、古人说诗的作用: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还可以多识于草木虫鱼之名。——《岁朝清供》

5、每当家像一个概念一样浮现于我的记忆之上,它的颜色是深沉的。——《汪曾祺散文》

6、年年岁岁一床书,弄笔晴窗且自娱。更有一般堪笑处,六平方米作郇厨。——《老味道》

7、我以为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的生活的抒情诗。——《汪曾祺:文与画》

8、美,多少要包含一点偶然。

9、坐在亭子里,觉山色皆来相就。——《汪曾祺散文》

10、我希望能做到融奇崛于平淡,纳外来于传统,不今不古,不中不西。——《汪曾祺:文与画》

11、四川女孩子做事往往很洒脱,想咋个就咋个,不像北方女孩子有那么多考虑。——《人间草木》

12、许多东西吃不惯,吃吃,就吃出味儿来了。——《岁朝清供》

13、这些白茶花有时整天没有一个人来看它,就只是安安静静地欣然地开着。——《翠湖心影》

14、天牛的玩法是用线扣在脖子上看它走。令人想起,不说也罢。——《草木春秋》

15、他的躯体是老了,不再有多大用处了,但他身体内有某种东西却是全然年轻的。——《老味道》

16、窝头白菜,寡欲步行,问心无愧,人间寿星。——《一辈古人》

17、白的像白玛瑙,红的像红宝石,紫的像紫水晶,黑的像黑玉。——《葡萄月牙记》

18、无聊是对欲望的欲望,我的孤独是认识你的孤独。——汪曾祺

19、世界是喧闹的。我们现在无法逃到深山里去,唯一的办法是闹中取静。——汪曾祺《找点乐子》

20、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汪曾祺

21、我父亲是个随便的人,比较有同情心,能平等待人。我十几岁时就和他对座饮酒,一起抽烟。他说:"我们是多年父子成兄弟。"他的这种脾气也传给了我。不但影响了我和家人子女、朋友后辈的关系,而且影响了我对我所写的人物的态度以及对读者的态度。

22、总之,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汪曾祺

23、小时读囊萤映雪故事,觉得东晋的车胤用练囊盛了几十只萤火虫,照了读书,还不如用鸭蛋壳来装萤火虫。不过用萤火虫照亮来读书,而且一夜读到天亮,这能行么?车胤读的是手写的卷子,字大,若是读现在的新五号字,大概是不行的。

24、我们这个民族,长期以来,生于忧患,已经很"皮实"了,对于任何猝然而来的灾难,都用一种"儒道互补"的精神对待之。这种"儒道互补"的真髓,即"不在乎"。这种"不在乎"精神,是永远征不服的。

25、人间存一角,聊放侧枝花。 欣然亦自得,不共赤城霞。

26、我爱逗弄含羞草。触遍所有叶子,看都合起来了,我自低头看我的书,偷眼瞧它一片片的开张了,再猝然又来一下。他们都说这是不好的,有什么不好呢。

27、我听得耳熟,他唱得悲凉。京剧伶人,身怀绝技,头顶星辰,春夏秋冬,周而复始,粉末人生,风流云散,由伶人身世,看尽世情悲欢。

28、你说我在做梦吗?人生如梦,我投入的却是真情。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 只记花开不记人,你在花里,如花在风中。 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到你;那一年,花开得好极了,好像专是为了你;那一年,花开得很迟,还好,有你。、"什么事都轻描淡写,毫不装腔作势。说话自然也流露出得意,可是得意中有还有一点对于自己的嘲讽。这是一点本事。可是人最好没有这点本事。他正因为有这些本事,才种种不如别人。"

29、这地方的忙活是栽秧、车高田水,薅头遍草、再就是割稻子、打场子。这几荐重活,自己一家是忙不过来的。这地方兴换工。排好了日期,几家顾一家,轮流转。不收工钱,但是吃好的。一天吃六顿,两头见肉,顿顿有酒。干活时,敲着锣鼓,唱着歌,热闹得很。其余的时候,各顾各,不显得紧张。

30、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尽管长着碧叶。

31、它们很温暖,我注视他们很多很多日子了。

32、她挎著一篮子荸荠回去了,在柔软的`田埂上留了一串脚印。明海看著她的脚印,傻了。五个小小的趾头,脚掌平平的,脚跟细细的,脚弓部分缺了一块。明海身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觉得心里痒痒的。这一串美丽的脚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乱了。

33、人人心中所有,笔下所无。"红杏枝头春意闹","满宫明月梨花白"都是这样。"闹"字"白"字,有什么稀奇呢?然而,未经人道。

34、一个人精神好的时候往往会才华横溢,妙语如珠;倦疲的时候往往词不达意。

35、世界上没有没有语言的思想,也没有没有思想的语言。

36、我们的语言都是继承了前人,在前人语言的基础上演变、脱化出来的。很难找到一种语言,是前人完全没有讲过的。那样就会成为一种很奇怪的,别人无法懂得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