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感遇四首

刘莉莉老师

张九龄感遇四首

  张九龄七岁知属文,有文名,张说称他“后出词人之冠”。有诗《感遇》12首,名列《唐诗三百首》第一首,和陈子昂的《感遇》38首相提并论,其中“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一联,更是他高洁情操的写照。

  感遇十二首(其七)

  张九龄

  江南有丹橘, 经冬犹绿林。

  岂伊地气暖, 自有岁寒心。

  可以荐嘉客, 奈何阻重深!

  运命唯所遇, 循环不可寻。

  徒言树桃李, 此木岂无阴?

  读着张九龄这首歌颂丹橘的诗,很容易想到屈原的《橘颂》。屈原生于南国,橘树也生于南国,他的那篇《橘颂》一开头就说:“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其托物喻志之意,灼然可见。张九龄也是南方人,而他的谪居地荆州的治所江陵(即楚国的郢都),本来是著名的产橘区。他的这首诗一开头就说:“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其托物喻志之意,尤其明显。屈原的名句告诉我们:“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可见即使在南国,一到深秋,一般树木也难免摇落,又哪能经得住严冬的摧残?而丹橘呢,却“经冬犹绿林”。一个“犹”字,充满了赞颂之意。

  丹橘经冬犹绿,究竟是由于独得地利呢?还是出乎本性?如果是地利使然,也就不值得赞颂。所以诗人发问道:难道是由于“地气暖”的缘故吗?先以反诘语一“纵”,又以肯定语“自有岁寒心”一“收”,跌宕生姿,富有波澜。“岁寒心”,一般是讲松柏的。《论语•子罕》:“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刘桢《赠从弟》:“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张九龄特地要赞美丹橘和松柏一样具有耐寒的节操,是含有深意的。

  感遇十二首(其一)

  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 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 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 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 何求美人折?

  九龄遭谗贬谪后所作的《感遇》诗十二首,朴素遒劲,寄慨遥深。此为第一首,诗以比兴手法,抒发了诗人孤芳自赏,不求人知的.情感。

  诗一开始,用整齐的偶句,突出了两种高雅的植物──春兰与秋桂。屈原《九歌•礼魂》中,有“春兰与秋菊,长无绝兮终古”句。张九龄是广东曲江人,其地多桂,即景生情,就地取材,把秋菊换成了秋桂,师古而不泥古。兰桂对举,兰举其叶,桂举其花,这是由于对偶句的关系,互文以见义,其实是各各兼包花叶,概指全株。兰用葳蕤来形容,具有茂盛而兼纷披的意思,“葳蕤”两字点出兰草迎春勃发,具有无限的生机。桂用皎洁来形容,桂叶深绿,桂花嫩黄,相映之下,自然有皎明洁净的感觉。“皎洁”两字,精炼简要地点出了秋桂清雅的特征。

  古体诗而只写八句,算是短小的了,而张九龄在寥寥短章中,狮子搏兔,也用全力。诗前二句是起,三四句是承,五六句是转,七八句是合,结构严谨。而且做到了意尽词尽,无一字落空。表现形式上,运用了比兴手法,词意和平温雅,不激不昂,使读者毫不觉得在咏物的背后,讲着高雅的生活哲理。

  感遇十二首(其四)

  张九龄

  孤鸿海上来, 池潢不敢顾。

  侧见双翠鸟, 巢在三珠树。

  矫矫珍木巅, 得无金丸惧?

  美服患人指, 高明逼神恶。

  今我游冥冥, 弋者何所慕!

  这是一首寓言诗,大约是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李林甫、牛仙客执政后,诗人被贬为荆州刺史时所写。诗中以孤鸿自喻,以双翠鸟喻其政敌李林甫、牛仙客,说明一种哲理,同时也隐寓自己的身世之感。二年后诗人就去世了,这首诗该是他晚年心境的吐露。

  诗一开始就将孤鸿与大海对比。沧海是这样的大,鸿雁是这样的小,这已经衬托出人在宇宙之间是何等的渺小了。何况这是一只离群索处的孤雁,海愈见其大,雁愈见其小,相形之下,更突出了它的孤单寥落。可见“孤鸿海上来”这五个字,并非平淡写来,其中渗透了诗人的情感。第二句“池潢不敢顾”,突然一折,为下文开出局面。这只孤鸿经历过大海的惊涛骇浪,何至见到区区城墙外的护城河水,也不敢回顾一下呢?这里是象征诗人在人海中由于经历风浪太多,而格外有所警惕,同时也反衬出下文的双翠鸟,恍如燕巢幕上自以为安乐,而不知烈火就将焚烧到它们。

  感遇

  幽人归独卧,滞虑洗孤清.

  持此谢高鸟,因之传远情.

  日夕怀空意,人谁感至精.

  飞沉理自隔,何所慰吾诚.

  这是一种修行境界 在打坐中感受到(幽人归独卧,滞虑洗孤清.) 淡泊明智 (持此谢高鸟,因之传远情。)宁静致远 (日夕怀空意,人谁感至精?)这种心如虚空唯一至精的感受 谁能知道呢 (飞沈理自隔,何所慰吾诚?)对自己还没有达道的功夫的谦虚 还是经常有一点心乱 (飞沈理自隔) 想更上一个境界 一念不生是谓诚(何所慰吾诚?)

  这是一首寓言诗,大约是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736),李林甫、牛仙客执政后,诗人被贬为荆州刺史时所写。诗中以孤鸿自喻,以双翠鸟喻其政敌李林甫、牛仙客,说明一种哲理,同时也隐寓自己的身世之感。二年后诗人就去世了,这首诗该是他晚年心境的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