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静心口诀

李盛老师

  《黄帝内经》曰:“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可见神的充耗,关系到人的壮老;神的得失又关系到人的昌亡,人体五脏六腑的精气都上注于目。静心养神对于终日劳心用脑或长期使用目力者,是大有裨益的。

  一、闭目养心

  在日常诸事纷扰、头昏脑胀时,找一清静之地,正襟危坐,双目闭合,眼睑下沉,调匀呼吸,意守丹田。良久则头脑清醒,心平气和,心静如水,烦恼渐渐消失,进入静谧祥和状态,机体阴阳气血通达顺畅,心理平衡,情绪愉悦,头脑清晰,浑身轻松。

  二、闭目降气

  凡遇愤愤不平或遭受屈辱,于暴躁难捺之时,要理智地控制情绪,离开是非之地,闭目思量。同时用自己的双手食指轻轻压在眼睑上,微微揉搓,到眼珠发热发胀,便觉胸膛闷塞顿开,肝火胃气下降,躁怒平息,心情和缓。

  三、闭目行悦

  在忧郁悲伤、失望空虚、心烦意乱之时,退避静舍,闭目独坐,尽量默忆,想象以往得意欢愉之事,即会觉得心神平衡,悲伤烦乱之情就会逐渐消失。

  四、闭目卧思

  人有三种思维方式:第一为睁眼思维方式,第二为梦境思维方式,第三即是闭目思维方式。闭目思维是一种临界思维“现象”,即卧而不寐,闭目臆想联翩。在这种思维状态下,大脑排除了外界的干扰,又处于充血、充氧状态。如此,可促使大脑细胞的潜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以提高思维的深度和广度。

  五、闭目消食

  吃完饭后闭目休息10~30分钟,再去睡午觉、散步或是做别的事情。这对肝脏的保养,尤其是对有肝病的人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人们吃完饭,尤其是午饭,因为吃的一般都比较多后,体内的血液集中到消化道内参与食物消化,如果再行走、运动,血液就会有一部分流向手足,此时,流入肝脏的血流量就要减少到50%以上。如果肝脏处在供血量不足的情况下,正常的新陈代谢就会受到影响,从而导致对肝脏的损害。

  六、闭目赏乐

  你可以常常闭目听一些自己喜爱的音乐和戏曲。优美的旋律可增进大脑活动,调节中枢神经系统的功能,使人产生心旷神怡的感觉,对身体健康十分有益。

  七、闭目解乏

  劳逸结合十分重要,当身体劳动累了,或读书、看报、写字疲乏的时候,不妨闭目静养片刻,这对迅速恢复精力和养生保健都大有益处。

  八、闭目释烦

  常言道:眼不见,心不烦。这话是很有道理的。意思是说闭上眼睛不但可以养目,而且可以静心。心静则神安,神安则灾病不生,福气永存。

  拓展阅读:《伤寒论》与《黄帝内经》的比较

  《伤寒论》与《黄帝内经》是中医最重要的两部经典著作,但两者的理论体系及对疾病认识的着眼点与临床思维各不相同。究竟如何看待这两部经典巨著呢?

  《黄帝内经》的确切成书年代已不可考,其作者亦难以考证,多认为非一人一时所作,乃古代众多医家共同智慧的结晶。《伤寒论》是汉末医圣张仲景所著。虽然医圣在序言中说:“勤求古训博采众方”,但在大论中很少有《内经》的痕迹。仅《内经》热论篇中之三阴三阳与《伤寒论》之六病有高度的相关性。

  《黄帝内经》主要论述了人体的生理病理、阴阳五行、藏相学说、经络腧穴、病因病机、治则治法、养生保健等内容。然其方药体系仅仅是处于雏形阶段,极不成熟。但并不能因此而忽视或否定《内经》的理论及临床价值。《内经》对很多疾病的病理认识非常深刻,对临床有很好的指导作用。如《内经》生气通天论篇云:“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长,緛短为拘,弛长为痿。” 曾治疗多例肢体疼痛肿胀或肌肉萎缩等患者,观其有尿黄,舌苔黄腻脉滑等,投以清热化湿的方药而获效。

  《伤寒论》是医圣以悲天悯人的情怀,凭其天才的智慧,在继承前人经验的基础上,所开创的一独特法门。既没有论述人体的生理病理,也没有论述具体的疾病,也不谈诊断不谈药性。

  全书以六病为纲方证为目,构筑了一具有严密的逻辑体系,且简易而高效的'中医临床诊疗学。六病是医圣对万千复杂疾病的宏观分类。凡有脉浮,头项僵痛而恶寒等脉证特点的即称之为太阳病。所以太阳病不是具体的某一疾病,而是对有脉浮,头项僵痛而恶寒等脉证特点的一类疾病的称谓。太阳病又可根据其具体脉证而进一步分为中风、伤寒、温病等,其他诸病亦如此。

  最令后世医家困惑的就是对六病的认识,自朱肱首先开创以六经解释《伤寒论》以来,后世医家遂相沿成例,习称六经辨证,诚不知经从何来?

  方证是特定的脉证组合,如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浮弱,桂枝汤主之;太阳病项背强几几,反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其人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伤寒论》共约十大类方,每类方均有其基本的脉证,然后根据临床变化而作相应的加减。其方证非常简单明确,学习经方不需要通达更多的中医基础理论。故清经方家柯琴言: 仲景之道至平至易,仲景之门人人可入。

  整部《伤寒论》就是以六病为纲,从方证药证入手,开创了一全新而独特的中医诊疗体系。其方药体系已非常成熟,达到了极高的量化水准。其方证精细入微,而剂量更是丝丝入扣,剂量稍变则方证迥异。如桂枝汤、桂枝加桂汤、桂枝加芍药汤,三方的药物组成完全相同,仅剂量稍异,则方证即不同。

  《伤寒论》并以其独特的视角认识疾病,发现了万千复杂疾病的脉证规律。不难看出《内经》与《伤寒论》两者的理论体系与临床思维完全不同,唯有充分认识到两者的区别,才能正确认识各自的特点,进而在临床上正确运用经方。遗憾的是很多人对两者的区别缺乏足够的认识,导致认识上的混乱。

  历史上成无己首先开创了以《内经》相关理论来全面注解《伤寒论》,试图证明《伤寒论》的内容无一不是从《内经》而来,但对后人正确认识《伤寒论》并无裨益。因为成无己根本没有充分认识到《伤寒论》自身的理论体系及其独特的临床思维。

  相比之下,《内径》更重视辨病机与治法,而《伤寒论》却更重视辨六病与方证,两者的临床思维完全不同。如《内经异法方宜论》篇有:脏寒生满病。本人对此体会颇深,有很多腹满的患者是因体内有寒邪,用附子理中汤等温阳驱寒的方药即可获效。曾有一老年患者,因严重的腹胀多年来就诊,先后查胃镜肠镜达七次,均无明显异常,却屡屡治疗不效,痛苦不堪。据其脉证认为是脾胃大寒,投附子理中汤加味。而患者因不太相信中医可以治疗此证,便反问究竟是什么病?只好对其解释说是寒气重。又问寒气是怎么来的?便说过量食绿豆、西瓜等寒性食物亦可出现。谁知道其一生嗜食西瓜,后来生活条件改善,更是每日必吃两个西瓜。服药至十三剂尚无改善,至十四剂腹胀突然减轻,共服三十余剂而痊愈。古人言西瓜为天生白虎汤,可知其寒性之重。

  但又不是所有的腹满均是寒证,也有湿热证或肠道积滞等,所以《内经》的很多内容有其相对性,需要灵活看待。相比之下《伤寒论》中有关腹满的脉证则更加明确且精细入微,如79条心烦腹满卧起不安,栀子厚朴汤;126条少腹满小便不利,抵挡汤;208腹满而喘有潮热,大承气汤;219腹满身重,难以转侧,白虎汤。同一腹满因兼证的不同,则方药迥异。

  当然最大的区别还是临床思维,《内经》体系注重辨病机,《伤寒论》体系注重辨六病方证,两者对疾病认识的着眼点大不相同。如宋许叔微治一咯血患者,因脉浮紧无汗用麻黄汤一服汗出而愈;清舒驰远治一难产,因脉紧无汗用麻黄汤一剂汗出而愈;丁甘仁用桂枝汤治愈背疽;黄煌用白虎汤加味治愈口渴多饮的崩漏;及本人用麻黄汤治疗糖尿病、用桂枝汤治疗高血压等。若非熟谙经方思维者,难以理解上述医案。

  最具代表性的例子就是恽铁樵,其原先有四个儿子,前面三个儿子均因发热,请时方名医治疗不效而亡。后第四子亦复高热,初请来多位时方医治疗不效。恽氏粗通《伤寒论》,观其子发热无汗而喘,是典型的麻黄汤证,可为什么这些医家就是不用呢?其与夫人商议,如其座而待毙,不如铤而走险。遂自开一剂麻黄汤,患儿服后汗出热退身安。恽氏因此而弃文从医,成为近代颇具影响的中医大家。

  此外如山西名医门德纯先生曾遇一屡治不愈的重症失眠患者,询知其卧时双腿卷曲而双手捂胸。便根据大论“发汗过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桂枝甘草汤主之。”岂料用此方一剂患者酣睡不醒。若按照时方思维,从病着眼,又怎能想到用此方呢? 但切莫见他人用某方治疗某病取效,不辨方证如何即套用之。

  特别是后世时方家们对很多疾病的病机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导致治疗法则的错误及临床疗效的低下。如认为性功能障碍就是肾虚而补肾,实践证明补肾治疗此病,其疗效并不理想。时方医对于用四逆散或麻黄附子细辛汤治疗阳痿获效则难以理解;认为高血压的病机就是肝阳上亢,强调平肝潜阳等。反而对用真武汤、桂枝汤等治疗高血压获效难以理喻;对中风患者更是强调肝阳上亢,对用续命类方治疗,更觉骇人听闻。对重症肌无力、肌萎缩侧索硬化症等则认为是脾虚气虚等,无法理解用小陷胸汤等方治疗可以获效。总是片面理解《内经》治痿独取阳明,误认为独取阳明就是补脾胃补气血。殊不知《内经痿论篇》反复强调五脏热,并引《下经》曰:“骨痿者,生于大热也。”曾有一患者因右手肌肉萎缩,难以持物。据其心烦失眠易怒,眼充血,口多粘涎,脉滑数有力。投小陷胸汤加味治疗月余,诸证改善,手可写字持物。其儿子知道后,硬是将其母弄到北京治疗。初请西医专家治疗,认为没有好办法,遂改请一中医博导,那位专家信心满满的说可以服中药治愈。后来患者带了两个月的中药回来服用,并将方子给我看。观其方一派大剂温补药,诸如黄芪、党参、附子、杜仲等二十多味。屡屡告诫而患者却不能理解,其后药未服完即殒命,真是不胜悲哀!

  当今中医整体疗效的下滑,最主要的症结就在于忽视中医经典,尤其是对经典理论缺乏正确的认识。没有传统经典作基础的中医,必然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经方不单指《伤寒杂病论》所载之方,更因其具有仲景所确定的独特的临床应用准则,若背离了经方思维用方已不能称为严格意义上的经方。所以临床应用经方必须遵循经方特定的临证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