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散文随笔

刘莉莉老师

自行车散文随笔

  也许是夏天的夜间吹空调睡,手指中了关节炎,我掐着手指,掐到五十多年前里去了。我们家住在山城,每当年末的时候,我的父母拿着户口本去领回一年的肉票、布票……。

  手表、自行车和收音机是奢侈品,是要用证才能买到的。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我的父母幸有我的外公在新加坡,不光给我寄来奶粉和白糖,也给他们寄了一对梅花牌的情侣手表。每次我闹得不吃饭时,我的妈妈就把我抱去按在自家窗外的自行车上,按铃“铃铃铃”劝我吃饭。有时候我爸要骑车上班,我就赖在后架上,他只好推着自行车在县委大院里转,逗我哈哈大笑,笑在自己的世界、快乐的童年时光里。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我的父母恢复了工作,从五七干校把家搬到母亲新的工作单位物资局。我父亲回到县委工作,也许是离家有点远,单位里配给他一辆白鸽牌二十八吋的自行车,让多少人羡慕不已。我父亲上班时骑着自行车去,下班就骑回来放在自家屋檐下,我就会去拿他的车钥匙把锁开了,坐在车座上,双脚够不着踏板,只好把身体往前靠着双手顶着手把,把自己装成个骑车的人,可乐了。

  自行车成了家里的宝贝似的,有次我父亲睡午觉后,我拿机油和黄油像个修理工,给自行车上了油,保养,他起床后骑车去上班回来嗅我一顿:“你把我的车浇了油。”说着他把裤管撩起给我妈看,上面染了一块块的油污,仿佛是水垢,我转身溜了。

  那时候城里夜间常常断电,我就爱玩电,把攒下的零花钱买漆包线,自己绕发电机安在我爸的自行车的后轮上,踩着踏板发电,亮了屋里,左邻右舍的同龄都跑到我家里呐喊:“有电了!李岩家里的电灯亮了。”赶走这漆黑的.夜空。

  我上小学的时候路过李浪的家,叫他一起去上学,看到他家里的屋顶上吊着一辆用报纸裹着的自行车,我觉得好奇问他他说:“我爸爸留给我哥娶老婆用的。”我们好羡慕啊!现在回想起来好笑,他哥比我们大一、二岁,要等到他结婚?多少年过去了,我特意问李浪,他说:“我爸把自行车取下来已经生锈了,只好当废铁卖了。人家女人谁还在乎一辆自行车?看中的是你家的保险箱的钥匙放在哪。”

  我妈局里的副局长给他儿子买了一辆二十六吋的凤凰牌自行车,刹车是软剎的,三角架下别个打气筒,像传家宝似的放在家里,用雨衣罩着,久久才准孩子推出来骑去上学,好似现在开的一辆法拉利,夺走多少路上的人的目光。

  我上县中学,有三公里的坡路,有时候趁着父亲不上班向他借自行车去上学,好开心啊!把自行车放在老师的屋檐下去教室里上课,心里垫着的事是自己的自行车,怕有同学心窄去扎轮胎,不时溜出去察看,到放学后看到同学推着自行车回家,自己也推着回家,怕父亲知道挨了骂,推到城里把车轮补了才骑回家。

  改革开放,我们家搬回故乡。有一天我到同学的家里玩,却是他父亲在家,我叫他批我买了一辆二十八吋的凤凰牌自行车,回来才知道自己不喜欢。我和父亲一起推到华侨大厦的宝利餐厅的旁边,蹲在地上等着顾客来光顾。不一会有个人来问价,我和父亲第一次做贩卖自行车的生意,无主了,你看我我看你,从父亲的眼神里,他要我定价,我开出个吉利的价格二百八十元,果然中顾客的心意,叫我二百六十元卖了。我和父亲做了第一笔生意赚了一百三十元,往后好像做了几笔,自行车供过以求了,才不做了。

  我在电子产品进出口公司里工作,由于工作的需要,单位里配给我一辆丰田的八座豪华车开。直到有一天我像一块铁似的要炼成钢,带薪上外贸学校读国际贸易,在学习上听邓先生的话两手抓:一个要把学业搞好、一个要把个人的生活搞好。我在校园里和一个英语老师建立了师生恋,为了出行方便,给她买了一辆红色的凤凰牌女庄的自行车。每当周末时,我就会骑着她的自行车载着她出现在校园里的小道上回家,成了亮丽的风景线。

  我毕业后回单位里大展蓝图,配给我一辆八座豪华车,每当一闲下来,我就开车载着老师去谈恋爱,两个月后我们结了婚,用许可证给她买了一辆台湾产的阳光牌女庄摩托车,她骑在去学校的路上。孩子岀生后我下海从商,买了一辆本田摩托车骑上下班,于是业务发展,买了一辆八座豪华车,每当周末时载着孩子去玩,笑在他童年里。